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办?
“小蓉,是我对不起你!”叶伦双手抓着头发,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是我对不起你,我早该听你的话洗手不干。”
他沉浸在无边痛苦中,不知不觉天也黑了,外面传来敲门声,乔婉软糯的声音响起:“官人,该吃晚饭了。”
叶伦擦了擦脸,深吸口气,开门走了出去,见饭桌边乔娥已经坐在那里狂吃海喝,乔婉站在旁边等待。
古代女子都不能上桌,但乔娥常年行走江湖,一点都不讲究,还拉着自己妹妹一起上桌。
叶伦也不在意,坐下来看了看,饭菜十分简单,每人一碗糙米饭夹杂高粱饭,还有一碟咸韭菜,一碗炖野菜豆腐,虽然菜品简单,但乔娥吃的狼吞虎咽,还抽空拍了一把叶伦,得意洋洋道:“这豆腐是我今天卖柴火时人家送的,你小子整天在家里出了读书还有什么贡献没有?不妨这书也不读了,跟着我去砍柴,每天也能卖个几文钱。”
叶伦没理会她,朝乔婉道:“别站着了,过来吃吧。”
乔婉这才坐了下来,白了乔娥一眼道:“书怎能不读了,好不容易读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半途而废。”
叶伦看了看简陋的饭菜,记忆中家中开销都是乔娥平日砍柴和乔婉给人帮工挣来的,加上自己又嗜赌,家财败光,日子过得十分凄苦,三个人能吃顿豆腐都是改善生活。
“不读了!”叶伦端起饭碗刨了两口,觉得这糙米着实无味,叹口气道:“明天把房间里的书和笔墨纸砚都卖了,去买几斤肉回来吃。”
“真的假的?”乔娥瞪大眼睛,她早就觊觎叶伦这些书了,只是碍于自己妹妹情面才没强行动手,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惊又喜,忙道:“我现在就去给你卖,前面巷子里王老三家儿子老问我呢,你这点书全都卖了至少能得二两银子。”
“不着急,待会一起去。”叶伦米饭吃了几口就不再吃,只吃青菜豆腐。
乔婉觉得心里惋惜,小心翼翼问道:“官人,你真的不读书了?若是将来你中了进士,可是能做官的。”
“我不是那块料。”叶伦深知自己水平,他倒不是不爱读书,只是这个时代想中进士简直太难了,不如做点生意,捞点钱是正经,毕竟宋朝那可是历史上最富裕的朝代,商品经济十分发达,凭借自己的商业储备,恐怕能让中国的资本主义萌芽提前一千年!况且,如果没点底子,做官?恐怕先被人给弄死了!
“你小子被人敲了一棍子,脑袋开窍了啊!”乔娥脸色惊奇,又朝妹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想起借尸还魂的事情,乔婉顿时脸色发白,连忙埋头吃饭。
吃过饭后叶伦回到自己房间,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
这本书做工很粗糙,边角不整齐,针线穿孔也歪歪扭扭,但翻开一看,里面的蝇头小楷倒是写的漂亮。很显然这本书是自己抄的,古代制书不易,所以书都卖的很贵,只有有钱人家才会买书,像叶伦这种不富裕的家庭,抄书最是经济实惠。
叶伦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好像卖书是个不错的买卖啊。
但想了想他就摒弃了这个念头,以目前的工业水平还无法造出产量很大的书籍,活字印刷术已经是极限,自己就算去印书也还没法加快速度,降低成本,挣不了几个钱。
除非能够打造出金属活字,比如铜、铅等等,操作起来将会更方便快捷,但成本也高,以现在的经济条件是不用想了。
他微叹口气,将这些书都扔到竹篓里面,什么四书五经翻开了也看不懂,一来是繁体,有些字不认得,二来他的文言文水平着实有限,就算凭借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勉强能够理解,但读书考科举实在太难,以自己的水平想要出人头地,没个三五十年不用想。
“都装好了?”乔娥吊儿郎当靠在门口,手里拿着蚕豆嘎嘣嘎嘣的嚼,“喂,你还真的不读了,平时这些书不都是宝贝,碰都不让碰,想好了没有?”
叶伦背起竹篓,看了她一眼道:“趁着菜市场还没关门,抓紧时间。”
“好嘞!”
乔娥将桌上笔墨纸砚一股脑都收了起来,夹在肋下往外面走去。
叶伦揪住她的辫子,纳闷道:“我说你是不是彪?不过了?好歹留两根毛笔几张纸备用啊!”
“你个王八蛋揪疼我了!”
乔娥一通拳打脚踢,却连叶伦的衣角都没沾到,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的打架水平远在自己之上,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看在肉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随手往桌上扔了两根毛笔和几张毛边纸。
出门后日头已经偏西,门前的巷子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是石板路,而是土路,只不过被夯的比较瓷实。
叶伦心里思绪万千,自己重回北宋,简直就是一个大bug,若是不凭自己这点本事翻腾点大浪出来,岂不是白瞎了这身来自二十一世纪优秀青年本事?
但转念又想到自己上辈子惨死的结局,他放弃了争名逐利的想法,只要能弄点田地,搞点资产,老婆娃娃热炕头的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强。
只有经历风浪,才知道平凡是多么可贵。
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一户人家前面,门是朱漆大门,宅子似乎才刚起不就,看上去很新。
乔娥直接上前拍门,叫道:“王大趴,出来!”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看上去略微肥胖,上唇留着胡须,见到乔娥后咧嘴一笑:“原来是乔寡妇,找我有事?”
“上次不是说要买书吗,我妹夫的书都卖给你!”乔娥将叶伦背上的竹篓摘下来扔到地上,大咧咧道:“说好的二两……”
话没说完,被叶伦在她的翘臀上扭了一下。
“啊!”乔娥大叫一声,回头怒目瞪着叶伦,嚷嚷道:“你……”
见叶伦疯狂使眼色,她有点明白过来,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