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未曾料到涉及其中的萧雪儿死了,并且顺府的人来捉拿嫌疑犯。
“谁是嫌疑犯?仵作验尸了吗?”
事情闹到御前,明帝询问一句。
推官道:“昨夜三更左右死的,被人掐死后,悬吊在房梁上。脖子上的淤痕,显示凶手是左手,无名指是有残缺。下官盘查审问一番,萧家有断指的人,是萧家二房虞姨娘身边的婢女寒露。”
“不可能!”虞夫人怒火攻心,快要气疯了!跪伏在地上,嘶声哭喊道:“我们主仆俩没有杀人,也没有在猫身上洒松花粉,有人陷害我们!皇上,皇上,贱妾求您细查!”
虞夫人觉得有一把刀插进她心口翻搅,明知是沈明棠做的,偏偏她没有证据指证!
寒露脸色一白,她是惯用左手,而且无名指被砍掉一截,是当年出任务的时候,被铁丝线绞断。萧雪儿的死,让寒露明白过来,有人给她们主仆设下死局。萧雪儿脖子上的掐痕,她若是拿不出证据,便无法洗清冤屈,何况对方有备而来,又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而且在萧雪儿死讯传来之前,夫人将锅甩在萧雪儿的身上,就算能够萧雪儿畏罪自尽,但是她们也有杀人灭口的嫌疑,毕竟一个死人无法为自己辩解。
寒露听见虞夫人为她求情,心中生出动容。松花粉就是他们放的,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技高一筹,继续否认下去,只怕会挖出更多的东西,尤其喻晚是一个变数。
寒露心中权衡一番,用力磕几个响头,没有为自己辩解,顺势认下罪名:“萧雪儿是我杀的,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可以狡辩。”
“寒露!你住口!”虞夫人反应极其激烈,泪水涟涟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你想清楚再!昨晚是你守夜,你怎么能分身去杀萧雪儿?”
寒露伸出自己的左手,看向虞夫人时,嘴角微微上翘:“夫人,我以为将萧雪儿伪装上吊,没人发现萧雪儿是他杀,可推官大人找到证据,容不得我狡辩。”
“寒露”虞夫人泪水涌出来,哽咽道:“不是的,不是你杀的……你住口!住口!萧雪儿是畏罪自尽,你和她没怨没仇,杀她干什么?”
“夫人,沈明棠煽动喻姐视您如仇,害得您们母女之间有一条裂缝无法修复。有她在一日,姐一日不会真心接纳您。您一直想与姐修复关系,奴婢担心她有一日会再给您下毒。”
“沈明棠太聪明狡诈,您不是她的对手。奴婢一直想找个机会除掉她,萧雪儿给您送猫来的时候,奴婢便觉得机会来了。她是皇上的外甥女,寻常的罪名轻易的动不了她,听到萧雪儿晋王有喘鸣,在猫上下了松花粉陷害沈明棠。”
“奴婢在沈明棠的马车里放了松针,毛毯上洒了松花粉,没有想到她很警觉,早已处理掉这些东西。”寒露砰砰砰地用力给虞夫人磕三个头,眼中含泪道:“夫人,对不起,奴婢连累您了。奴婢之前想若是没有善后好,查到我的头上,便推给萧雪儿,她是畏罪自尽。”
虞夫人泪流满面,这回是真的伤心难过。寒露在她身边七年,帮助她做过无数的事情,是她的左膀右臂,比任何人都要来的重要!
寒露主动承认罪名,连同萧雪儿那条人命也给背负下来,是为了保全自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寒露……”虞夫人泣不成声,“你怎么那么傻啊!”
寒露对明帝道:“全都是我一人做的,我对此供认不讳!”
长公主站起身,冷厉道:“若是你一个人做的,为何那位宫婢指认虞姬!”
寒露道:“是我以夫饶名义指使她去做。我给了她一个金镯子,镯子是夫人赏赐给我,上面有我的名字。若是夫人收买她做事,夫人会自掏腰包。”
侍卫从宫婢手臂上找到金手镯,内壁果真刻影寒露”二字。
长公主握紧拳头,便知虞姬身边的婢女十分聪明,做事之前就已经为虞姬策划好退路。
沈明棠知道事到如今,无法将虞夫人怎么样了。这种事情寒露一力承担下来,虞夫人只是指使寒露去做,找不到她的把柄,只要寒露不松口,无法将虞夫人定罪!
真是不甘心啊。
沈明棠扫过寒露,视线落在虞夫人身上,对上她嫉恨的眼神,冷声道:“虞夫人,寒露是你的婢女,你也难逃其责!”
“沈明棠,这件事追究起来,你也有份!如果不是你挑拨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寒露不会走上绝路!”虞夫人咬牙饮恨,只恨自己不够沉得住气,这才斩掉一条臂膀!
喻晚比划道:“娘,沈姐姐没有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萧长风情道:“皇上,这贱婢胆大包,敢做主子的主,差点影响两国邦交,罪该万死!贱内是被她蒙在鼓里,请皇上还她一个清白。”
明帝眼底裹挟着怒火,狠狠一甩袖子道:“她驭下不严,严重影响两国邦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将虞姬拖下去重打六十大板!”
“皇上”萧长风准备求情。
“你后宅都治理不好,险些酿造成大祸,幸好有谢姑娘治好晋王,不至于两国交恶。修身齐家治国平下,你治家不严,管家不力,怎堪大用?今日起褫夺你的职位!一个婢女敢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定是受人背后指使了!”明帝一口气还没有出完,吩咐李公公道:“回宫拟旨将平西将军召回京城,夺回他的兵权,留京察看!他若不肯入京,以抗旨不尊的罪名就地伏诛!”
萧长风脸色骤然大变,皇上借题发挥,冠冕堂皇的给萧家扣上要谋反的罪名,三弟召回京城,褫夺兵权,只怕空有头衔,萧家彻底被架空,成了一个空架子!
萧家……这是完了?
“皇上”萧长风跪下求情。
“将他拉下去!”明帝甩袖,不愿再多看萧长风一眼。
萧彻陡然站起来,明帝睨他一眼:“你也要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