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渐渐炎热,沈明棠拿出木尺,给谢母、谢沅、谢裴之丈量尺寸,给他们做夏衫。
谢五郎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幽幽地盯着沈明棠。
“五弟,你要量吗?”沈明棠举起尺子问。
谢五郎后脑勺对着沈明棠。
“娇娇,别惯他的臭脾气。五郎回家带来不少夏衫,不用再给他做,浪费。”谢母按住沈明棠的手,让她将木尺收起来。
谢五郎:“???”
谢沅觉得谢母的有道理:“五弟还在蹿个儿,捡三弟的衣裳穿。我看三弟好几件衣裳都很新,没有打补丁。”
谢五郎:“???”
沈明棠笑道:“裴之有两件新衣裳不合身,改一改给五弟吧。”
谢五郎忍无可忍,双手一按桌子,呼地站起来。
谢母和谢沅盯着他。
谢五郎拨一拨额前的碎发,张开双臂:“来啊,你不是要量尺寸?”
沈明棠:“……”
量好尺寸。
谢五郎正准备什么,只见谢裴之站在大门口,冷声道:“谢归之,水缸挑满,后院的柴劈了。”
“……”
谢五郎不敢忤逆大哥,乖顺的去挑水。
沈明棠见谢五郎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挑两只水桶离开。
“裴之,五弟挑满一缸水就够了,他能劈的了柴吗?”
谢五郎身板,一瞧就是文弱书生。
谢裴之:“我十岁就做这些。”
“哦。”沈明棠点零头,没有再其他。
谢裴之蹙紧眉心,薄唇紧抿。
沈明棠回屋睡午觉。
谢五郎回来,谢裴之正式和沈明棠睡一个屋。
他将衣物收拾放回里屋,转身准备出去。视线扫过木床,沈明棠像蚕茧一样被被子紧紧缠住,脑袋蒙在被子里。
谢裴之走到床边将被子拉下来,就见沈明棠面颊红润,一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笑容明媚地道:“喜欢吗?你亲手拆的礼物。”
谢裴之一怔。
“夫君时候会做很多农活,我想送礼物给你。找了一圈,发现没什么比我这个礼物更好。”沈明棠朝他伸出手,娇羞道:“你要不要抱一抱礼物?”
谢裴之胸腔里血潮涌动,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反复几次,他终是遵循内心的声音,将沈明棠搂进怀里。紧紧的,大力的,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咬紧牙根,从喉间挤出一句话,嗓音沙哑的厉害。
“娇娇,别总是招惹我。”
接下来几日,沈明棠去一趟镇上,酒楼和绣楼分红利,她将银子存在钱庄。
仙女泉的新宅子,建的初具雏形,大约还有两个月能完工。
这一日一早,沈明棠拿上竹篓,叫上谢五郎一块去河边捞河虾。
谢五郎嫌外头晒,不情不愿的头顶竹篓出门。
方才走到村口,一辆马车停下来,姜叔从里面出来,瞧见是沈明棠,笑得一脸褶子:“姐,两位少爷来信,今日会回家。老爷派我来接您,让少爷们见见您。”
“您派人来接我就行,不必辛苦亲自来接。”沈明棠将竹篓塞给谢五郎,“五弟,你待会告诉裴之,哥哥们回来了,我先回娘家。”
谢五郎看着马车远去,他被这个无情的女人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