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看看你,现在向什么样子?!就和一个疯子一样。”
林淑捂着脸,看看自己。
衣服被李雪撕扯坏,头发也被抓得乱七八糟,的确像一个疯子。
可这是她想的吗?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林淑委屈地哭叫了起来,“云政业,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养女人,你还打我?!我为你相夫教子这么多年,你不记我半分好,就只记得,我打了你心爱的情人?!说我像个疯子?”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
李雪不甘心地叫了起来,“林淑,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好歹是云太太!我呢,我给政业生了女儿,我到现在还没有名分!政业说了,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一脚踹了你,娶我当太太!”
林淑彻底傻眼了。
是啊。
云蔓是李雪的女儿。
所以……
所以云政业早就和李雪有染了。
她以为,云蔓是云政业养在外面的女儿,找了个由头接回了云家。
没想到,云蔓真的是云政业和李雪的骨肉!
也就是说,早在许多年前,两个人就狼狈为奸了!
一想到这里,林淑顿时心中绝望至极。
她咬牙切齿地对云政业道:
“云政业,你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我!你害得我好苦啊!当初,你为了云氏,卖妻求荣,把我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云氏能有今天,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利用我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感念,会珍惜!可是,你如今还和这个女人厮混在一起!云政业,你的心还是肉做的是吗?是铁打的吗?要对我这么狠的心?!”
云政业突然不说话了。
“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对蔓蔓视如己出,尽管知道她不是我的亲骨肉,可我还是对她当自己女儿看待,因为你喜欢蔓蔓,她是你亲生女儿,我做的还不够吗?
那你还要我怎么做才够呢?!放纵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彩旗飘飘,我守着‘云太太’这个有名无分的身份,直到人老珠黄,然后被你一脚踹开是吗?!”
李雪道,“谁让你不争气,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蔓蔓是我和政业的女儿,云初是你亲骨肉,可她是你和别的男人的野种,我替你抚养这么多年,政业之后又将她带回云家,对你们母女还不够吗?是她自己不争气,怪谁呢?!”
林淑惊异得看向她。
这个女人还有脸敢说这种话!!
林淑刚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好一场大戏啊。”
三个人纷纷一惊。
他们转过头,便看到云初和宋景砚站在房间门口。
她漠然地望着房间里狼狈不已的三个人,方才听到了三个人之间的对话,她心凉了大半截。
原来,她不是云政业的亲生女儿。
她是当初云政业卖妻求荣,将林淑送给别的男人,是林淑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的父亲另有其人?
难怪这么多年,云政业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因为,她根本不是他亲生的,在他眼中,自然是野种。
而林淑一直以来,为了迎合,故意隐瞒不说。
自始至终,只有她被苦苦地蒙在鼓里。
云初冷笑了一声,“云政业,既然我不是你亲生女儿,你为何不早说?!”
他竟然狠心到利用自己的发妻去祭云氏。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丧心病狂的事吗?
云政业惊愕地站起身来,瞪住她,“你怎么在这里!?”
云初道,“我路过,不行吗。”
云政业冷不丁回过神来,看向林淑,质问说,“是不是她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林淑涨红着脸,不说话。
她看起来,被打击得够惨的,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云初凉凉地看向林淑,“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在云初眼中,云政业何其狠心,林淑何尝不是?
倘若站在云政业的角度,她还多少能理解。八壹中文網
他虽然不择手段地利用了林淑,她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对她如此漠视,理所当然。
没有任何男人愿意养别的男人的孩子。
可林淑呢?
她是她货真价实的生母啊。
一个亲生母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能做到如此绝地吗。
云初最不能原谅的是,林淑为了讨好云政业,从小到大,从未拿正眼看过她。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宋景砚见云初一脸铁青,立刻哄慰说,“初初,你别激动……”
“宋景砚,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云初道,“原来,我一直以为的亲生父亲,在他眼中,我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种,从小到大,我为了讨云家上下人的开心,无论如何努力,云家都不待见我,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外人。”
云初突然对着林淑道,“你难道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云政业的骨肉吗!?如果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把我打掉!”
她宁愿不要出声,也不要背负着“野种”的名义出生。
宋景砚心疼地道,“初初,你别难过……”
林淑拧了拧眉,却说不出口。
她不会直白地告诉云初,倘若在怀孕那一刻,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云政业的,她一定不会有一刻的犹疑,绝对会将这个孩子打掉。
可她就是因为,她以为当初怀的是她和云政业的骨肉,因此,一直悉心养胎,直到孩子出生。
云初突然问,“我的生父是谁?”
林淑张了张嘴唇,却欲言又止,到最后,却没有说半个字。
云政业唯恐她说出来,“不准告诉她!”
云初闻言,却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
她嘲弄道,“怎么?我连我想知道我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的资格都没有吗?”
云政业没好气地道,“你要知道你生父是谁做什么?我养你这么大,你连我都不认,还想认你生父吗!?即便你想认,你也没这个资格认,人家愿不愿意认你这个野种,还不一定呢!”
云初一脸煞白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无话可说。
宋景砚道,“云伯父,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出来,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