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殊年顺着他奔跑的方向看去。
橱窗内摆满了漂亮的食物,灯光五彩斑斓,设计风格却是黑白棕,强烈的对比之下,金灿灿的烤鸡格外诱人。
李飞一眼就看中了烤鸡,他走进店里,用比较夹生的外语,对着烤鸡一顿指指点点。
好在营业员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帮他打包了烤鸡。
李飞又比划了一阵子,营业员错愕地瞪大眼睛,随后跟他说了一个时间,李飞犹豫了一会连连点头。
他走出店,将叶殊年拉进去,边走边说:“我要了十只烤鸡和一些小吃,需要一点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这样子。”
叶殊年点点头,和李飞一起在店里坐下。
李飞要了两杯水和一些小点心,他见叶殊年不吃,自己也没动。
“你不饿吗?”李飞问。
“嗯。”叶殊年点点头,“你刚才说你姐姐,可以再说一点给我听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真的不用为我再操心了,真的,我一直在找她,我相信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们会遇见的。”
也是。
叶殊年便不再多语。
倒是李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一张照片递给叶殊年看:“你看,这是很久很久之前,我跟姐姐拍的照片,我已经问过很多很多人了,他们不是没印象,就是压根没有见过她。”
照片里的女孩清秀,长得很好看,虽然谈不上那种几岁大就有做明星的潜质,但胜在五官漂漂亮亮,给人的感觉干干净净。
一看就是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小家伙。
叶殊年记住了女孩的长相,而后问道:“你姐姐是在几岁时走丢的?”
“七岁,我相信她一定还记得我。”李飞笑笑。
这也就是这么多年来。
他始终在寻找她,但是也没有非找不可的理由,姐姐一定是有记忆的,如果她想找他的话,他们一定会碰到。
可是。
他的感觉更像是,姐姐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除了自己和爸妈,没有人记得她曾经来过。
李飞从内心深处,害怕得到一个姐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答案,所以,他想,找姐姐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姐姐还活着的希望。
叶殊年察觉到了李飞的想法,便不再多话。
很快。
烤鸡上来,两人帮着营业员一起打包后,返回了酒店。
众人吃吃喝喝时,门突然被人叩响。
“这个点会是什么人啊。”李飞嘟囔了一句,就要起身开门。
“我去吧。”花火身为替补,和所有人一同来到了国外,此时他拦下李飞的态度很是坚决,“你们必须要保护好自己。”
李飞愣了愣,笑道:“谢啦兄弟。”
花火摇了摇头,走去开门。
他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有几分错愕:“您好?请问您找谁?”
女人一把推开了花火,朝着屋内走进去。
花火懵了立刻追上去,想抓住她:“喂,你是谁,站在那不要动!”
花火的声音,唤得所有人都回神起身,护在白洺和叶殊年面前。
那女人见自己无法走到白洺面前,索性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白洺;“白洺!”
叶殊年本来是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但涉及到身边的战友,她不得不抬起头,朝女人看去。
她长得不错,温柔,大方,五官精致小巧,脸只巴掌大,身高不高,一看就知是个会小鸟依人的女人。
只是,可能是因为哭过,她的眼睛红肿,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女人的视线,也正落在叶殊年身上。
她死死地盯着叶殊年,半晌,冷笑了一声:“你就是叶殊年?你知不知道我和白洺……”
“你们有一个孩子。”叶殊年淡淡说罢,放下手中刀叉。
她身侧的白洺,也缓缓放下餐具,身体向后一靠:“这件事我没告诉你。”
叶殊年耸肩:“spark叔叔知道你在打官司了,你知道的,他很疼我,以为我是你那个神秘的女友。”
白洺失笑:“原来如此。”
只要不是她去调查他的,就好。
李飞目瞪口呆,白洺有孩子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也是帮着白洺一起瞒着的,他以为叶殊年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定会质问白洺,为什么有孩子了还招惹她,可是,她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乎?
这是为什么?
显然,女人也没想到叶殊年会是这个态度,她不禁质问:“你都知道他有孩子了,就一点都不在乎?还要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叶殊年皱眉,“是谁告诉你我跟白洺在一起了?就算你不了解我们,在赶过来之前,也该去调查调查,我的男朋友是薄崇君吧。”
她跟薄崇君谈恋爱,几乎无人不知。
上个综艺都被粉丝追着。
但凡在网络上搜索一点点她的消息,就会看到铺天盖地的薄崇君和她捆绑在一起——倒也不是因为那些媒体,而是薄崇君故意的。
他放了很多消息,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说她是薄家的人。
小聿和音音也发过博文,承认她的身份。
所以。
但凡搜索一二,就能得到真相。
实在是没必要到她面前来上纲上线的质问。
女人却不管叶殊年说了什么,只是冷冷笑道:“那白洺喜欢你总是事实吧,我不会把我的孩子交给一个,不负责任还想着给他找后妈的男人!”
叶殊年淡漠地看着她:“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谈,你追到这里劳民伤财,我们这些人都是白洺养着,吃白洺饭的,你认为我们会帮着你吗?”
白洺眸色闪动。
其他几个人本来对白洺的感官有些改变,但听叶殊年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
就算白洺有一万个错,那也是他跟这个女人之间的事。
白洺对他们,只有好。
“你也是女人,难道不会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你的男人,要抢走你的孩子,你会有多痛苦?”
“你不必道德绑架我,我说了,就算今天他白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在我们这群人眼里,他也是独一无二不可代替的队长,所以,你想让我们共情你,本来就不可能。”
叶殊年语气淡漠到一定程度,甚至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女人咂舌:“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吧,你大老远赶过来想做什么?不就是想绑架着我们,去压迫白洺吗?”李飞也看清楚了如今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