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眉心顿时拧起来,压根不想见她。
忍不住看向身侧的谢裴之,他的眼睛用绷布缠起来,似乎从前几日开始包扎。
“请她进来。”沈明棠站起来,扶着谢裴之去内室,“你累了,先在床上躺一会,我见完客人之后,再回来陪你。”
谢裴之唇边噙着笑,低低“嗯”一声。
沈明棠脱下谢裴之的靴子,拉被子盖在他胸口,去外屋坐下。
容颜恰好在这时进来,一眼看见端坐在主位上的沈明棠,不动声色的环顾一圈,不见谢裴之的身影,她的目光在屏风处定住。
沈明棠收进眼底,吩咐安夏道:“给容姐上茶。”
“不用劳烦,我完话就走。”容颜收回视线,坐在左边的红木椅中,正对着内室的方向,透过屏风可以若隐若现的看见床上的一道影子。
沈明棠倒也耐心,等着她道明来意。
容颜见沈明棠沉得住气,微微笑了一下,认真的端详沈明棠的面容,她长得是很美,仿若精致的瓷器,脆弱易碎,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
“我是想嫁给谢裴之,不过你不用防备我,今日我不是与你商谈这一件事。”容颜端起安夏放在旁边的茶喝一口,眼神却时刻盯着沈明棠,见她反应平平,容颜觉得无趣,似乎随着那一日见面后,沈明棠对她没有敌意,态度很寻常。“谢裴之的眼睛前些时间开始疼,他去外边找江湖郎中医治,告诉你是因为诊治的缘故,所以要包扎起来?“
沈明棠面色凛然,不由得看向内室,只见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他的眼睛越来越严重,因为他迫切的想治好眼睛。适得其反,使得眼疾越发严重,不想叫你担心,这才包扎起来。”容颜目光始终盯着屏风上那道影子,唇角微微弯起来,“沈明棠,之前你不愿意将男人分一半给我,明明知道我手里有药材,却执意不肯妥协。如今我不要你的男人,用药材换一个人。”
沈明棠唇角动了动,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她问:“谁?”
“崔高氏。”
沈明棠脸色沉下来。
“怎么?你不愿意?沈明棠,之前我情有可原,因为没有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让出去。崔高氏与你们无冤无仇,只是在江泠月一事动手,你们是在为江泠月报仇,据我所知,江泠月与你没有关系吧?谢裴之的一双眼睛,都比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利益?”
容颜字字戳心道:“若是如茨话,你这个人未免太自私?”
“是我不愿意。”谢裴之拄着拐杖出来,朝外唤道:“安夏,送客。”
容颜有备而来,她镇定自若的坐在椅子里没有动,好整以暇的看向谢裴之,“你当真不愿意换?西岳国发起战争,你是个瞎子,永安候是个瘸子,你们父子俩一个顶事的都没有,而武将式微,能拿得出手的只有秦王。”
“明帝龙体抱恙,日日犯病,根本无法处理政务,秦王去边疆,这朝中谁主持朝政?江帝师若不死,他可以提你们顶住。你们想借由这次的战争,将凤家和崔家给扳倒,假设你们可以做到,可需要时间的吧?”
“你们有把握,能够替秦王守住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