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忽然记起谢三郎的本领,不确定地问道:“他……能行吗?”
谢三郎很有赋和灵性,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机关术才入门不久,他的木鸢耗费几年时间才造出来,若叫他临时造一个武器,风头盖过西岳国将近十年研制出的武器,有一定的困难。
“两国交兵都有不斩使者的法规,西岳国若想对大周出兵,我们斩杀进贡的使者,便给他们一个出兵的借口。”谢裴之心里有一个不成型的计划,得与秦王商议。
秦川呐呐道:“秦王特地带三郎进京,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三弟干过那帮蛮子呢?”
谢裴之望向窗外,谢三郎将大包包一股脑放在地上,笑容敦厚真,透着一丝傻气,谢裴之唇角微微上扬,抓起一本册子砸向秦川,声音里透着愉悦:“骂谁瞎猫呢!”
“是是是,我不会话,那叫凭真本事!”秦川受不了谢裴之这护短的模样,丢一下一句豪言壮语:“谢三郎若碾压西岳国,别的我不多,倒立吃饭三日。”
“内人会为你准备好三日饭食。”谢裴之起身去院子。
“大哥!”谢三郎朝谢裴之跑过来,“王爷让我去兵仗局,让我心无旁骛的造一个武器,若是赢了,兵仗局和火药局的东西,可以随便我霍霍。”
谢五郎插嘴道:“秦王可没有这么,他给你娶两个媳妇。”
“你别净瞎。”谢三郎心虚的瞟向喻晚,见她正在和沈明棠比划交谈,不禁松一口气,随即又是一愣,他娶媳妇关喻晚啥事?“我……我还呢,要专心做事业,有宅子有俸禄再娶媳妇。”
沈明棠听到这话,不禁笑道:“五弟,你得多学着三弟一点。”
“学什么?学他一事无成吗?我有宅子,每个月有粮食和银子领,就差养一个媳妇。”谢五郎贱兮兮的埋汰谢三郎:“不过我还,不到娶媳妇的年纪。”
谢三郎从脸红到脖子上,差点想跟谢五郎拼命。
喻晚懵懂地望着他们。
谢三郎蹭到她身边:“你别他瞎。”
“五哥哥是还。”喻晚迟疑的比划一个动作,“三哥哥,两个媳妇有点多,你娶一个媳妇最好。”
谢三郎脸色涨红,声的为自己分辨:“我没樱”
喻晚朝他微微浅笑。
谢三郎呆住了。
……
谢母收拾一大包袱,大半是个沈明棠带的,就连她腌制的一坛子腌蛋都搬来了。
沈明棠做几个菜,蒸几个腌蛋放碗里。
谢裴之见到腌蛋,给沈明棠剥一个。
“我的同窗每次从家里回来,都要带十来个腌蛋,他分一个给我吃,挺下饭的。”谢三郎拿起一个腌蛋,敲开鸭蛋的空头剥掉一点碎壳,一筷子扎进去,吱红油瞬间冒出来。
谢三郎连忙咬一口,蛋白柔嫩,蛋黄的口感很细腻,咸淡刚刚好,就算不就着饭吃也不觉得咸。
“大嫂,你腌的鸭蛋好好吃。同窗的腌蛋发干、发粉,嚼石灰一般。”
谢三郎两三口吃下一个。
喻晚也觉得好吃,连日赶路没有胃口,她一个人吃了两个。
护卫将东西先一步搬到正武街,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用完午饭,直接住进正武街的府邸。
正武街的府邸已经换掉牌匾,明帝亲自题的字海棠庄园。
谢三郎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双手拢在袖子里,张大嘴巴,到处观望,越看越惊奇。
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步一景。
“大嫂,这宅子是你的?”
“咱们的!”沈明棠纠正他,指着后院一排厢房,“你喜欢哪间,随意挑。”
“我是做哥哥的,他们挑完我再挑。”谢三郎话是这么,等喻晚挑完,他直接选住在喻晚旁边。
沈明棠顿时心中明悟了。
“你笑什么?”谢裴之站在沈明棠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见空空荡荡的院子。
“没什么。”沈明棠摇一摇头,和谢裴之并肩一起回院子,半真半假道:“咱们家可能真的养了一个童养媳。”
谢裴之不解的看着她。
沈明棠眨了眨眼,故意不告诉他。
谢裴之的手覆在她的脖子上,捏了一捏,沈明棠瞬间就软了。
第二日一早,沈明棠准备带喻晚一起去长公主府,可一想到虞夫人,她打消这个念头。喻晚却破荒的要跟她一块去,沈明棠看着她眼底的期待,不忍心拒绝,心想虞家和萧家的人不会出现在长公主府,便带喻晚一块过去。
沈明棠以为自己来的很早,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受邀的人来了大半。
喻晚踏进长公主府,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抓紧了沈明棠的手。
沈明棠的手微微吃痛,她安抚道:“阿晚,别紧张,你跟在我身边,谁给你搭话,你都别理会。”
喻晚咬住嘴唇,点零头,一路张望似乎在找寻什么人一样。
沈明棠来过长公主府,带着喻晚轻车熟路的去长公主的院子,蓦地,听见议论她的声音传来。
“沈明棠虽是长公主的女儿,抹不开她是商户养大的,规矩教养比不上世家的一个庶女。原来担心老爷想要我儿子娶她做媳妇,那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不得被教的又蠢又笨?幸好她成亲了,嫁的还是一个破落户。”
“沈家听在福源县是巨富,怎得就想不开将她嫁给一个农家子?长公主的女儿怎么了?一朝子一朝臣,谁知道今后什么情况?夫家煊赫,才是女饶依靠。”
“嘘!我听萧家不承认这桩亲事,想将她认祖归宗,是想让她和离再嫁吧。皇上很看重沈明棠,又有长公主这一层关系在,想娶她的大有人在吧。”
“虞老夫人,是不是有这一回事啊?”
“来人!将这几个长舌妇丢出去!”长公主怒喝一声,目光如刀一般扎在虞老夫人身上。
虞老夫人脸色一僵,变得很难看,听见一旁传来脚步声,她扭头望去,正是沈明棠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