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莱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即笑着说,“好吧,你们想买哪个技艺?”
他的表情似乎毫不在意,实际上心脏跳动得飞快。
矮人们的确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易,但不代表他们不爱钱。一万枚金币的报酬足以令矮人激动了,他们甚至可以考虑把精灵们当作奴隶来贩卖。
“矮人的锻造技艺。”卡洛琳直截了当地说道。
“锻造技艺?”
“对。”卡洛琳点点头,“我们想雇佣矮人,帮助精灵铸造武器盔甲。”
莱德沉吟了一会儿问:“你们有多少人?”
卡洛琳说:“四个人。”
“好吧,你们跟我进来看看,如果你们确认我们能为你们铸造武器和铠甲,我就同意这件事情。”
莱德领着众人来到矮人铸造工坊,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墙壁涂刷了银灰色的油漆,窗户是玻璃制品,里面摆放着一架架半成品的铁炉和铜锤,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矮人正在熔炼矿渣。
莱德把矮人介绍给几个年轻的精灵,告诉他们这是矮人工匠弗雷克·矮人,是一位拥有丰富冶炼经验和铸造技艺的老匠人。
“我们来是向你咨询矮人的铸造技艺。”卡洛琳直言不讳地说道。
“没问题,这个我最拿手,我能帮助你们铸造精美的兵器,并且能帮你们改善盔甲和铠甲。”矮人说道。
“谢谢!非常感谢。”丽娜说道。
“别这么客气,我可不是白帮你们。我需要钱,我需要钱,需要一笔巨额的钱。”矮人一脸兴奋地说道。
“这没问题。”卡洛琳说。
“太棒了,我等待这笔钱已经很久了,我马上去准备工具。我的工作室距离这里不远,你们可以过来。”矮人兴高采烈地离开工坊。
莱德带着三个精灵来到他的家,他的妻子和女儿正站在屋子中央。
精灵族是世间最优秀的智慧种族之一,在生产、建设、纺织、药剂和锻造方面,人类远不及精灵。
精灵们在山林之中建造木屋住宿,他们有着良好的生活环境和舒适的睡眠设施。矮人们则更注重生存环境,他们居住于山洞、岩穴或者沼泽底层的泥潭中。
矮人们不擅长建造木屋,他们在山脚下挖掘出许多洞穴,将其扩大,再用土坯垒砌而成。洞穴里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矿物质,矮人把它们埋藏起来。除了必须储藏的食物,矮人们还会把自己制作的陶罐和木桶埋在洞口附近,以供居民取用。矮人们不懂得处理,所以陶罐总是容易破损,木桶也总是漏水。矮人们又舍不得把洞窟里的木料搬出来烧掉,于是每天都有不少木头变形丢失。
莱德的家是一座简陋的茅草屋。这个小型的巢穴只有一丈见方,仅靠两根木柱支撑着。屋顶上的洞穴很大,能够容纳数个精灵和矮人,矮人们可以在里面睡觉。矮人们还能在上面搭窝棚、盖茅厕、制作陶器和陶碗。这些矮人们都不愿意睡到洞口。矮人们把洞口弄得很狭窄,以免受到风吹雨淋和怪兽袭击。
矮人的洞穴都像蜂巢般错综复杂。洞穴里没有任何植物,黑漆漆的一片,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几盏小灯笼照亮洞穴的路径。
莱德的母亲是一个矮人,她是精灵与矮人混血。她有一副火红色卷曲毛茸茸的耳朵,鼻子和嘴巴像猫咪一样尖锐突出,牙齿像野兽的爪子,头发像狮子一样蓬松。她有着一张圆嘟嘟的胖脸和一双蓝宝石一样闪耀的眼睛,但却有一双长长的鹰钩鼻子和一条长长的胡须。
