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脸色冰冷,眼中隐含着怒火,紧盯着赶来的侍卫。
侍卫跪下道:“殿下,大公子将萧二老爷带进来,属下怕伤着大公子,没有将人拦住。”
萧长风双手搭在膝盖上,偏头看向长公主:“何必拿他们出气?我们一日是夫妻,我一日是你的驸马,自己的家回不得?”
“母亲,父亲已经知道错,想与您重归于好。您刚刚将妹妹认回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比较好。”萧彻并不希望父母亲和离,心中害怕母亲有沈明棠之后,将他当做弃子。父亲心中喜欢母亲,若是能够修复关系,对他来再好不过。他神色诚恳道:“您与父亲夫妻二十多年,为何不看在当初的感情,重新给父亲一次机会?”
沈明棠快被萧彻蠢哭了,这个男人骨子里自私自利的狠。为自己切身着想,却从未替长公主想过。长公主能活到今日,当真是算命大。
长公主搭在扶椅上的手抑制不住发抖,不知是太愤怒,还是对萧彻太失望。
“将这两个人赶出去,长公主严禁萧家人进入!”
长公主愤怒至极,彻底对萧彻寒了心,捂住嘴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沈明棠紧张的给长公主拍背,看见她没有吐血,松一口气。
“萧二老爷,我有自己的父亲,他姓沈,不姓萧,和你们萧家无关。”沈明棠语气严厉道:“请你不要乱攀关系!”
“你的容貌与淮真一样,眼睛像我,仅是这一点,便能够确定你是萧家人。”萧长风不赞同地看向长公主:“你心中对我有怨,娇娇是萧家的女儿,无论你如何否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他看向众人道:“在坐的各位应该知道子嗣的重要性,即便是私生子,也不愿将人流落在外,更何况是嫡女?相信你们能够理解我作为父亲的心情,被蒙在鼓里,十五年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嫡女还活着。”
萧长风到激动处,眼眶微微湿润。
沈明棠脸色一沉,萧长风打的好主意,特地趁今日的时机,逼迫她认祖归宗!
“仅仅凭相貌便确定娇娇是萧家的子嗣,哀家认为太过轻率!”太后在宫婢搀扶下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丰神俊秀的男子,他唇边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随性而洒脱。
众人连忙给太后行礼,往细里打量沈妄,大吃一惊,居然和沈明棠相像。
他们看一眼沈明棠,又看一眼萧彻,最后落在沈妄的脸上,都太像了!
“这是怎么回事?”萧彻傻眼了,之前听刘伯沈家兄弟与沈明棠长得像,可却不知道这般相像。他不禁想起沈明棠过的话,难道沈明棠真的不是他的妹妹?
“哥哥!”沈明棠惊喜的唤一声:“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妹妹。”沈妄抬一下手臂,想将沈明棠招过来抱一下,可想到这里人多不太合适,温声道:“今日来的。”
长公主见到沈妄,目光瞬间柔软下来,“你是妄儿?”
“姨母。”沈妄行一礼。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姨母啊。
不对!
太后只有长公主一个女儿……
众人心惊,不敢往细里猜测。
萧长风惊愕住,心中不禁慌乱起来,下意识认为是魏淮真骗他的!
太后坐在主位上,细长的眼睛蕴含着上位者的威严,扫视一圈众人,沉声道:“哀家当年生下一对双胎,大女儿体弱,师太她命格弱,承受不住皇家的福泽,若想要让她活命,便不能入皇家玉牒,得寄养在庵庙里做菩萨的孩子,不能做皇家女儿,等她十五岁的时候可以接回哀家身边。”
“文娘十五岁的时候,遇见她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她若回到皇宫,以她的身份不能与良人长相厮守。哀家心中愧对这个女儿,便答应成全她,让她过平凡的生活。”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广源寺下的庵庙里去问问师太,可有一个叫文娘的女子。她以前住的屋子里,还挂着她的画像。”太后提起文娘,心中的酸涩冲的眼眶泛红。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对孪生姐妹?
若是如茨话也便能解释,为何沈明棠兄妹与长公主长得像!
周老夫裙是回过神来:“太后,那位文慈娘子是另一位殿下?”
太后微微颔首。
“原来是文慈娘子,原来她就是殿下啊。莫怪每次见到她,头上都是戴着帷帽。旁人问她为何戴帷帽,她脸上有瑕疵,怕吓到大家。”
不少夫人见过文慈娘子,信了大半,毕竟不是杜撰的人物,一查一个准,太后没必要撒谎。
“不,不可能!”萧长风指着沈明棠的眼睛,辩驳道:“容貌可以一样,但是眼睛呢?这又作何解释?沈大富我见过,沈明棠的眼睛并不像他!”
萧长风神色颓然,近乎哀求长公主:“你如实告诉我,娇娇是我们的女儿,对不对?”
沈明棠是他的女儿,他能抓住魏淮真,也能抓住萧家的未来。
“她不是你的女儿。”长公主耐心尽失,对侍卫道:“将他拖出去。”
“淮真!你别骗我!我是娇娇的爹,怎么会伤害她?滴血验亲!我们滴血验亲!如果结果证明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再打扰她。”萧长风避开侍卫,抓住长公主的手。
“萧长风,你真令我恶心!”长公主甩开萧长风,冷声道:“来人,笔墨伺候。”
芸娘连忙将笔墨纸砚端来。
长公主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的写下一封休夫书,扔在萧长风的身上。
“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嫁娶。”
萧长风抓着休夫书撕成碎片,目光通红的紧盯着长公主,一字一句道:“你答应滴血验亲,无论娇娇是不是我的女儿,我都答应与你和离!”
“你不敢答应,因为娇娇是我的女儿,怕被验出来,你无法继续欺骗我?”萧长风取来一只杯子,倒进去一杯白开水,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鲜血落进水杯里。逼问道:“魏淮真,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