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要出大事!
我脑子里蹦出来这个念头的瞬间,廖寡妇就要下床。
我硬着头皮,挡在了廖寡妇的前头。
“廖姐,莫要害人,害了人,娃子就生不出来了!届时母子血煞,你咽不下那口气,娃子再也生不出来!它连投胎当人的机会都没了!”
啪!
廖寡妇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胸口,一瞬间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整个人砰地一下就撞在了墙上……
眼瞅着廖寡妇要下床。
忽而,她又直挺挺地不动了,身体咣当一下,朝着后方仰倒了下去。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
廖寡妇躺倒在床上,眼睛都闭上了……
我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耳朵边,却听到了清晰的鸡鸣声!
摸出来手机瞅了一眼,天,亮了!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拉开衣领子,瞅了一眼胸口。
一个巴掌印通红,还略有些凹陷。
要是廖寡妇的力气再大一点儿,恐怕我就交代了。
这天亮得太及时……
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廖寡妇,她真的太凶了,血煞,母子煞,活尸……全都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也得亏了她还怕天亮,
不然的话,踹门那人,肯定没命。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入耳,屋门也被一脚给踹开了!
当头进屋的是个女人,她还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
我奶奶就跟在后头,她头发有点儿散乱,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一下子我就认出来,这男的就是陈大同,村里头养殖场的老板。
那女的叫李芳玉,是陈大同的老婆。
在村里头以刁钻刻薄出了名!
长得虽然算是有几分姿色,但是性格太差了。
陈大同一脸煞白,李芳玉瞅见我,明显也吓了一跳。
接着她又瞪着床上的廖寡妇,抬腿一脚就踹上去。
我面色骤变,猛地往前,直接就搡了她一把!
“你疯了么!死者为大!”
一晚上我都被廖寡妇吓着,压着,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刚才要不是天亮得及时,这李芳玉要死,我和我奶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甚至整个村子都要倒霉!
而且听李芳玉踹门那几句话,
她骂廖寡妇是骚浪蹄子,还说这都打不死她!觉得廖寡妇装死讨同情。
分明就是在廖寡妇死之前,这奸情败露出来。
她也被李芳玉打过!
和人偷情肯定是错的,被教训一下无可厚非。
可如果把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朝着死里打,那就是违法犯罪的事儿了!更是伤天害理!
这廖寡妇要真是被打骂之后,才导致咽不下那口气的,还真有可能成血煞。
思绪如若电闪。
李芳玉被我推到了门口,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啊!
“好哇!一个鬼婆子,一个阴生子,合着这骚浪蹄子一起来欺负我了!”
“今天我就跟你们拼了!”
“我就说这骚浪蹄子都被打老实了,哪儿来的胆子再找我男人!就是你们在后面搞小动作!”
李芳玉骂着就推开了她男人陈大同,从腰上解下来一条女式皮带就要来抽我。
我奶奶也上来想拦,反倒是险些被她推倒在地。
马上,我就从木箱里头抽出来了那把接阴的匕首,面色难看地盯着李芳玉:“你不要太过分了,嘴巴放干净点儿!要不是你们整出来的破事!至于让我和奶奶来管?”
“死者为大,廖寡妇现在是活尸,又是母子血煞,你真要闹,今晚上,她就去你家里头扣门!”
李芳玉被吓得不轻,当然,不是因为我说的话,而是被我手里头的匕首。
这会儿,那陈大同才哭丧着脸说道:“芳玉,你莫闹了啊!小廖她真的闹祟了,我去求的刘阴婆接阴,她真死了!你就让她安安心心被送走吧!”
李芳玉更是气急,揪着陈大同腰上的软肉骂道:“你现在还给这寡妇说话!就是她勾搭你!让你上的她床!”
“她真死了?咋还会让这两人来找你呢?”
李芳玉指着床上的廖寡妇。
甚至她还吐了口唾沫!啪地一下吐到廖寡妇的身上。
我也急了眼,这李芳玉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此刻,屋子里的温度更冷了,床上的廖寡妇,忽然颤动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
李芳玉也被吓了一跳:“装死还带动弹的,我今天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她就要抽下去皮带。
我眼瞅着再弄,这事态就控制不住了。
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李玉芳的脸上!
她被我打蒙了,我也顺手一把抢了皮带。
没等她说话,我匕首就杵在了她脖子下头:“你再弄,她万一大白天闹祟,大家都得死!我先送你上路,免得村子倒霉!”
李芳玉被吓傻了,陈大同也慌了神,连声说让我别动怒,他这就带他老婆回去……
与此同时,院外传来了狼獒吠叫的声音,还有陈瞎子咴儿咴儿的咳嗽。八壹中文網
狼獒跑进院子之后,直接就冲进屋到了我身边儿。
再加上陈瞎子也走了进来,他冷不丁地也说了句:“院子上都飘着血光,这屋子里的孕妇,真的是好大冤屈!”
“吃死人饭的管死人的事情,这人要是被害死的,就得让阳差来管了!”
这一下子,李芳玉脸色又变了变。
她也不敢和我闹了,拉着陈大同就往外走去。
临走出院口的时候,才骂骂咧咧地说了句:“你们人多,说啥是啥,真不讲天理了,让我男人养寡妇的野种在家里头上供,这事儿我李芳玉还活着就不可能!”
顷刻间,两人消失在视线中……
奶奶走到床边,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瞎子沉默了一下也说道:“我刚才就在外头等着,让你奶去找陈大同了。”
“我寻摸着找人肯定拖延时间。这天要亮了,天一亮,活尸和煞都会躺下。”
“没曾想这寡妇死的,也真的是冤屈。”
“这活尸的执念很重啊,又要男人,恐怕还会报仇……”
我额头上冒起汗来,不安地问道。
“陈叔你有办法么?我觉得光接阴,散不了她的怨气,她咽不下的气,恐怕就是男人,还有报仇。”
陈瞎子停顿了片刻,回答道:“老瞎子开阴路,送恶鬼,遇到过很多死不瞑目的人,大致它们要么被镇死了,要么就报仇了。”
“我能力有限,就算是让我加上刘文三,都镇不住血煞,若是你爷爷还活着,肯定会有办法。”
我脸色再次一变,陈瞎子这不等于没说么?
我爷爷都死了二十多年,上哪儿找他要办法?!
也就在这时,奶奶忽然定定地看着我。
眼神之中,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