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赵芸霜带着颜夕柠和沈澈匆忙赶往皇宫,进宫之前四公主看了一眼颜夕柠身后寸步不离的男子,说道:“洛神医,您身后的护卫不能进宫。”
颜夕柠还未说话,身后的沈澈便冷声说道:“不行!”
刘嬷嬷怒声道:“大胆!竟敢如此与公主说话。”
四公主也有些生气,想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还从未有人与她如此说话,此人竟敢如此与她说话。但转念一想,如此时刻还是父皇的病更重要,她以眼神让刘嬷嬷退下。
毕竟是有求于人,见洛神医不说话,她只好收起自己的脾气妥协道:“好,但是他不能进父皇寝宫。”
沈澈本想拒绝,他不放心颜夕柠自己一个人进景元帝的寝宫,但此时颜夕柠也明白这已经是四公主的底线了,她不可能让一个会武功的男子进景元帝的寝殿,“好。”
见洛神医同意,她才带着他们进入皇宫。几人步履匆匆,生怕途中出现变故,正当他们要进入寝殿之时......
“慢着!”
太子便从旁边走出来,不紧不慢的说道:“皇妹这是带着什么人要进父皇的寝宫啊?”
四公主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不想碰到的人就是太子。她努力调整好表情,说道:“太子哥哥,这是洛神医!是皇妹请来给父皇看病的神医。”
“洛神医?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就自称洛神医?来人,把他的面具给孤摘下来,孤倒是要看看这是不是真的洛神医!”
太子的话音刚落,太子身边的侍卫便欲上前拿掉颜夕柠的面具,颜夕柠顿时提心吊胆起来,跟在她身后的沈澈也攥紧了拳头。
本来是挑了一个太子不在的时刻来到景元帝的寝宫,不知谁透露了消息,竟然把太子引了过来。如果今日不成功,他们就很难再找到合适的时机,四公主也不会再有机会接近景元帝。
侍卫越来越近,颜夕柠能听到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有沈澈在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大不了逃走便是了,但是今日的计划如果泡汤了后面会很难办。正在他们担忧之时......
“住手!”
此时太后在内侍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怎么,这是哀家让芸霜请的洛神医,太子这是连哀家也要怀疑?”
听到太后中气十足,略带严厉的声音,太子低头行礼,“皇祖母,孙儿不敢。”
“那还不让你的人退下!耽误了洛神医给皇上看诊,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听到皇妹请了洛神医进宫时,太子便心急如焚,如今眼看着马上就要成功拦截洛神医,却来了一尊大佛,他怎么能甘心!他攥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情不愿地说道:“都退下。”
太子侧身站到寝殿旁边,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太后的话他不得不听,尽管现在他控制了朝堂,他的母后控制了后宫,但是太后雄才伟略,她亲自推景元帝坐上帝位,朝堂中众多官员可以不听景元帝的,但是多半的官员都会听太后的。太后是他坐上帝位最大的绊脚石。
“洛神医你跟哀家进来吧!”
“是。”
颜夕柠随着太后走内寝殿内室。进了内室太后便褪下脸上的严厉,和蔼的说道:“洛神医,阿铮给哀家来信了,他告诉哀家你可以信任,所以哀家听到芸霜把你请来之后,便亲自来看了看。还好哀家来了。洛神医快来看看皇帝。”
是呀,还好太后来了,不然他们今日便要无功而返了。
“是。”
颜夕柠走上前,坐在小凳子上,耐心地给景元帝把脉。果然,使用丹药过多引起了重金属中毒,需得把重金属排出体外,再温养身体。
太后站在床前,看洛神医把了脉之后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洛神医,可还能治?”
尽管景元帝没有什么雄才伟略,一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功绩,但他终究是太后的儿子,并且这些年有太后约束着,平庸归平庸,也没有办什么错事。就像这次赈灾,虽是五皇子在现场劳心劳力,但是该给的供给,救灾物资,哪怕是五皇子提出的减免一成赋税,景元帝也都毫不犹豫地全部支持。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他的功绩。
太后看着这个儿子,眼含热泪,她老了,她不想让儿子走在自己的前面。
“太后别担心,皇上没事,草民给皇上开个方子,您让下人煎了药,好好喝药,不出三日便能醒过来。”
“真的?”
御医都说醒不过来,听到颜夕柠的话太后揪着的心瞬间充满希望,有救便好,有救便好......
“来人,伺候笔墨。”
颜夕柠写完方子交给太后,太后吩咐贴身的嬷嬷亲自去熬药,这个皇宫里如今她谁都不相信。太子、皇后都想要皇帝的命,现在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她还能信谁,她要耐心地等待,等景元帝苏醒,等赵峥归来。
“太后,没什么事草民便退下了。”
“好好好,洛神医今日多谢您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太后,能为皇上诊治是草民的荣幸,诊金四公主已经给过了,草民别无所求。”
“好好,来人,送洛神医出宫,务必把洛神医安全送出宫,出了什么事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
一群侍卫把颜夕柠送出寝殿,看到颜夕柠出来,站在殿外的沈澈终于放下了心。他重新走到她的身后,与她一起走出皇宫。
太子站在远处,看着走在宫中的颜夕柠被一群侍卫簇拥着,隐在袖袍里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他叫来身边的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卫匆匆离开。
哼,与孤作对,孤让你有来无回。
此时的太子内心充满恨意,洛神医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皇位,他必须尽快坐上,多等一天他的内心便多一分惊恐与煎熬,必须尽快!挡路者,皆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