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原本与大家开玩笑的时候，看着虽然清冷，但也还算亲切。
可现在，沈暮气场全开，简直像是女杀神一般，眼神就能将舒嫣吓软。
舒嫣也确实有些慌了，她惊慌的往舒遥身后躲藏，眼眶瞬间红起来。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啊，什么你的人？你的什么人啊？”
她说话语无伦次的，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孩子一般，手紧紧地攥着舒遥的胳膊。
舒遥一只手安抚的拍打着舒嫣的小手，皱眉看着沈暮。
“小暮，你……”
沈暮直截了当的打断了舒遥的话，沉声说道：“程鸢被绑架了。”
舒遥一怔，表情瞬间就变了：“你说什么？”
沈暮冷声说：“我说，程鸢被人绑架了，我的人查到绑匪最近联系的信号来自费城，所以你现在告诉我，是回家慢慢查，还是直接等着给程鸢收尸？”
舒遥的心被人猛锤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看似乖巧无害的舒嫣。
“你……”
舒嫣立刻哭起来：“你们在说什么啊？程鸢被绑架关我什么事？费城这么大，就算信号来自费城，怎么就能赖在我身上呢？”
她一边哭闹，一边拉着舒遥的衣角不肯撒手。
“哥哥，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最了解我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她哭的实在可怜，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而落。
舒遥心里不忍，可还是咬牙问：“是你吗？”
舒嫣的眼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破碎，她松开了舒遥的衣角，踉踉跄跄的后退。
“哥哥，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外人质疑我吗？我怎么会去绑架别人？更何况姐姐根本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她只不过是随意猜测的！”
舒嫣这样说着，靠在射击台旁边，捂着脸毫无形象的痛哭。
“我真的受够了，从姐姐回家的这天开始，家里人就不断在怀疑我，就算我不是亲生的，可当年我也只是个婴儿，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为什么任何不好的事情都要扣在我的头上？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们……”
舒嫣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半真半假的边哭边控诉，甚至快要引起围观群众的同情了。
可下一秒，“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吓得舒嫣一个哆嗦，也彻底打断了她的哭闹声。
舒嫣愣愣的看着枪声的方向，只见沈暮的手里举着一把手枪。
舒嫣愣了几秒，眼中闪过恐惧。
“你……你干什么？”
沈暮的眼底是化不开的寒意，水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带任何感情。
“舒嫣，我再说一遍，程鸢要是有任何意外，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
舒嫣立刻咧着嘴就要哭：“你……”
“闭嘴！”沈暮冷声呵斥：“我没兴趣听你的委屈和控诉，我只想知道，程鸢在哪里！”
舒嫣心一横，她就不信，沈暮会当众开枪杀了她！
她瘪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姐姐，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我说什么？”
“砰！”
这一枪搭在了舒嫣手边搭着的射击台上，台面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飞溅起来的碎片蹦到了舒嫣的胳膊上，瞬间划出了血痕。
舒嫣捂着胳膊，哭的更有劲了。
“真的不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暮再次抬手准备开枪，舒遥却厉声说道：“够了！”
舒嫣心里一喜，成了！
沈暮皱眉看着挡在舒嫣面前的舒遥，冷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舒遥沉声说：“小暮，嫣儿不是这种人，而且你根本没有证据，怎么能这样威逼利诱自己的妹妹？”
沈暮舔了舔唇角，声音冷冽：“什么妹妹？”
沈暮嘲讽的看向舒遥，说：“霍云骁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个蠢货。”
舒遥当众被沈暮嘲讽，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
“你……”
沈暮冷声说道：“我不需要更多的证据，我现在告诉你，就是她做的，要么她主动告诉我程鸢的下落，要么我打到她告诉我程鸢的下落。
什么叫威逼利诱？只要能救出程鸢，我不在乎我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哪怕要了她的命！”
“沈暮！”舒遥厉声呵斥。
“让开！”沈暮的气势却比舒遥更盛。
她冷冷的看着舒遥，说：“让开，别逼我对你动手。”
舒遥心中一震，眉心都皱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沈暮气场全开的模样，简直是六亲不认。
沈暮的气势和在场的名媛千金都不一样，她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不出鞘的时候也能和平共处，可只要出鞘，必然见血。
霍云骁曾说，沈暮小时候吃过很多苦。
舒遥不禁想到，沈暮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童年，才会拥有这样骇人的气场？
他正拦在中间进退两难的时候，霍云骁走到了沈暮身边。
他抬手将手机丢向了舒遥，舒遥立刻抬手接住，皱眉问：“这是什么？”
霍云骁说：“你要证据不是吗？天启基地的追踪系统查到了卫述最近的账户出入和通讯记录，和云宸查到的通讯记录刚好吻合。”
霍云骁抬手挠了挠鬓角，嘲讽一笑：“没记错的话，卫述是舒小姐的贴身助理兼保镖？”
舒遥看着霍云骁这手机上刚刚接收到的，纪衡言传过来的资料。
天启基地的追踪系统绝不可能有错，所以真相是……
舒遥木木的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后的舒嫣。
“真的是你……”
舒嫣对上舒遥的眼神，那眼神涵盖了太多的情绪。
失望、震惊、心痛、难以置信……
舒嫣心里慌乱极了，嘴上还在辩解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哥哥，我……”
沈暮却在此刻快步走到了舒嫣的身边，一把将人从舒遥身边拉了出来。
舒嫣尖叫一声：“哥哥！哥哥救我！”
舒遥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可双脚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二十多年来，这是他唯一一次放弃了对舒嫣的帮助，任由沈暮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