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嫣一愣：“为……为芙姨办事的人？”
沈暮点头：“是啊，沈芙算计舒家这么多年，又能实施这么复杂的计划，手下的人一定不少，却还能隐藏的这么好不被人发现，也是本事。”
舒嫣张了张嘴，却猛地感受到了眼前威胁的冷光。
她抬眼看过去，只见沈暮身边的霍云骁正冷眼看着她。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寒意弥漫，似乎在警告她，要是说错了话，立刻就送她上西天。
舒嫣张了张嘴，说：“我……过去那些年我也没参与过什么行动什么计划的，我只是讨好舒家父子而已，怎么可能见过芙姨手下的人呢？”
沈暮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如今沈芙绑架舒嫣恨不得要了她的命的情况下，沈芙也只不过是将舒嫣当做一枚棋子而已。
一个完美的棋手，怎么可能给一颗棋子看自己的底牌呢？
沈暮便问：“那这次绑架你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身上有没有什么标记？你应该有看清吧？”
舒嫣再次磕巴起来，她看向霍云骁，霍云骁仍懒懒的拥着沈暮，似乎对她们俩之间的对话完全不感兴趣。
可男人半眯着的眸中射出的冷光，几乎让舒嫣跪地求饶。
这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压得舒嫣喘不过气来，显然是不许她说出这件事的真相的。
沈暮看着舒嫣像是发呆的模样，皱眉问：“舒嫣，我问你话呢，这次绑架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舒嫣脱口而出：“我没看清。”
沈暮一愣：“没看清？他们又没蒙你的眼睛，你怎么会没看清呢？”
舒嫣也愣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蒙我的眼睛？”
沈暮皱着眉：“你是车祸之后被拖走的，三五分钟内连车祸带绑架这么复杂的事情，怎么可能有时间蒙住你的眼睛？”
沈暮的作战经验丰富，她本能的觉得，在这场行动之中，对方是一定没有蒙住舒嫣的眼睛的，甚至可能是极其粗鲁的，直接扛着舒嫣离开的。
舒嫣张了张嘴，说：“我……我太害怕了，所以吓晕过去了，而且车祸的时候天那么黑，周围都没什么灯光，我真的没看清。”
沈暮皱了皱眉：“那你醒来以后呢？”
舒嫣立刻说道：“醒来以后我就已经是被蒙着眼睛了，对方好像故意不让我看到他们的样子。”
沈暮又问：“那他们应该有说过话吧？比如把你送到什么地方？交给什么人？怎么处理你？”
舒嫣内心骂娘，这个该死的沈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沈暮挑眉看着她：“舒嫣？他们说什么了？”
舒嫣张了张嘴，磕磕巴巴的说：“说……他们说……要把我丢进海里喂鱼，别的也没说什么，你也看见了，车祸中我也受了伤，还撞到了头，一直昏昏沉沉的。”
沈暮看着舒嫣头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了，干巴巴的扒在额角上，看着十分骇人。
舒嫣的话虽然说的有些磕巴，但是也符合她被吓住的情况，沈暮便也没有起疑。
“看来对方是真的不想让你知道真实身份。”
舒嫣终于松了一口气：“是啊，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沈暮看着舒嫣，问：“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要告诉我们？比如沈芙的其他计划？她做过的其他事？
或者她有没有曾经跟你提过一星半点的关于二十几年前的那件婴儿掉包的往事？还有我妈妈为什么离开舒家？”
舒嫣果断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芙姨从来不跟我说我出生以前的事情，对往事更是只字不提，至于沈栀书……芙姨只说过一句话。”
“什么？”沈暮立刻问。
舒嫣耸耸肩，说：“芙姨说，沈栀书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痛恨的人，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沈暮的手猛地攥紧了毯子，心都跟着揪起来。
好像舒嫣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沈暮真的看到了沈栀书被人千刀万剐的模样。
可是没有。
沈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换掉了孩子，更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往事和阴谋，才将这种事掩盖了二十几年。
如果沈栀书在天有灵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情，知道她的两个女儿的遭遇，必然和千刀万剐一样痛苦。
舒嫣看着沈暮出神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现在……应该可以让我走了吧？”
沈暮看了舒嫣一眼，大概是因为方才舒嫣转述的那句话令她心痛，便脱口了一句：“放了你还真是便宜了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舒嫣立刻不甘的反驳：“沈暮，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我也提醒你一句，沈芙的心机深沉，更比常人要歹毒，你不要以为她像我一样好对付，现在我将她供出来了，她肯定给自己留着后手，至于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沈暮微微挑眉看着舒嫣：“你这是坐山观虎斗？”
舒嘲讽的笑了：“怎么？不行吗？反正我已经输了，我退出这个赌局，留给你们俩慢慢斗，反正你们谁输谁赢，对我来说都很有看头！”
舒嫣这样说着，似乎已经想到了结局。
最好是沈暮和沈芙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起死！那她一定要开一瓶红酒好好庆祝一下！
沈暮看着舒嫣得意的嘴脸，眼神冷冽。
她的舌尖轻轻的抵着腮帮，突然勾唇笑了。
“舒嫣，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了，那我也应该礼尚往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舒嫣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
“什么事？”
沈暮轻笑着说：“你流产这件事……是不是药物所致，我不知道。”
舒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破碎的神情，张了张嘴，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暮勾着唇角，笑的轻蔑又高高在上。
“我说，药物流产的报告是伪造的，为的就是挑拨你和你背后之人的关系，至于你为什么流产，我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