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儿声音压的低,但萧凤栖几人耳力惊人,自是听了个清楚,冯晨捂着嘴轻咳两声,这君家二小姐脑子里想什么东西呢。
秦臻更是无语,莫名的被君灵儿这话给说的耳朵一热,甚至没好意思抬眼去看萧凤栖,就方才冯大公子笑那两声,说明他们都听到了。
她敲了下君灵儿的脑袋,“乱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话,先跟绿竹回去,别到处乱逛,这些日子出门最好谨慎些。”
秦臻道。
君灵儿却是不信秦臻的话,扯着她的袖口,“我也跟你一起去玄王府。”
“你不能去。”
秦臻一口拒绝。
就萧凤栖那身体的秘密,绝不能多一个人知道,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君灵儿委屈的一瘪嘴。
“听话。”
秦臻斥她一声,将她撵回马车,这才抬脚走向萧凤栖,“王爷,走吧。”
这人没动……
看了秦臻一样。
秦臻伸出手,推上轮椅,这才往前走。
君灵儿在身后看着自家堂姐的身影,心里那叫一个复杂,着急,感动,总之她觉得自家堂姐就一去,怕是清白不保。
……
“用一瓶糖豆换本王一万两银票,让你推个轮椅,不算欺负你吧。”
萧凤栖道。
秦臻不说话,面对萧凤栖的时候容色总是清清冷冷的,她跟萧凤栖之间就是个交易关系,尤其是还发生么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能少说就少说,尽量不主动。
这会儿听到萧凤栖提起这茬,当即便反唇相讥道。
“你情我愿的买卖,王爷这是要秋后算账?”
“本王不缺那一万两。”
萧凤栖回怼,语气也是凉凉的。
他算是看出来,这个君绯色对她家那个蠢堂妹都比对他态度好,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秦臻不接话了。
几人沉默的往玄王府走。
幸亏萧凤栖的府邸建的偏僻,没多少人经过,这要是瞧见君家大小姐给玄王爷推轮椅,那还不惊掉众人的下巴?
“君绯色,你跟萧泓宇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忽的,萧凤栖出声。
秦臻身躯一僵,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停下。
“玄王爷,臣女与六皇子并无恩怨。”
秦臻道。
“没有恩怨?你可知今日心悦茶楼一番话一旦传出去,对他来说那是灭顶之灾。”
萧凤栖开口。
秦臻抿唇,不出声。
“怎么不说话?”
萧凤栖寒凉的嗓音又响起。
秦臻秀眉拧紧,她突然间就觉得萧凤栖话多,之前不是惜字如金吗?
“无话可说。”
秦臻冷声道。
被一再的甩脸色,萧凤栖面色也不好看了,这天根本没法儿聊。
面具的薄唇抿了抿,他抬手按住轮椅边,秦臻使劲推了几下都没推动,“玄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走吧。”
只听萧凤栖道,语气那叫一个冷,背对着她头也没回。
秦臻本来心里就难受,这又被萧凤栖几次刁难,那根名叫理智的线摇摇欲坠在,似马上就要崩断。
“玄王爷,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臣女,有意思吗?不是您半路截车,让臣女推您回府给你验毒的吗?”
秦臻质问他,一双眼睛因为怒火的晕染,亮的惊人。
萧凤栖也沉着脸,周身气质也很是疏离,好似在一瞬间就将自己隔绝在一个生人勿近的世界。
“君绯色,你是不是以为本王在求着你,非你不可?”
只听萧凤栖沉声道。
“臣女从未这般想过,臣女与王爷本来就是交易关系,臣女在王爷眼中不过蝼蚁,是随随便便都可以被捏死的蚂蚁,怎么敢那么想?”
秦臻一句话气的萧凤栖眉心直跳,胸口的戾气奔涌,一种暴虐的感觉冲上脑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不喜欢面前这女人对他这般的态度。
让他心里压抑的无比暴虐。
“滚。”
只听萧凤栖一声厉呵,双眼猩红,握着轮椅这手青筋外露。
“不是,景行,你干什么?”
冯晨一看这情况不对,忙出声道。
秦臻唇瓣一抿,眼中屈辱一闪而过,她什么也没说,只在萧凤栖身后福了福身,“臣女告退。”
话音一落,转身就走,却脚还未迈出去,手腕却一下子被抓住,就见萧凤栖未回头,铁钳般的手却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很是用力。
秦臻拧着眉头,疼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挣了一下手腕没挣脱开。
“走啊,怎么不走?”
萧凤栖冷硬的声音响起。
他歪过头,金色面具凌凌寒光,薄唇抿的也很是紧。
秦臻完全没想到萧凤栖会这般无耻,她甩了甩胳膊,被面前这男人气的不轻,“玄王爷让臣女滚,臣女依言照做,现在玄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秦臻问道。
“就是,景行,有什么话好好说,这怎么还动手了呢?”
冯晨也赶紧上前打圆场。
他隐约间似乎看明白了自己好兄弟的心意。
自从君绯色醒过来之后,与自家兄弟的几次交集之后,景行的情绪便变得很是不对。
他看起来位于高位,高高在上,但对于感情这方面的事情那完全是一张白纸,对于女人更是敬而远之,玄王府上下连个丫鬟都看不见。
瞧瞧现在,他这是多幼稚。
因为君大小姐语气冷淡,不喜跟他说话,他就发了脾气,那一身戾气简直快要破体而出,让人家滚,现在又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幼稚不幼稚?
幼不幼稚!
冯晨都看不下去了。
“萧凤栖,你松手!”
秦臻疼的面色有些发白,连名带姓喊道,她都不知道萧凤栖发的什么疯。
萧凤栖却好似没听见似的,反而钳的更紧。
“放开!”
秦臻恼怒,是真的生气了,体内那股控制不住的能量再次涌上来,秦臻一个用力,直接将萧凤栖的手给震开,只听砰的一声,手背狠狠的打在金属轮椅上,只听声音就感觉很疼。
气氛一下冷凝无比,谁都没有说话。
“景行。”
“主子。”
冯晨和冷牧都担忧喊道。
萧凤栖却将手收进袖子里,只冷声道,“无事。”
“君绯色,你走吧,本王体内的毒无需你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