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小忆在哥哥的怀里睡着。
第二天,易初抱着被子搬进了她的房间,名其名曰贴身监督。
犯错在先,小忆敢怒不敢言,乖乖认命。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
从那天之后,易初以锻炼身体为由,拉着小忆每天早上晚上去健身房跑步做拉伸,时不时去小院子打打太极。
小忆欲哭无泪。
和叶颖、萧战打电话的时候告黑状控诉,很不幸被亲生爸妈一句“你太胖”怼回来。
小姑娘抱着枕头仰天落泪,深深有种家庭地位堪忧的感觉。
徐特助和二狗摇头叹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家庭地位的问题,为时晚矣。
在易初日复一日的监督下,小忆的身体倒是真的消瘦了许多,各项检查都很正常。
她逐渐摆脱抗拒心理,爱上了运动。
另一边,研究工作也有了巨大进展。
江铭和小忆一起制定的一个药方,小白鼠服用后有些许疗效。
虽然小白鼠苦苦支撑了一个星期后还是过世了,但起码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大家很高兴,只觉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外面,感染者、死亡者人数不断增加,上面严阵以待,做好各项应急措施,稳住了人心。
因为叶老爷子和萧战的强强联手,tty得到有效防护。基本在临安市境内传播,没有肆虐到其他地区。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面对逐渐增多的伤亡人数,上面连续下达3条命令,要求病理研究所务必尽快研究出tty疫苗。
整个研究所气氛凝重,积攒很久的研究员秣马厉兵,不分日夜地泡在研究所里,一刻不停歇。
小忆是个例外。
她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家不敢让她熬夜加班。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一日三餐,外加晨起夜晚的运动。
小忆还挺不好意思的。
“哥哥,我们一定要快点研究出疫苗。”
健身房里,小忆在跑步机上边跑,边转头对旁边一架跑步机上的易初说。
大汗淋漓的易初偏头看了眼她。
小忆穿着鹅黄色卡通衬衫,扎着丸子头,跑起来丸子头一抖一抖的,很有层次感。
她已经跑了一段时间,小脸热得通红,饱满的额头上都是汗珠,后背湿了一大片。
易初眸光欣慰中透着一丝心疼。
“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哥哥给你调慢一点?”他问。
小忆仰头看了一眼控制面板。
4岁的小女孩,才一米高,个头小得刚到跑步机的一半高,伸手也够不到控制面板。
“慢一点吧,有点喘不过气。”
易初关掉自己的跑步机,走到她身边,调整了一下速度,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跑。
五官精致的少年眉宇温和,桃花眼圆润明亮。此时穿着单薄的黑白运动衣,满头大汗,白皙的脸颊红红的。
非常有男子汉气概。
小忆看得痴了,无意识舔了舔唇。“哥哥,你真好看。”
前世今生,都这么好看,没天理了。
易初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小仙女也很好看。”
哼!
不好看能留得住你那颗想开鱼塘的野心?
他可不会忘记,这个为了一点吃的就随便跟人走的小丫头,有多么颜控。
颜控到可以随便叫爸爸。
想到萧战,易初眉心一动,玻璃石般的眼珠子转了转,在灯下流光溢彩。
“小仙女,如果我和姨父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嗯?
小忆为难地拧紧小细眉,啃着小拳头认真思考。
易初也不催促,兴致勃勃又带着些许期待地盯着她。
哗哗哗!
跑步带持续不断地循环滑动。
整个健身房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
歪着脑袋,小忆瞥见外面的游泳池,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一口回答:“大猪蹄子!”
易初:“……”
扎心了老铁!
胸口好痛。
忍住胸口密密麻麻的轻微痛感,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问:“为什么?”
小忆翻了个白眼,一脸“你真笨”的不屑瞧着他。“哥哥会游泳,大猪蹄子不会。”
问问题时忘记自己会游泳的易初:“……”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其实是个白痴的错觉。
扯着凉薄的唇瓣,他轻笑,“其实姨父也会游泳。”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在商场叱咤风云十年的男人,怎么可能不会游泳。
只是小仙女没有看见罢了。
小忆轻蔑地撇撇嘴,义正言辞地反驳:“大猪蹄子现在感染了病毒,不能游泳!”
“……”
好吧!
这个理由真特么无法反驳!
病毒是无妄之灾,他又不能诅咒自己也感染。
真是……
有点憋屈,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自作自受。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小忆压根没有get到哥哥的点,也无法理解他为何捶胸顿足。
“乖啦哥哥,你不用伤心,下回我一定救你。”
追悔莫及的易初瞬间满心欢喜,“真的?”
“真的!”小忆重重点头。
“为什么?”
“轮到你了呀。”
两个人都会游泳,先救谁,轮流着呗。
易初:“……”
墙都不服就服小仙女。
真是谁都不得罪。
后来江铭和二狗知道了这件事,笑得肚子疼,满地打滚。
转回这边。
易初和小忆运动后,拎起东西打算回房间洗漱休息。
半路上经过小院子时,一阵微风吹过,小忆忽然顿住了脚步,吸了吸鼻子。
易初怔愣,并没有打扰她。
小忆闭上眼睛,小脑袋慢慢转到一个方向,然后睁开眼,拉着易初的袖子,戒备而谨慎地压低了声音。
“哥哥,那边有很重的味道。”
易初一愣,这里是病理研究所,有味道不是很正常吗?
小忆见他质疑,声音压得更低了,“那味道有点不一样,像白酒的味道。”
听到“白酒”两个字,不解的易初瞬间正色,表情沉重,“小仙女,你确定是白酒?”
小忆不太确定,小眉头拧成一团,低着头仔细斟酌用词,尽可能让易初听明白。
“有点像白酒,但是也有点像爸爸的汽油,总之很难闻很冲鼻。”
她这么一形容,易初的脸色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