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
沈明棠眼底闪过诧异。
下意识搜寻谢裴之的身影。
“大家都是来讨说法吗？”秦川环顾一圈喧闹的人群，将两个妇人往前一推，对钱掌柜说道：“她们说是替福满楼卖肉酱，我买的肉酱吃坏肚子，特地带她们一起过来，以防中间有什么误会。”
沈明棠不慌不忙道：“人已经抓到了，大家可以审问她们。她们不肯说实话，我们可以用欺诈的罪名，将她们送去见官。身正不怕影子斜，福满楼全力配合大家。”
众人之前已经慢慢被沈明棠说服，她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打消最后一丝怀疑，尤其是两位妇人心虚的模样，已经露出端倪。
食客们异常愤怒，朝胡氏和曹氏涌过来。
“是你们打着福满楼的旗号，把粗制滥造的肉酱卖给我们骗钱？”
“退钱给我们，赔诊金！”
“大家别跟她们废话，直接送去见官。”
胡氏和曹氏吓得脖子一缩，两个人紧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心中慌乱，不知道自己的肉酱会吃坏大家的肚子。
“不……不是我们……”
“老贼婆，不是你们卖假肉酱，还能是谁？”有妇人冲上来，抓住胡氏的头发，一脚踹她膝盖窝里，胡氏扑通跪在地上。
妇人蛮横的掰开她的嘴，手伸进坛子里抓出肉酱，塞胡氏嘴里：“黑心烂肝的老贱妇，挣这起子黑心钱，害得大家伙全都闹肚子，老娘今儿个教你做人！”
胡氏脸色煞白，想要挣扎，双手被秦川给绑住，只能“唔唔”地发出声音抗拒。
“我……我们没有撒谎，肉酱是从福满楼拿的，你们要找麻烦，得找福满楼的麻烦，我们也是拿钱给别人办事。”曹氏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跪在地上，麻利的甩锅道：“如……如果知道肉酱有问题，我们也不敢拿这黑心钱……”
几个妇人合力将肉酱全都塞胡氏嘴里，辣椒蓉糊进鼻孔和眼睛，眼泪鼻涕齐流。胡氏火辣辣的疼，受不住地嚎叫，倒在地上打滚，拼命用脸在地上蹭，想要缓解。地上的砂砾蹭去脸皮，鲜红的血渗出来，格外的惨烈。
曹氏魂儿都要吓飞了，眼底充满惊惧，死死盯着肉酱坛子。
想开口求饶，喉咙被扼住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原来是你们啊。”沈明棠认出两个人，正是桐乡村的人。前天她买地的时候，鼓动乡邻坐地要价的就是她俩！
她走到曹氏面前，曹氏瞳孔一紧，嘴唇在剧烈的颤动，沈明棠不禁笑道：“既然知道害怕，为什么要做亏心事？这些肉酱究竟是不是你们做的，去你们俩的家里一搜，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
“你不承认没关系，到时候进了官衙，赔了钱财，还得挨板子。”
“我……我……”曹氏胆都要吓破了，牙齿在打颤，紧紧咬住牙根，砰、砰、砰地磕头，求饶道：“谢娘子，我……我们猪油蒙了心，干了糊涂的事儿。咱们相邻相亲，你得帮帮我们，不能不管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