精灵和矮人的混血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脾气温柔,她曾经担任过矮人王城的城主夫人。
莱德的父亲叫奎尔萨拉斯人,虽然是一个半兽人战士,却有着一颗勇敢善良的心,他是一个英雄,是个伟大的冒险家和猎手,也是一名矮人铸造师。他死后,矮人国度的矮人们纷纷效仿他,成立了矮人王国。矮人工匠弗雷克的名字响彻整个王国,但是他拒绝成为王国首席铸造师,依然坚持锻造武器,他的锻造技艺达到了巅峰,成为铸造大师,在矮人中有着尊贵的地位。
精灵和矮人之间的贸易非常频繁,矮人们通常用黄金和其他材料换取精灵的珍奇货物。矮人们的生意非常火爆,他们收入丰厚,但他们不缺乏金属,他们对于锻造技艺更加痴迷。在他们的生活习惯中,金银财宝和珍稀的宝石才是他们追逐的目标,他们对金属的需求是无穷尽的,但是他们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铸造上。
由于矮人工匠弗雷克的存在,精灵们的铸造业得到快速发展,矮人的锻造技术在短短的五十年内超过了人类,这是一桩惊人的壮举,精灵的地位随之提升,而矮人们的锻造技艺仍未恢复往日荣光,他们的工坊里总是缺少合适的工具,只能使用简陋的石斧劈砍金属打造武器。
莱德带领卡洛琳参观矮人的工坊。在矮人的工坊里,大量的铁锭和金属块散落在地面上。精灵们不喜欢矮人那粗犷的生活方式,他们希望在树枝上挂满漂亮的鸟窝和鸟粪便。精灵们不知道鸟蛋怎样烘干,只好把鸟蛋煮烂,然后用盐腌制。他们喜欢用木炭烤肉吃,把肉串上细碎的木屑剥下来放在篝火边烤炙,这样既节省了柴火又保留了原始风味。他们还用石刀雕刻装饰品。
矮人们的工坊里充斥着刺鼻的硫磺燃烧的臭味。莱德说,他们平时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工坊,否则就会遭到驱赶,甚至杀害。在工坊里面只有矮人和他的伙伴,他们可以自由交谈。
精灵们走进工坊,只见这里到处都堆积着木板和木材。一阵微风刮过,吹动了墙角上的蛛网和蜘蛛网丝线。
“看来这里经常会有暴风雪,这样我们就无法在这里居住了。”卡洛琳抱怨道。
“没关系,只要我们不走出工坊,外面的风就吹不进来。”莱德说。
他们来到矮人们工作的区域,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
一个身材肥硕、皮肤黝黑的侏儒向莱德鞠躬行礼。
“您来啦,莱德先生?”他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似乎刚刚睡醒的模样。
“是啊,瓦特,今天早晨我来找你们,结果你们还没有醒。现在,你们该忙完了吧?”
“是的,我们已经做好了。”侏儒瓦特说,然后转头朝一扇窗户喊道:“莎莉,该给我送点吃的了。”
话音刚落,窗帘被轻轻撩开,一张娇艳美丽的脸庞露了出来,她看起来比丽娜稍微大一点儿。她的眼睛碧绿明亮,头发乌黑浓密。她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淡雅清纯的气息,身体玲珑纤巧,如同初春的柳枝般轻盈窈窕,肌肤雪白柔软,泛着淡青色的光晕。这个美丽的姑娘正是瓦特的爱妾莎莉·艾文。
卡洛琳仔细瞧了瞧莎莉的模样,暗想她果然跟莱德一样俊美,她忍不住赞叹道:“真的太漂亮了!”
