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所长走到南柯身边，顺着南柯的眼神看向角落里的电击椅，脸色一变。
“这是治疗癫痫的器械，这个……”
手枪的上膛声响起，南柯手中的枪口直指博格所长的脑门。
“我不是来跟你打哑谜的，我不管上面的人给你的是什么指令，再让我听见一句敷衍的废话，我就一枪崩了你，明白了吗？”
博格所长一把年纪，此刻吓得腿都软了。
“明白了！明白了！”
南柯朝着电击椅抬了抬下巴，问：“这东西哪来的？”
“这个……这个……”
南柯手中的枪顶着博格所长的脑门微微用力，罗刹立刻出声劝阻：“少主！”
博格所长吓得立刻说出来：“这是最完善的一台电击椅的复刻样品，真的只是放在这里展览的！”
南柯沉声说：“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癫痫治疗是吗？这个是复刻样品，那真正的电击椅呢？”
“在……在……”博格所长小心翼翼的看着南柯，吞了两下口水。
“在k洲。”
南柯的心脏仿佛被刀尖抵住，让他觉得胸口有些发疼。
“为什么在k洲？谁跟你订购的电击椅？什么时候订的？”
博格教授哆哆嗦嗦的，说：“这个……这十年前就订了，是古雄医生亲自来订购的。”
南柯的眸色更沉下去：“古雄说过用来做什么吗？”
博格所长吞了吞口水，说：“治疗……治疗心理创伤，比如应激综合症之类的……”
南柯沉声道：“我要听的是实话。”
博格所长咳了一声，说：“就是电击实验，这个器械可以精准控制电流，并且能直接导出实验者的心跳血压和脑电波频率，电击只是最简单的功能。”
南柯觉得，那把抵住他心脏的利刃猛地刺了进去，扎的他胸腔里鲜血淋漓。
罗刹看着南柯的表情，眼中闪过担忧。
博格所长或许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可这在南柯眼中，已经是全貌了。
k洲斥巨资打造的电击椅，不是为了任何刑罚。
从一开始，这把椅子就是为沈暮制造的，为的就是那可怕的脑电波实验。
南柯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坐上过组织的那把椅子，又有多少人在椅子上昏迷、休克、疯癫和死亡。
直到秦暮的出现。
她成为了唯一一个被成功分离脑电波的试验品，跨越大洋重生为滨海市的沈暮，也昭示着将军的实验成功，计划正式启动。
而现在，南柯至少知道了一点，无论将军的计划是什么，沈暮都是他这个计划的核心。
南柯从小见过太多次将军是如何对待计划中的棋子的，没有抛弃，只有毁灭。
无论计划成败，作为核心的沈暮都会被将军除掉，不留后患。
“少主？”罗刹叫了他一句：“您在想什么？”
南柯回过神，看着一脸害怕的博格所长，缓缓收回了手枪。
博格所长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真的只是负责经营这间研究所，除了个别的私人客户可以为研究所赚点钱，大部分研究成果还是充公的，我真的没做过什么坏事。”
南柯扯着嘴角笑了：“你跟魔鬼做交易，还指望能做好事？”
博格所长愣了一下，没明白南柯的意思。
南柯也不再说下去，只问：“二十几年前，研究所曾经和舒家的ss集团合作过，开发了一批肿瘤治疗的器械，有这件事吧？”
博格所长皱眉，点头：“应该是有。”
南柯问：“当年的研究结果问世之后引起强烈关注，研究所却选择让利给ss集团，像是做慈善一样完成了项目，而后将研究所充公，为什么？”
博格所长这下倒是很痛快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南柯的眼中又一次闪过不耐，博格所长立刻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说：“二十几年前我只是研究所的一个小研发员而已，每天都在车间工作，研究所充不充公赚不赚钱我都照样领工资，我真的不知道上面的决定。”
南柯看向罗刹，罗刹点了点头，示意南柯资料上确实是这样写的。
南柯有些懊恼，问：“在你之前，研究所的所长是谁？”
博格所长皱眉想了想，说：“具体叫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姓萧，大家都叫他萧所长。”
南柯愣了一下：“姓萧？华国人？”
博格所长摇摇头：“好像也不是华国人，具体的我真的不知道，是前任所长辞职，研究所也经历了一番重组，又走了很多顶尖人才，才轮到我撑起来这个地方。”
他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着南柯，低声说：“跟k洲的合作也是为了让研究所再次崛起，恢复当年的荣光而已，别的就没什么了。”
南柯冷笑一声，眼神冷冽的扫过博格所长，抬脚离开了展厅。
罗刹立刻跟上去，两人走出办公室，坐电梯离开了研究所。
博格所长目送两人离开，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对着那边点头哈腰的应着：“是是是，只说了电击椅的事情，别的都没有说，少主也没有问太多，我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放心……”
电话挂断，博格所长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的事情还真是惊心动魄呢！
南柯走出研究所，打车门坐进了车里，罗刹赶忙跟上去发动汽车。
“少主，您怎么不追问了？”
南柯嘲讽一笑：“问什么？他跟将军通过气的，我就是弄死他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来。”
“少主怎么知道……”
南柯扫了一眼研究所的大门：“如果只是经济支持，将军不会担心我找到这里，可研究所重兵把守，这明显是将军的另一个秘密，他不想告诉我，我杀了博格也不会有人告诉我。”
罗刹看着南柯疲惫失望的侧脸，轻声问：“那我们就不查了？”
“查，当然要查，早点查清楚，让霍云骁早点滚回滨海，别在费城玩命！”
罗刹咳了一声，低声嘟囔：“您明明是想让沈小姐早点离开费城这个是非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