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你真的忍心吗?”
南宫瑶的心一颤,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唇畔止不住地哆嗦。“我能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
南宫瑶笑得悲凉:“这个小家伙来的不是时候,就算我把他生下来了,他也注定只会生活在不完整的家庭里。从小缺少父爱的他,真的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吗?我这不是爱他,我这叫自私地害他。”
“他现在还在你的肚子里不能开口说话,你又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上呢?”
苏康裕认真地望着南宫瑶的眉眼,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认真:“这孩子既然现在在你的肚子里,说明他跟你有缘分。你打着为他好的名义,连给他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剥夺他的生存的权利,这才叫自私。”
“我......”南宫瑶眼底闪烁了两下,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声音迷茫:“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见南宫瑶脸上终于闪过动摇的神色,苏康裕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了下来:“瑶瑶,你知道吗?我妹妹出生的那年,她只有小小的一团。襁褓中的她大哭不止,不管谁去哄,怎么哄都没用。我远远地望着她,心中又是有些害怕又是忍不住感到好奇,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朝她靠近,伸手去逗她,学着妈妈的口吻对她说‘妹妹乖,不要哭了’。”
南宫瑶来了兴致,忍不住往下追问:“然后呢?”
苏康裕朝她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躺在妈妈怀中哭闹不止的她慢慢停了下来,稚嫩的小手用力紧攥着我逗她的手,咧开嘴朝我笑了起来。”
南宫瑶听得有些入迷,心中不禁有些触动,感叹道:“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吗?”
“是啊,所有的大人都惊奇地说是奇迹,我当时也是那么觉得。”
苏康裕望着南宫瑶的侧脸,目光情不自禁地变得柔软:“瑶瑶。”
听到苏康裕喊自己,南宫瑶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怎么了?”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隐瞒好久了。”
苏康裕对上那双有些疑惑的瞳孔,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紧张。在经过他这段时日对她的调查,基本已经能够确定,南宫瑶极有可能就是当年不小心被他弄丢的妹妹。“我......”当苏康裕鼓起勇气想要将他调查的事情告诉给南宫瑶时,自己的电话铃却忽然响了起来。还未说出口的话被打断,苏康裕不免有些气恼。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自己爷爷。苏康裕认命地接起电话:“爷爷,有事吗?”
苏老爷子的声音自电话那头响起:“阿裕啊,咱爷孙俩人也有许久没有坐下来唠唠家常了,爷爷有点话想要和你说说,来‘口福斋’陪爷爷吃顿饭吧。”
自己爷爷的要求,苏康裕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这不过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罢了。正想答应之时,苏老爷子的话再度响起:“哦对了,你那是不是有个叫‘南宫瑶’的丫头?把人家带过来一起吃顿饭吧。”
听到这话,苏康裕已经明白了苏老爷子的目的是什么了。苏康裕抬头看了一眼南宫瑶,还是答应了下来:“好的爷爷,我知道了。”
“怎么了?”
南宫瑶见他挂断电话后仍然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关心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苏康裕在脑海里极快地组织了一番语言,十分委婉地说出口:“我爷爷他想请你吃饭。”
南宫瑶眼里闪过了然:“是为了叶娇娇吧。”
本来应该是一个疑问句,愣是被南宫瑶说成了肯定句。苏康裕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能安抚她:“你别担心,我爷爷他是个很和蔼的人,不会为难你的,兴许他只是想见见你。”
南宫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倒是提起了之前苏康裕先前还未说完的话题:“对了,你之前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被这么一打岔,苏康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没得差不多了。“没什么......”苏康裕的眼神闪烁了两下,顾左右而言他:“对了,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你的亲人来与你相认了,你会原谅并接受他们吗?”
南宫瑶有些不明白苏康裕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想要去逃避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等以后遇到了再说吧。”
但其实她此时的逃避的态度,已经足够表明他的答案了。苏康裕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虽说答案在意料之中,却仍然难免感到失望。南宫瑶再一次地提起之前的话题:“对了,你还没说呢,你刚才接电话前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下次再与你说吧,我们先去饭店吧。”
苏康裕勉强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南宫瑶没有异议,两人一同前去“口福斋”。在两人并肩站在电梯前等待电梯时,南宫瑶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抹熟的人。她的心里一惊,慌忙躲到苏康裕的身后:“别动,借我躲一下。”
苏康裕正觉得奇怪,一只手却突然伸了过来,将几乎躲在苏康裕怀中的南宫瑶一把捉了出来:“谁允许你靠别的男人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