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德跪倒在地,神情十分痛苦。
萧泽只是冷眼看着他。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
“现在,可没有第二次了!”
萧泽冷声说着,一步步走到李常德跟前。
萧泽原本念在李常德多年修行武道十分不易,给了他一次机会。
没想到他不仅不感激,还变本加厉的想要至自己于死地。
萧泽又怎么会纵容这种事情发生?
“我…我求你放…放过我…吧……”
萧泽强大的威压,饶是修行四十多年的李常德,也被压的几乎喘不上来气来。
他嘴角不断溢出白沫,脸色已经近乎变质的猪肝。
“萧泽,放开我们门主!”
从楼梯口不断冲上来的金刀门弟兄们很快塞满了楼道,以萧泽为中心,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高贵的门主竟然以如此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更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的门主竟然跪在萧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脚前。
没有想到,他们提着刀满世界找他的时候,他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了门主面前,竟然还让门主公然受此大辱。
所有人看向萧泽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敬意。
他们暗暗懊悔,先前他们太轻敌大意了,才造成了眼前的后果。
“让开!”
一个不耐烦的破锣嗓率先打破了沉寂。
声音落地的同一瞬间,所有人都自觉退到了走廊两边。
走廊的中间,被让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来。
破锣嗓穿着破洞牛仔裤的混混一手拖着夏轻眉的马尾,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把手枪,枪口紧逼在夏轻眉的太阳穴处,缓缓朝中间挪过来。
走到最前面后,随着破锣嗓的大拇指拨下,“咔嗒”一声,逼在夏轻眉额前的手枪被上好了膛。
气氛立即变得焦灼起来。
夏轻眉咽了咽口水,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啪往下掉。
此情此景,她只能寄希望于萧泽。
但这个希望,却是比中一个亿的超级彩票还要渺茫。
上了膛的手枪,正抵在她的太阳穴处。她的每一个细胞甚至都能感知到枪口贴在皮肤上的糟糕感觉。
这样的威胁,最是致命!
何况,枪口还有走火的危险!
如今的萧泽亦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哪里顾得了她呢?
想到这里,夏轻眉绝望的比起眼睛,给自己进行着最后的祈祷,祈祷自己下辈子能够投个好胎。
毕竟,这场对局的结果一目了然。
就算萧泽本事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面对的可能是四千只手。这些手里,或许还握着一把枪。
这些枪口正对准着他,随时都能将他打成筛子!
夏轻眉紧紧将背包抱在怀里,认命的摇了摇头。
夏轻眉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没有逃得过萧泽的眼睛。
这些人抓住她,无非是为了威胁自己。
“放了她。”
萧泽冷声说着,目光却转向依旧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李常德。
说到底,就算李常德境遇如此,他也依旧是金刀门最有话语权的人。
李常德痛苦的翻着白眼,朝对面的混混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个混混极其粗鲁的用枪头在夏轻眉的太阳穴处拱了拱。
“你先放了我们门主!”
见萧泽无动于衷,他接着说道:
“萧泽,你最好识相一点,我们门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女人只会承受的比那痛苦百倍、千倍!”
“还有你,就算你三头六臂,一肚子阴谋诡计,你双拳敌得了四手,你应付得过来兄弟们这么多口枪吗?”
说着,所有人都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将枪口对准了萧泽。
“呵呵,至于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我们不放又怎么样?”
“萧泽,你还是赶紧束手就擒吧,你敢动一下,我们能立马把你打成筛子,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我们这么多枪口对准你,你又能拿我们门主怎么样?”
“至于夏轻眉,她背叛了我们金刀门,你觉得我们能让她全身而退吗?”
“那你们想怎么样?”
萧泽淡淡说着,暗暗加重了力度。
“噗——”
李常德瞬间不堪重负,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渍很快在褐色的地毯上蔓延开来,在灯光下无比鲜亮。
变化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李常德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门主!”
“门主,你怎么了?”
霆哥和另外一个混混冲上来,将李常德扶了起来。
“萧泽,你…你做了什么?”
挟持夏轻眉的破锣嗓把枪用力的在她的太阳穴处拱了拱,威胁萧泽道:“我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乖乖束手就擒!”
闻言,萧泽这才想起来,夏轻眉还在他们手上。
这样的话,他的行动难免会受到束缚。
夏轻眉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如果这些人被他逼得急了,难免会极端起来。
他不能无端的让不相干的人陷入危险。
想到这里,萧泽松开了李常德。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夏轻眉换出去。
萧泽漫不经心的将两只手举起来,一步一步朝最前面挟持着夏轻眉的破锣嗓走过去。
那人见状,不由紧张起来。
他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厉声问萧泽:“你,你想干什么?”
萧泽淡淡道:“如你所愿,我束手就擒!”
破锣嗓虽然是将信将疑,心底却是止不住得意起来。
“很好,萧泽,你还算有点觉悟!”
“只可惜,你觉悟的太晚了!你们俩,把他给我押过来!”
他一边对左右的小弟下达命令,暗暗加强了警惕。
两个小弟紧了紧手里的枪,应声而动,小心翼翼朝萧泽走过来。
“怎么?接着走啊?”
两个小弟将枪比在萧泽腰间,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我的意思是,放了她——”萧泽脚步顿住,朝夏轻眉扬了扬下巴,接着道:“放了她,我可以跟你们走。”
“哈哈哈哈!”
“萧泽,你真他妈以为我们在跟你玩儿呢?”
“你现在就是老子砧板上的一块肉,老子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你还想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