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拍掉褚酒酒不安分的玉手,说道:“女流氓,别乱摸!”
褚酒酒坐在温泉池边,双手撑在后面,踢掉脚上的鞋,将双脚浸入温泉之中。
温热的泉水让她不由闭上双眼,身体微微往后仰,舒适的喟叹了一声。
沈暮坐在旁边的藤椅上看她,她的脖子线条修长,长发散在背后,素白的脚在温泉中起伏,长腿引人注目。
褚酒酒不愧为绝世妖姬,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足以让男人血脉偾张。
沈暮摸了摸肩头的血,问:“你是来杀我的?”
褚酒酒立刻睁开眼睛,无奈道:“妞,我接任务的时候可不知道暗杀对象是你啊!”
她看向沈暮的肩头,颇有些心虚的问:“疼吗?”
沈暮白了她一眼:“你说呢?”
不过还好褚酒酒当时是用剑割了一下,并非贯穿伤,所以也只是伤到表层皮肉,血流的多了一些。
沈暮问:“谁给的任务?”
褚酒酒摇摇头:“不知道,我闲来无事随便接的,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自由杀手,是不能过问老板的底细的吧?”
这是道上的规矩,他们只通过中间人接单,老板不认识杀手,杀手也不会查到老板,免得多生事端。
褚酒酒看向沈暮,说:“别说我了,你怎么回事啊?整个k洲乃至整个杀手佣兵界都知道秦暮死了,你的尸体还在k洲摆着呢!
要不是你接住了我的燕返,我还真不敢相信沈暮就是秦暮。”
沈暮皱了皱眉,问:“什么叫我的尸体还在k洲摆着?”
褚酒酒叹了口气,说:“那还不是……”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去那边找找!这里有血迹,沈小姐一定来过这里!”
褚酒酒把脚从温泉收了回来,瞬间拎着长剑起身。
她冷声说道:“就这么几个人抓我,我……”
沈暮一把拽住她:“你干什么去?”
褚酒酒一愣:“我去解决了他们啊!”
沈暮一阵头疼:“姑奶奶,你解决谁啊?那都是霍云骁的保镖,你今天不想脱身了是不是?”
褚酒酒盯着沈暮看了半天,往前凑了凑,说:“妞,你恋爱了?跟霍云骁?”
沈暮的脸一下子泛起红晕,眼神也有些躲闪,她推着褚酒酒,说:“你快走吧,等风声过了再来找我。”
“好吧好吧!”褚酒酒只能收了长剑,从门口钻了出去。
临走时她还不忘在沈暮腰上揩油,嬉笑着说:“妞,记得让你男人把你的肩膀包扎一下。”
沈暮:“……”
不过眨眼间,褚酒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暮无奈的摇摇头,她早该想到的。
如此的速度、身手,还有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和语气,甚至与她过了这么多招仍能撑住,除了褚酒酒,没有别人。
沈暮心头不免有些怅然,k洲的人出现在了滨海……
即便是她的至交好友,仍让她有些不安。
褚酒酒前脚刚走,霍云骁后脚就赶到了。
他冲进温泉包厢,看见沈暮在长椅上坐着。
她今天穿着月白色的礼服,肩膀处的布料已经被割裂,皮肉如同沟壑一般裂开。
血蔓延开来,将月白色的布料染成点点猩红,如同红梅落白雪,触目惊心。
她原本挽的端庄得体的头发已经散开了,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又带着汗湿。
沈暮撑着膝盖起身,朝霍云骁笑着:“你来了。”
霍云骁走上前,眼底翻涌着怒火。
眼前的女孩满身是血,他是真的很心疼,可也真的生气。
她就这样引开了一个绝顶杀手,若是有一点点闪失,他这辈子都要在悔恨中度过。
可沈暮好像就是理解不了他的心情,无论是什么危险,她永远冲在最前面。
霍云骁没说话,只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大约是捧到了她肩膀处的伤口,沈暮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她低声说:“刀……”
霍云骁低头看过去,他的脚边扔着那把短刀,刀刃上出现了一丝裂纹。
他皱了皱眉,沈暮这把刀虽然只是防身用,可也是重金属,什么样的材质能将刀砍出裂纹来?
他沉声说道:“坏了就不要了。”
他抱着沈暮大步走出了包间,沈暮窝在他怀中也不出声。
霍云骁在生气,沈暮却在想褚酒酒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话,这八成是舒嫣找来的人。
霍云骁见将沈暮抱回小楼,欧瑾正坐在里面吃东西,生日宴没吃几口就闹了这一出,他还饿着呢。
“欧瑾!”
欧瑾立刻起身跑过来,看着沈暮脸上还挂着无奈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严重。
他让霍云骁把沈暮放在沙发上,轻笑一声:“沈暮,你什么时候能不挂彩来见我?”
沈暮被嘲的有些脸红,说:“我尽量,尽量。”
霍云骁听到“尽量”二字,火气更大了。
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眉眼间压抑的怒火十分明显。
他起身走到外面去抽烟,沈暮顺着门口看过去,只能看见夜色中男人欣长的身影,还有忽明忽暗的烟火。
欧瑾轻声说:“你不该独自跑出去,云骁很担心你。”
沈暮由着欧瑾给她上药,低声说:“我不想伤到他。”
欧瑾给她的伤口消毒,动作略重了一些,沈暮微微皱了皱眉。
欧瑾摇摇头,说:“他也不想你受伤啊。”
说完,欧瑾丢下纱布和药品,起身往外走。
沈暮一愣:“没包完呢!你上哪去?”
欧瑾走到门口,拍了拍霍云骁的肩膀,说:“刀口很深,她疼的厉害,你进去看看。”
霍云骁的眉头皱起:“你处理不了?”
欧瑾摊手:“我当然能处理,不是说了吗?她疼的厉害,又忍着不肯出声,我下不来手,你去看看。”
霍云骁转身往屋里走,犹豫了一下,又将抽了两口的烟丢在了外面才进来。
他走到沈暮身边,沈暮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肩膀的衣服已经被欧瑾剪开了,消毒的工作只做了一半。
霍云骁坐在她身后,看着那道伤口,良久,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