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和褚酒酒到了仁爱医院，两人跟护士打听了出生证明上的肖医生。
护士说道：“肖教授啊，她早就被辞退了，听说是误诊了一个病人，差点出了人命。”
沈暮立刻问：“那她离开医院以后去了哪里有消息吗？”
护士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问医院的老人。”
褚酒酒看着沈暮的脸色有些苍白，便说：“你在这里坐一会吧，我帮你去问。”
沈暮抬手拍了拍额头，说：“总觉得头晕晕的，晚上回去还是多吃点药。”
褚酒酒在医院楼上楼下的跑了好几趟，终于在一个老大夫那里打听到肖医生的信息。
两人开着车往郊区去，褚酒酒说道：“我听那个医生的意思，肖医生当年怕是被陷害的，会不会跟你母亲的事情有关？”
沈暮的眼神飘向窗外，轻声说：“不知道。”
汽车到了郊区的一家诊所门口，褚酒酒看着门上的牌子，说：“就是这个，进去吧。”
沈暮推门走进诊所，诊所很小，可打扫的很干净。
也许是天气炎热，前台的小护士昏昏欲睡。
沈暮敲了敲桌面，问：“肖医生在吗？”
小护士才终于睁开眼睛，指了指里面：“在里头。”
沈暮走进去，只看到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医生。
她的脸上戴着老花镜，可人坐的笔直，正认真的写着药方。
沈暮轻声开口：“肖医生对吗？”
女医生没抬头，只说：“是我，请坐吧，哪里不舒服？”
沈暮从包里拿出那张出生证明，将纸张递到肖医生面前，说：“二十三年前，仁爱医院出生的这个女婴，您有印象吗？或者说产妇，您有印象吗？”
肖医生看到出生证明，右下角清清楚楚的签着她的名字。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沈暮，眼神都惊讶了一番。
“你……”
沈暮看到她这副反应，便知道有戏，急着问：“您还记得是吗？”
肖医生看了她半天，又将眼镜往下拉了一下，瞳仁略微往上瞟着，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沈暮就由着她打量，她和沈栀书长得像，想必肖医生看着她的脸也能想起来一些过往。
肖医生皱眉盯了许久，说：“是叫……沈……沈书……”
沈暮提醒道：“沈栀书，产妇的名字叫沈栀书，我是她的女儿。”
肖医生仍是皱眉，问：“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沈暮一愣：“什么姐姐妹妹？”
肖医生又将眼镜推上去，再次细细的打量她。
良久，肖医生摇摇头，说：“真看不出来，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沈暮张了张嘴，愣神许久，说：“肖医生，您再仔细想想，我妈妈叫沈栀书，我跟她长得很像的。”
沈暮说着又把手机掏出来，她之前拍了沈栀书的旧照存在手机里。
她打开相册递过去，极力的提醒：“这个，这是我妈妈。”
肖医生只瞥了一眼，点头说：“我知道是她，我是问你，你是她生的姐姐还是妹妹？”
沈暮只觉得这一秒好像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汗毛直立，鸡皮疙瘩在手臂一寸寸的立起来。
沈暮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问：“我妈……生了两个孩子吗？”
肖医生摆摆手：“双胞胎，是双胞胎。”
沈暮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她在听到她并非沈历山亲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惊讶，甚至是惊悚。
双胞胎……可沈家却只有她一个女儿，另一个婴儿去哪里了？
沈暮这样想着，便脱口而出：“是您接生的，既然是双胞胎，那另一个婴儿去哪里了？”
肖医生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负责接生，但是那个姐姐身体很不好。”
沈暮立刻问道：“什么意思？是生下来就不健康吗？”
肖医生又看向沈暮，说：“姐的生命体征很低，出生的时候呼吸都很微弱，我和其他几个医生都觉得她活不了一个月。”
沈暮怔愣许久，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肖医生左右看看，又压低了声音，说：“母体原因，你妈妈身体有问题，孩子出生就染了病，一个染了，一个没染，这已经是奇迹了。”
她又感叹着说道：“这大概就是姐姐天生照顾着妹妹，自己把罪都受了。”
沈暮听得云里雾里，急着问：“那我妈有没有提起过，姐姐送到哪里去了？”
肖医生说道：“你妈是个很奇怪的女人，她指定我接生，接生之后又不许家里人探望，也就三四天，那个婴儿就不见了。”
肖医生皱眉说道：“你妈大概知道其中的病因，她提过一句，说她是为了让那孩子活命才送走的，放在滨海养不活。”
沈暮又问：“您知道我妈是什么病吗？”
肖医生摇摇头：“不知道，当年技术有限，很多病情都是验证不来的，跟现在不一样。”
沈暮走出诊所的时候，只觉得傍晚的霞光都黯淡了。
她的心里好像台风过境一般，吹得一片凌乱。
沈历山给她讲了这么多，却只字不提沈栀书生了双胞胎的事情。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连沈历山都不知道沈栀书生的是双胞胎。
沈栀书在躲什么人，一个会威胁到她和孩子的人。
沈暮抬手捏了捏眉心，只觉得一阵头疼。
沈栀书……当年到底在做什么？
褚酒酒听完这些，一脸震惊。
她憋了半天，才感叹道：“你妈妈……真是个奇女子啊！所以你在这世上应该还有一个姐姐？但是现在半点线索都没有了？”
沈暮点头：“嗯，肖医生就知道这么多，现在那所谓的姐姐姓名身份一概不知，线索全断了。”
褚酒酒怔愣半天，突然猛地坐直。
她惊恐的看着沈暮，说：“你不是亲生的，舒嫣是出生几天以后抱回去的，她又无缘无故的针对你，好像你是她的威胁，该不会……”
沈暮也一脸惊悚：“你该不会说我们俩是双胞胎吧？我们俩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褚酒酒思躇着：“那万一是异卵双胞胎呢？当年技术有限不是吗？”
褚酒酒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要真是双胞胎，舒嫣担心你被舒家认领了会分走她的财产地位什么的，所以想要除掉你，这完全说得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