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冷声说道：“卫述，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不是在意舒家父子的感受，我回家的第一天就会弄死舒嫣。
所以我根本不在意她是生是死，更不介意打断她的手，接下来就是她的腿，你再嘴硬下去，既然我救不出程鸢，那舒嫣就是陪葬品！”
卫述和周围的人都听得心惊胆战。
这哪里是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能说出来的话？这简直是个女死神啊！
卫述的心似乎都随着舒嫣的痛苦而颤抖，他无法忍受他陪伴了这么多年的小姐遭遇这些非人的待遇。
卫述彻底陷入了纠结，甚至开始动摇。
而在场众人也都屏息凝神，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虽然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更不认识程鸢是谁，但是现在的情况很明了，要么舒嫣交出程鸢，至此身败名裂，要么沈暮杀了舒嫣，一了百了。
而另一部电话的那边，霍云宸和唐羽也都紧张的盯着手机，听着那边的动静。
他们对沈暮的狠手并没有太多的震惊，沈暮为了程鸢做到这个地步很正常。他们只想知道程鸢的下落。
所有人都紧张的等待着卫述的决定，是选择执行任务杀了程鸢，还是选择保护舒嫣。
此时，一直垂头痛苦的舒嫣突然嚷道：“都闭嘴！！”
众人纷纷愣住，震惊的看着舒嫣。
已经到了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候，她竟然还这么嘴硬？
舒嫣因为手腕骨折痛苦的倒吸着冷气，可仍努力的抻着脖子对手机尖叫着：“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她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沈暮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她弯下腰一把扼住了舒嫣的脖颈。
沈暮像是拎着一只无助的麻雀一般，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拎了起来。
舒嫣的一只手断了，另一只手努力的去扒拉沈暮的手。
她说不出话了，甚至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的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传到了卫述的耳朵里，像是即将被掐死的病猫。
沈暮的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枪，直抵着舒嫣被鲜血染红的额头。
沈暮冷声问：“卫述，舒嫣今天是死是活，选择权在你……我再问最后一次，程鸢在哪里？”八壹中文網
原本吵闹的俱乐部此刻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听得到，萧以晴甚至觉得，她能听到周围人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短暂的……却似乎又无比漫长的沉默之后，卫述艰难开口。
“宾西路二十七号的废弃工厂……”
在场众人在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
电话那边的霍云宸也急着对保镖下命令：“听见了吗？所有人去宾西路二十七号！”
霍云宸和唐羽火急火燎的出去救人，霍云宸手里还捏着没有挂断的手机。
此刻俱乐部的众人震惊不已，沈暮竟然真的问出了下落？
可他们看向沈暮，沈暮的手仍掐着舒嫣的脖子，枪口仍然指着舒嫣的脑门，没有半点要放人的意思。
霍云骁竟然也不阻拦，就连舒遥都站在一边，没有上前救人。
有人低低的问：“这是干什么呀？不是问出来了？”
那边的卫述急着喊：“沈暮！我已经告诉你地址了！你快送小姐去医院！”
沈暮冷声说道：“卫述，你觉得我在跟你玩过家家是吗？”
卫述一愣：“你什么意思？”
沈暮掐着舒嫣脖子的手微微收紧，舒嫣的脸色已经青紫，艰难的吐着舌头呼吸。
沈暮开口，说：“绑架程鸢是为了要她的命，等我的人到了那边，程鸢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卫述心中一震，他确实打着这个小算盘，本来想着侥幸糊弄沈暮一下，到时候程鸢要是不幸死了，那也怪不得他了。
沈暮冷声开口：“给你雇佣的绑匪打电话，让他们停手放人。”
卫述咬着后槽牙：“你……”
沈暮厉声呵斥：“打电话！我的人要把程鸢安全救出来，这件事才算过去，否则舒嫣也别想活着离开俱乐部！”
卫述听着电话那边的舒嫣痛苦的咳嗽声，便知道现在沈暮正在对她做什么恶毒的事情。
他急着说：“好好好，我打电话！”
此刻，舒嫣眼中的希望彻底破灭，整个人像是电量耗尽的机器人一样，手脚绵软的垂下来。
计划失败了，她完了。
程鸢不会死，舒遥再也不会相信她。
失去了芙姨的帮助，舒嫣在沈暮面前一败涂地。
现在没人在意舒嫣的动静，所有人只听卫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在翻找另一部手机。
几秒钟之后，那边响起了男人的声音：“老板？人已经醒了，这女人倒是挺冷静，除了扒她衣服哭了两嗓子，其他时间都不哭不闹的，您说要怎么处置？”
沈暮的眸色一冷，眼中闪过杀气。
卫述似乎生怕沈暮迁怒舒嫣，急着问：“你们碰她了？”
男人无奈的笑：“没有，这不是等您的指示吗？要不我们玩玩再弄死？反正迟早要死。”
这样肮脏的话传到俱乐部这边，舒遥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舒嫣雇了绑匪，绑架还不够，还要侮辱她？甚至杀人抛尸？
周围的人也都嫌恶的对舒嫣指指点点，这女人看着乖巧温顺，平日里就算骄纵一些，可万万没想到骨子里竟是这样恶毒的人。
卫述迟疑几秒，沉声说道：“谁都不许碰她，马上放人！”
男人似乎愣住了，几秒钟之后，失笑出声：“你开玩笑吧？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抓到她，霍家的护卫队咬得很紧，干完了这一票我们等着拿钱去费城避风头呢。”
卫述咬牙，声音干涩无比。
“钱照付，撤退路线不变，把人放了。”
男人沉默半晌，似乎终于听明白了，卫述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是真的让他们放人。
男人没好气的骂道：“有病是不是？抓了人又放了，我跟你闹着玩呢？”
他嘴上这样骂着，可听到卫述说钱照付，还是上前去解开程鸢的绳子。
程鸢似乎终于得到了开口说话的机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也能听出仍努力的保持镇定。
“我告诉你们，你们敢碰我一根头发，我闺蜜不会放过你们的！有一个算一个！”
沈暮听到这话，眼眶发酸，忍不住开口叫她：“程鸢，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