“嘿!”丽娜笑嘻嘻地凑上去搂住了莎莉的腰肢,“你的衣服真好看……”
“丽娜姐姐也漂亮极了。”莎莉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脸颊绯红。
“谢谢你。”丽娜笑着答应。
莱德和瓦特的关系非常好,在精灵王国中,除了卡洛琳的哥哥卡罗尔,瓦特是最信任莱德的人。
莱德问:“瓦特,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当然没有了,我要去喝酒,你呢?”瓦特问。
“我也去,正好有几件事情要和你商议一下。”莱德说道。
“好呀!你等我一会儿,我把这点儿东西弄好就来找你们。”
瓦特拿来一块木料,继续挥舞锤子砸打,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精灵们都知道,矮人们是天生神力,但是他们对武器的锻造技艺却并不擅长,他们只懂得用钝铁打造工具,而不是像人类的铸剑大师那样用锋利的铁镐打磨兵刃,锻造武器是需要天赋的,矮人们只会使用锤子敲敲打打。
这个侏儒显然很喜欢武器,但是他的锻造水平并不高。他每次敲打的时候都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锤柄在空中乱晃。锤子的质量差到了极点,锤身是劣质铁矿,锤头锈迹斑斑,锤柄也有裂痕。矮人把锤头敲击在铁锭上发出哐啷咣啷的巨响,让人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丽娜皱起眉头看着锤子,对瓦特说:“你这么敲打它,铁锭会变形的,根本无法再锻造。”
瓦特挠挠脑袋,尴尬地说:“哦,是这样吗,我忘记了。”
他把锤子扔在地上,双臂捶打胸口表示歉意。他抬起头来,突然看见两位美貌的精灵站在前方。瓦特愣了一下,连忙说:“请等等,我去把炉子点起来。”他急忙跑掉了,不知所措的样子惹人笑话。
卡洛琳问:“瓦特先生怎么了?”
“他肯定吓坏了,我们可都是精灵,谁会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莱德说。
“你们是谁?”这时,一个男人从工坊深处的房屋中走了出来。他身材魁梧健壮,足足有三米多高,他的眼珠闪烁着猩红的血光,脸上全是横肉,嘴巴大的夸张,牙齿很尖锐。
丽娜惊讶地叫了起来,“哇喔~你们都变成怪兽啦!”
卡洛琳和芙蕾雅也被震撼了,她们从没有见过这么强壮的矮人,这简直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不对!这不是真的怪物,他是个矮人!”卡洛琳惊诧地说,她注意到这个家伙竟然拥有两条尾巴,这绝不正常,“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是谁,怎么闯到矮人工坊来的?”矮人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吼道。
“他们是我的客人。”莎莉·艾文从屋内缓步走了出来。她穿着紫蓝色的衣裙,手持木棍和弓箭,容貌俏丽,目光炯炯有神。
矮人哼了一声,退到后面,不敢再看莎莉·艾文。他盯着两个精灵看了半天,冷笑道:“别管我是谁,你们快点儿离开,否则……”
丽娜咯咯娇笑,说:“瓦特,你真逗。我是精灵公主丽娜,他是我的姐妹卡洛琳。”
“你……你……”矮人的喉咙鼓动几下,吞吞吐吐地说:“你是公主?”
丽娜点点头,说道:“你知道的,精灵族有四个公主,我就是其中一个。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哪一个?”
“嗯!”
丽娜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说道:“no!我只是最普通的公主。不过嘛……”
她又伸出另外一根手指,说:“我虽然不是公主,却是精灵族中仅次于公主的存在!”
“什么,你比公主还要尊贵?”矮人惊呼道。
丽娜骄傲地昂起头,用鼻孔对着矮人哼了一声,说:“是呀,我比公主更尊贵。我父亲是伟大的银鹰城的国王,我母亲是高阶圣骑士,我爷爷是矮人皇帝陛下,我祖父是银鹰城的守护者,我的叔伯是精灵王国的大臣,我还有一个堂兄,他叫卡拉古尼斯。”
“噢,天呐……”瓦特瞪圆了眼睛,嘴角抽搐了几下,喃喃说:“我的祖宗们都死了?”
丽娜哈哈一笑,说道:“不过你放心,他们现在还活着,我父亲还有很多族人,都在精灵森林里建立了城市。你是他的后裔,你们矮人可以随便进入精灵领地!”
“哦,这样真是太棒了!”瓦特兴奋地搓着手。他是个孤独的战士,没有家庭,也没有伴侣。他曾经梦想着能够追随英雄的脚步远征大草原,可惜这些愿望永远也无法实现。
“我们进去吧,这个矮人很奇怪,他似乎受到诅咒了,总是做错事情。”卡洛琳提醒道。
“好,我们进去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工坊。”
卡洛琳和丽娜跟着丽娜往里走,瓦特紧跟在后面。
矮人工坊内的空间比外面要小得多,地板铺设着石砖。屋子里的摆设非常简陋,只有一套简单的桌椅和几张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