安盛医院。
沈暮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咳了一声,叫他:“霍云骁……”
霍云骁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电脑,转头看向她:“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暮又咳了两声:“嗓子疼的厉害。”
霍云骁倒了杯水递给她:“欧瑾说你吸入了一部分浓烟,喉咙会有些痛是正常的,过几天就没事了。”
沈暮咽了一口水,嗓子干涩的像是磨砂纸,她休息了十几秒,又开口问:“欧瑾回来了?”
霍云骁点头:“昨天晚上回来的。”
沈暮又问:“你怎么会来营地?”
“收到你去露营的消息,我让寒城查了地址,那是陆家的项目,总觉得不踏实,就来了,”霍云骁解释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好,我来了。”
沈暮笑了笑,说:“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重。”
霍云骁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说:“没事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沈暮点头,闭眼想再睡一会,突然想起来:“唐羽呢?”
霍云骁起身,给她盖好了被子,说:“好好休息,唐羽没事。”
沈暮便没再追问,闭上眼睛又睡下了,等她睡熟之后,霍云骁走出了病房。
寒城正守在门外,将手中的平板递给霍云骁,说道:“总裁,查过了,沈小姐帐篷周围被人撒了一圈油,所以火烧的快,却没烧到帐篷。”
“只是周围温度升高,一直烤着里面的人,起火时,陆西泽三人都在另一边看星星,现在都各回各家了。”
霍云骁冷笑一声:“看星星?他们倒是很有兴致!”
两个大活人险些被烧死,可这些始作俑者,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各回各家了!
寒城打量着霍云骁的神色,说:“总裁,昨晚火势确实不大,如果要定罪有些困难……”
霍云骁低头理了理袖口,黑曜石般的袖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语气森冷:“把陆氏的项目打回去,溪山的开发和建设,从今往后不许陆氏参与。”
“至于那两个女人……把该收集的证据都整理好给沈暮,她应该喜欢自己解决这件事。”
寒城点头:“是,我明白了。”
霍云骁的车在溪山畅通无阻,是因为这个划成了生态公园的山头,从来都不是政府规划的公共地界,这是完完全全属于霍家的产业!
霍云骁想捏死陆氏的项目,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两天后,沈清雪和田瑜一起吃饭的时候,田瑜看了看周围没什么熟人,才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相册。
“清雪,你看,我在老师那里拍到的请假条,说是沈暮病了,一直在医院住院,这几天都没回宿舍。”
沈清雪看着沈暮那张病假条,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沈暮进医院了!应该是烧伤了吧?
她那张脸本来就丑,要是再烧烂掉,这辈子都不用见人了!
让她争晚会!让她显摆自己!
这下子别说上晚会了,她八成已经在抢救室了!
沈清雪咳了一声,问:“那唐羽学长呢?他要不要紧?”
田瑜摇摇头:“应该没事,我打电话问过医院的护士,唐羽学长毕竟是名人,要是重伤住院,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沈清雪笑着说道:“那你不用担心啦,田瑜,至少现在我们确定唐羽学长和沈暮没事啊,改天我们就去医院探病,你别担心……”
田瑜删掉了请假条的照片,没好气的说道:“谁在乎沈暮有没有事啊!她就算是烧死了我也不在乎!”
随后几天,沈清雪一直想找机会去看看沈暮的伤势,但是都被医院的人挡了回来。
她坐在公寓里唉声谈气,陆西泽看着心疼不已:“雪儿,还在担心沈暮吗?”
沈清雪点点头,满脸的担忧:“是啊,好端端的姐姐的帐篷怎么会起火呢?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她却不许别人探病。”
陆西泽将沈清雪抱在怀里,安慰道:“肯定没什么大事,否则以她的性格,早就回家哭诉了!”
“医院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你还是专心准备晚会表演吧,我可是请设计师给你定制了演出的礼服!”
沈清雪看着房间里挂着的礼服,开心的笑了:“是,都听你的!”
沈暮在医院躺了三天,欧瑾上上下下给她检查了一个遍,才说道:“霍大总裁,你的小姑娘除了有点上火,一切健康!”
霍云骁这才放心,说道:“既然你回来了,就准备给她治疗伤疤吧。”
沈暮兴奋的问:“听说欧医生是找到办法治我的脸了?”
欧瑾笑着点头:“我可是医学界的天才!我出马当然是真的找到了!”
霍云骁:“别卖关子。”
欧瑾立刻闭嘴,将资料递到沈暮手中,又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便模拟出一个脸部疤痕治疗的演变模型。
“以前你之所以次次被诊断为无法根治,是因为普通的疤痕用药或多或少都会让皮肤觉得刺激,甚至过敏,这样的情况直接表现就是伤口恶化,疤痕扩张,因此越来越棘手。”
屏幕上的疤痕模型被手术刀划开,在加速度的模拟下,伤口便以极快的速度腐烂。
沈暮看着屏幕上的演变过程,都能想象得到原本的沈暮在漫长的治疗过程中经受的折磨。
她努力讨好的继母表面上柔善无私的带她四处奔走治疗,实际上早就知道,用普通的治疗方法,不管她吃多少药,打多少针,又做多少次修复手术,都是徒劳!
沈暮眯了眯眼,问:“现在呢?你的办法是什么?”
一提起自己的医术,欧瑾眉飞色舞:“现在就不一样了!经过对你体内的血液细胞仔细分析化验,基本已经筛选出所有导致过敏的物质。”
“我根据这些物质一一排查,已经从国外朋友的实验室里订购了一批药物,用在你的脸上,便是药到病除!”
沈暮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模型,药物添加,手术进行,伤口完美愈合,那道贯穿她整个生命的疤痕,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