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说完这话之后,看向钟离,她服了自己给的丹药这会儿痛感缓了许多,便也凝神听了许久,毕竟是萧凤栖的过往,是她喜欢的男人,自是想多了解一些,听到秦臻说这些,她心里也是复杂还有心疼的,但好在都熬过去了,他活过来了,现在是魔族的少君,日后会继承魔族大统,会成为整个魔族最尊贵的男人,然后自己在嫁给他,他们琴瑟和鸣,定会白首到老。
见秦臻看向她,钟离立刻愤恨的怒目回视。
这个时候不知是谁忽的大声道,“老夫想起来了,老夫曾在一本古典上看过火寒蛊这种毒蛊,这种毒蛊最是凶狠霸道,若是想要解,珍贵难寻的解毒药材自是不在话下,但最重要的解蛊工具确实人……!”
人群中,忽的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大声说道。
他是魔炎的专属医师,年纪挺大了,本是已经睡下了,但是这夜里发生的动静太大,他便也穿衣而起,便也跟着过来了。
刚刚秦臻说道火寒蛊的时候,他就觉得耳熟,想了半天终于是记起来了,于是便大呼出声。
“什么人?滕老,你说清楚点儿。”
有人催促道。
那叫滕老的人摆摆手,“火寒蛊的蛊虫分为母蛊和子蛊,听到这丫头的话想必少君殿下的体内被下的子蛊吧?”
萧凤栖自是不会回话。
“为何这般说,字母蛊有何区别?”
有人问。
“母蛊控制子蛊,母蛊死,子蛊亡,少君殿下被虐待了那么久,那萧皇既是想折磨他,自然是将子蛊放进少君殿下的体内,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他,控制他的生死,还能让他痛不欲生,生死不能,残忍,实在是残忍啊。”
那老头说着脸上都露出不忍的神色。
“但老夫也知道,这火寒蛊若是想解,的确是应了那丫头的话,不是自己死,就是别人死,这火寒蛊的解法便是服了解药之后,需的寻一个清白女子,与其同房,在巅峰一刻,那蛊虫会被隐入女子的体内,从而男子活下来,而女子死去。”
随着滕老的话落下,众人愈加的沉默了,他们看一眼萧凤栖,在看看秦臻,因为滕老在魔族颇有地位,他是魔君的专属医师,是颇受魔君信任的存在,所以他说的话必然不是假话。
也因此更觉得萧皇残忍,他们的少君殿下不容易,那什么火寒蛊实在是恶毒至极。
但是,问题来了,少君殿下如今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么就说明他身上的火寒蛊是解了,那么是谁解的?是随便找了个女子解的吧,那肯定不能是这个叫君绯色的丫头,否则这丫头也不会站在这里,怕是早就归西了。
所以他们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钟离,你说你喜欢他,你喜欢的只是现在的他,我问你,那时候的萧凤栖你会喜欢吗?他深陷地狱,你可愿拉他一把,他一身毒蛊,你可愿为了救他性命而牺牲你自己,为他豁出命去?”
秦臻看向钟离,直接出声问道。
钟离被质问的脸色难看。
也不知道怎么的,随着秦臻这话,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钟离,大概也想从她口中听到些什么,因为毕竟过几天就是少君殿下跟她的大婚。
关于少君殿下跟公主之间的爱恨情仇,在场的人大都是知道内情的人。
相比起来,他们更希望公主和少君殿下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自是不希望这个叫君绯色的丫头半路截胡。
而且这个叫君绯色的看起来也没那么爱少君殿下,否则当初少君殿下的火寒蛊,她怎么没帮着解?还是不够爱,为了能活着,而让别的女人送了死。
钟离被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父君的眼神也落在她的身上,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很重要,既要表现出对凤栖哥哥的爱,又要看起来可信。
钟离抿唇半晌,终是出声,“凤栖哥哥的过去我没有机会得知,但那只是我认识凤栖哥哥太晚,如果让我回到凤栖哥哥年少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放弃他,我会抓住他的手,坚定的走下去。
君绯色,不是只有你爱凤栖哥哥,你也不必打着一副正义的模样在这里讨伐,在所有人里,你只是个外人。”
“我不是外人,我是他的女人,是他孩子的母亲,钟离,外人是你。”
面对钟离的控诉,秦臻并未恼羞成怒,而是平静的回怼。
她面对魔炎的时候情绪怒涨,是因为心疼萧凤栖,是在为他鸣不平,但是面对钟离的时候,秦臻却都不曾将她放在眼里。
钟离被怼的面色很是难看。
“你不过就是捷足先登,认识凤栖哥哥早了,占了先机,趁虚而入而已。”
她大声道。
“那火寒蛊呢,你那么爱你的凤栖哥哥,你愿意为了她解蛊吗?”
秦臻逼视她问。
钟离一愣,脑海中当即闪过滕老刚刚说过的话,解了那火寒蛊会死。
她爱凤栖哥哥,但不想死。
她张了张嘴,想说她愿意,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自己也知道,不愿意,说了谎只会让人嗤笑。
她的沉默已经是她的回答,秦臻已经明白了。
“呵……”
秦臻嘲弄的笑出声。
这一声笑像一巴掌狠狠的甩在钟离的脸上。
她恨怒的抬起眼,大声道,“你笑什么?我是不愿意,因为我爱凤栖哥哥,我更想跟他长相厮守,想跟他白头偕老,如果牺牲我的性命去给凤栖哥哥解蛊,那么我死了,这段情谊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会找个清白女人救凤栖哥哥,她死了,我会善待她的家人,而我会跟凤栖哥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这是最好的解蛊办法。
也是所有人认定的最好的解蛊方式。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萧凤栖他是否愿意去碰别的女人。
即便中了药,他都不愿意去碰别的女子,去背叛他们之间的爱情。
钟离话音落下之后,秦臻久久未曾说话,只是冷嘲的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让钟离出奇的愤怒,她觉得君绯色在嘲弄她,那眼神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她是骄傲的魔族公主,岂容别人这般看她,当即冷笑一声,“怎么?你在嘲讽我?你凭什么?君绯色,你装出一副爱极了凤栖哥哥的样子,你不也没有为凤栖哥哥解蛊吗?你不也是让别的女人替凤栖哥哥去死了吗?我们一百步笑五十步,你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