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眼皮都没抬,只问了一句:“寒城,看见衡言了吗?”
寒城点点头:“啊,看见了,纪先生一个小时前进了朝颜小姐的房间,待了十分钟就出来了。”
霍云骁皱眉:“然后呢?他现在在干什么?”
寒城说道:“现在又进去了。”
寒城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补了一句:“又出来了。”
欧瑾心里的愁苦一扫而空,笑的前仰后合。
不止他一个人搞不定这k洲的女人啊,纪衡言也搞不定啊!
谁能想到堂堂天启基地掌权人,被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搞得房门都不许进呢?
欧瑾正笑着,纪衡言走进了书房。
“笑什么呢?”
霍云骁直接了当:“笑你。”
纪衡言的脸瞬间就黑了,骂了一句:“笑屁!”
欧瑾调笑的看着他:“怎么着?不是你生她的气吗?现在怎么成了你哄她了?”
纪衡言白了他一眼:“老子没哄!”
欧瑾点点头:“哦,那你去她房间是……一日游?”
欧随实在憋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纪衡言抄起桌上的文件砸过去,欧随立刻躲开。
“衡哥,别朝我发火啊,都是我哥说的!”
纪衡言压了压怒火,问:“查出什么来了?”
欧瑾翻着手里的资料:“这简直是在军火库里找一枚没人见过的子弹,哪是那么容易能查得到的?”
纪衡言又看向霍云骁,问:“你在我这耗了两天了,霍伯伯不找你回家?”
霍云骁懒得抬眼:“我保了他的命,赶走了南柯,他还找我干什么?”
“那那个宁小姐呢?不是说脸歪了?你没查查她的来历?”
霍云骁漠然开口:“让底下的人查了,无关紧要的人,我不关心。”
纪衡言哼了一声,说:“不关心是一码事,可疑的人还是尽早处理了好。”
欧瑾乐呵呵的说:“衡言哥哥致力于清除云骁身边可疑的人,自己身边的人倒是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欧瑾一句话把纪衡言堵住了,他们可都没忘了,当初纪衡言是如何对沈暮的。
可现在乌鸦的存在无疑是纪衡言自己打自己的耳刮子,还越打越响。
三个男人正拌着嘴,欧随那边突然嚷了一句:“找到了!我找到了!”
霍云骁立刻冲到欧随身边,问:“找到什么?”
欧随将资料摊开,说:“快快快!k洲实验室关于脑电波分离的研究数据。”
“在临床数据中,sn-21号试剂可以干扰脑神经活动,病人会出现短暂的昏迷、休克、甚至心脏停跳等症状,即为脑电波分离的初步发现。”
欧瑾将资料拿过来扫了一眼,又对比了下面的数据,点头说道:“没错,是这个。”
他又看向欧随,问:“后面还有别的数据吗?”
欧随立刻翻了翻,将资料递过去:“还有还有,这里!”
“患者昏迷期间,患者心率和血压出现不同程度的波动,患者苏醒之后,出现了部分记忆空缺和记忆混乱的现象,甚至……”
“甚至什么?”霍云骁急着问。
“甚至……有患者表示,自己出现了短暂的不属于自身的记忆,或是身处完全陌生环境的记忆。”
霍云骁的眼眸睁大,问:“这就意味着,脑电波分离后,极有可能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死而复生,是吗?”
欧瑾久久没有回神,这个理论,不仅意味着沈暮的生死,也代表着整个医学理论的颠覆。
欧随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是重生……这就是重生啊!”
霍云骁怔愣许久,终于说出那个让他心潮澎湃的事。
“暮暮……她还活着!”
欧瑾猛地回神,咳了一声,说:“云骁,你冷静些,这些只是理论,理论并不代表沈暮可以死而复生。
而且这里面都说了,患者出现的所有症状都是短暂的,沈暮在我们身边一年之久,一个人的脑电波紊乱这么久,足以死亡了!”
纪衡言也附和着:“还有一点,如果秦暮变成沈暮,是在沈暮的身体里复活,那么谁能保证沈暮死后,能够再在秦暮身体里复活?这又不是打游戏,不可能来回窜吧?”
“你什么意思?”霍云骁问。
纪衡言沉声说道:“当初国际杀手界盛传秦暮已死,甚至有人亲眼看到了尸体,我的意思是,如果秦暮的身体埋葬,就算原本没死,一年埋在土里也憋死了。”
霍云骁的眼中划过寒光:“如果秦暮的身体没有下葬呢?”
纪衡言皱眉说道:“云骁,一个人心脏停跳,当然被认定为死亡,怎么可能还保留尸体?”
霍云骁急着说:“那南柯的态度怎么解释?如果秦暮真的死了,南柯为什么第一眼看到沈暮的时候就认定了是她?”
欧随坐在旁边,淡淡开口:“因为南柯知道脑电波分离的事情?或者说……南柯知道秦暮迟早会复活?”
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你们记不记得沈暮那几次昏迷,生死一线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她的脑电波被迫分离,又去了哪里?”
霍云骁幽幽开口:“只可能是……回到了原本的身体?!”
欧瑾听得目瞪口呆,这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想啊!
这是什么科幻会议头脑风暴吗?竟能想出这样惊世骇俗的理论来。
他张口想反驳,可……发现无法反驳,这个逻辑几乎天衣无缝。
如果脑电波分离实践成功,沈暮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一个两次死而复生的人!
霍云骁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急切的看向欧瑾,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是这样没错吧?欧瑾,如果秦暮的尸体没有下葬,沈暮坠机之后是有可能回到她原本的身体里去的,对不对?
这样一切都解释通了,沈家的长女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她所有的资料都和原本不符,可时间线又全都对不上,比如贾斯帕的游轮惨案,比如费城的孤儿院救火……
因为那个时候,沈暮和秦暮是两个人,可后来沈暮死了,秦暮死而复生,而现在……”
霍云骁的瞳孔中闪着光芒,声音沉沉如大提琴。
“……沈暮坠机后,很有可能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