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谢秉生这边,为了不叫外头的人看出事端,门口的流水席只得照摆,不过将流水席全权托给了外头的酒楼,不再过问。
而家里的宴席则在告知亲朋好友后,全部停了。
并在老太太的院里设了小灵堂,家中亲眷及下人披麻戴孝,以示哀悼。
至于沈玉柳那边,又有旁的打算。
昨夜跟着福顺看过老太太尸首后,谢秉生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孙道长。
“道长,家母的情况到底是为何啊?”谢秉生怕的要死,这续命之法听来诱人,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孙道士神色凝重,来回踱步,双眉间挤出浓浓的川字纹来:“依贫道所想,应该是大少爷那边冲喜出了问题,老爷不若与贫道去大少爷院里看看,或许能找到缘由。”
“好,好。”谢秉生从听见老太太死讯时,就失了主心骨,这会全依孙道士的。
为了找出续命之法失败的原因,他连母亲身后事都来不及主持,只想跟着孙道士去探个究竟。
除了老太太院里原本的下人留下,在明枝的安排下,打理老太太的后事。其余从二姨太院里带来的下人,都提着灯护着谢秉生、孙道士和二姨太去往大少爷院里。
路上趁旁人不备,孙道士还给了二姨太一个眼神,叫她安心。
一行人到了大少爷院里后,都被沈玉柳的死状吓了一跳。
老太太年纪大了,又病了月余,一时身子不好,去了也是说的通的,可这大少奶奶新婚夜里,又是这么个死法……下人们虽不敢说什么,彼此间的眼神动作已经交换了几个来回。
而真正见到沈玉柳的尸身后,本该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孙道士,心里也打起鼓来。
因为死状过于诡异恐怖,所以从发现沈玉柳尸身至今,都没有人将她放下来。
孙道士只得放下手中拂尘,亲自将沈玉柳的尸身抱了下来,安放在一旁的榻上。
他学道的时日算不上长,主修的又是风水,可是和沈玉柳近身后,却感到了一阵浓郁的阴气。
这尸首,怕是棘手的很。
整个搬动尸体的过程,谢家人都躲在一旁远远的看着,没有半点要帮手的意思。
直到孙道士摆放好尸身,拿起拂尘走出门来,谢秉生才朝他走来,不过两人之间也保持了一米多的距离。
孙道士知道谢秉生为什么避着他,也不气恼,只低声叫谢秉生找一处方便说话的地方。
谢秉生忙请了孙道士到谢泽禹的书房里。
两人坐定,孙道士开口道:“贵府新媳如此死状,怕是不能善了。”
谢秉生本以为只是吊死,虽穿着喜服,看着诡异些,但应该没什么大碍,可听了孙道士的话,却不由心里一惊。
“大师此话何意?”
“新婚之夜做出此事,必是心有不甘,死法如此,又添几许怨气,大少奶奶这种情况,怕是容易变成厉鬼。”
听见厉鬼二字,谢秉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霎时间面色发白,双股战战。
孙道士瞧见他这幅样子,顾不得宽慰,只继续说道。
“当务之急贫道有一事要问清,可否请大少爷进来一叙。”
谢秉生怕的不行,却也知这道士是难得的倚靠,强忍着惧意开门唤了谢泽禹进来。
谢泽禹这会仍是精神恍惚的,刚才被吓着的劲半点没缓回来。
“大少爷?”孙道士举起拂尘,在谢泽禹面前轻轻一挥,谢泽禹感觉自己脑袋瞬间清明起来。
“大师何事?”
“贫道有一疑问,虽唐突了些,可仍得问问大少爷。”
“大师尽管问。”这一招回魂大法深深震撼了谢泽禹,这会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大少爷和少奶奶可有行房?”
话一问出口,整个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谢泽禹皱着眉看了看孙道士的神情,见他极为认真,才不情愿的开口道。
福顺虽早已把二人成事的消息告诉了孙道士,可这会孙道士也不便明说,只得再问一遍。
“自然是成了的。”
谢泽禹脑海里又想起洞房时的一切,那个贱女人自己不干净,还敢做出这样的事。
得了大少爷的准确答复,孙道士心里也有了应对的法子。
“既是如此,贫道有一法子可压制这厉鬼。”
“大师请讲。”谢秉生眼睛一亮,若是他能学上这法子,那昨夜吓人的恶鬼……而谢泽禹则是一头雾水。
“火葬。”
“火葬?”父子二人异口同声道。
“对,火葬。厉鬼修炼,可以尸身集聚阴气,若是尸身处理得当,便可大大削减厉鬼实力,有助贫道镇压。”
因为和谢泽禹确认过新娘并非处子之身,怨气比孙道士想象中的低了不少,所以才选了这么个法子。如果新娘怨气深重,这办法是万万不可行的。
谢家父子几乎没怎么思索,就同意了孙道士的想法。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