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去想她为什么这么做,先想对策。”
想到这里,云初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尽快给我准备现金。”
“好的,云初小姐,您要多少现金?”
“数目不计,越多越好。”
夜幕笼罩,突然大雨倾盆。
阴暗的地下仓库,散发着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
霉味夹杂着血腥味。
整个仓库封闭,暗不透光,徒留一盏摇晃的灯。
仓库里,一排铁笼。
这里是昔日被废弃的犬舍。
这些铁笼,都是用来关狗的。
一年前,城市改造之后,犬舍搬迁,这些仓库留了下来,原本是准备夷为平地,重新规划的,但项目搁浅,这里成了一块荒地,无人问津。
铁笼里,昏黄的光线中,宫聿蜷缩在一个角落,伤痕累累。
他怀着护着音音。
音音身上并没有受伤,但宫聿身上受了许多伤,像是用什么东西抽.打留下的,鲜血褴褛。
一张秀气的小脸上,沾着粘稠的血迹,颧骨微微淤青,明显是遭受了什么虐待。
音音缓缓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仓库并没有人。
她害怕极了。
先前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和宫聿被关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铁笼里,吓得大哭。
几个穷凶极恶的男人凑过来,手里拿着训狗的鞭子,恐吓她不准哭。
音音胆子小,哪里能经得住他们的威胁,哭得越发大声。
那些人二话不说,就要挥鞭朝着她抽来。
宫聿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硬生生抗下了十几鞭。
小孩子皮肤原本就嫩。
几下就皮开肉绽了。
如此阴暗的环境,宫聿原本就抵抗力弱,伤重之下,还高烧不退。
浑浑噩噩之间,他隐约察觉到怀里音音在动。
他本能地拥住她,柔声安抚说,“别怕……”
音音望着他一身是伤,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宫聿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有……有哥哥在呢。”
“哗啦”一声。
沉重的卷帘门突然被人抬起。
宫聿紧张地循声望去,便看到两个扣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将音音抱紧,闭上了眼睛。
音音也闭上眼睛,装昏迷。
“还没醒呢?”
男人走到笼子前,随手拿了一根竹竿戳了戳宫聿的肚子,见没反应,他又打开笼门,一脚朝着宫聿的肩膀踹去。
宫聿疼得闷哼一声,紧接着,一盆冷水就朝着他迎头泼下。
“哗”一声。
盐水如瀑布一般倾泻。
宫聿浑身都是伤口,盐水浸入伤口,他疼得猛地瞪圆了眼睛,头发都被水淋湿,显得尤其狼狈。
浑身都是钻心的痛,仿佛无数蚂蚁在啃咬一般。
宫聿疼得想哭,他从小到大,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然而,他却死死隐忍着,生怕他哭出声来,又是挨一顿毒打。
“呵呵!醒了!”
他们手中牵着一条大狼狗,走到笼子前,那狼狗明显很亢.奋,或许是闻到了血腥味,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朝着宫聿和音音大声地吼叫了起来。
“汪汪汪——!”
巨大的狗咆声,音音更是吓成了一团。
宫聿将她护在怀中,贝齿紧咬,脸色也微微僵冷了下来。
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将音音护在身后,脸上却并没有丝毫的恐惧,嘴角反而轻轻地翘了起来。
见这小奶包非但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反而还冲着他们笑,两个男人相视一眼,觉得新奇。
“这小子一点都不怕!”
一个男人走到笼子前,猛地一脚踹了上来,“臭小子,你这么不怕死!?”
宫聿紧紧得咬住唇瓣,不说话。
男人蹲下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拽到了身前,仔细审视着他的脸蛋。
宫聿眼神中仍旧未露出胆怯,反而冷静地道,“你们想怎么样?”
思路清晰。
尽管他受了伤,却连一声痛都不喊。
男人怔了怔,有些惊讶,“你真不怕?”
这要是换成一般的孩子,早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这孩子细皮嫩.肉,看着那么娇气,结果一滴眼泪都不带掉的。
“怎么不怕。”
宫聿张了张嘴,盐水就合着血水流淌进唇缝,又咸又涩,“谁不怕死,你不怕吗。”
不等男人开口,宫聿又道,“你当然不怕,你敢绑我,就说明,你胆子不小。”
“哦?你这话是在威胁我吗?”
“我们的命都在你手上,我有什么资本威胁你。”宫聿道,“你们想怎么样?如果你们是绑架,想要钱,就不要动我和我妹妹,只要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你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有钱人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一张嘴就财大气粗!”
男人托着下巴问,呲着一口黄牙,笑得尤其狰狞,“你有多少钱能给我?你那个小猪罐头里,能有多少钱?”
宫聿眼底蕴着几分冷漠与戏谑。
他敛眸半睁,冷冷地道,“随你要多少。”
“谁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男人道,“你不会哭的吗?叔叔今天心情不好,要不然,你乖乖求饶,求几句饶我们听听?”
宫聿道,“爹地教会我很多东西,唯独没教会我,求饶这件事。”
男人脸色一下子僵住。
宫聿道,“你想听求饶,找错人了!”
“妈的!”男人气得一耳光打了上去。
宫聿的脸顿时被打侧了过去。
身后的音音吓得捂住了嘴,小手揪住了宫聿的衣襟,浑身都在发抖。
“哥……”她糯糯地喊了一声,委屈巴巴的!
男人将实现转移到了音音身上,不禁动了邪念。
他刚伸出手,朝着音音抓去,宫聿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男人鬼叫了一声,疼得将手缩了回来,一脸狰狞地瞪住宫聿,恨不得放狗冲进笼子里去扑咬他!
但他得留着这两个孩子!
只是,这股邪火压不下。
男人一把握住鞭子,将宫聿拖到了笼子外,朝着他身上又狠狠抽.打了起来:“你属狗的吗?敢咬我!你再咬啊!咬啊!!”
一顿毒打。
宫聿疼得抱住肩膀,小脸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