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锦施展旗门遁时本想引对方进来,好施展阵法与之较量,谁知此人狡诈的很,居然没有贸然跟着进入旗门。没奈何,洪锦又从旗门遁中走了出来。
那自称是玉衡的家伙明明为无数刀枪围住,却一点儿都不害怕,看到洪锦再次现身,冷笑道:“有我庇护你们,你们或能活得长久一些,若是撞见了其他人,可没有我这样好说话。”
对方明明已经很狂妄了,居然还觉得自己是很谦逊。真不知若撞见真狂妄的,岂不是见面就要把人杀光。
洪锦道:“龙须虎在我们这里,可没吃他。你把我们的人放了,就把他还你。”
那玉衡低头看了一眼躺倒在地的季康,此刻那些红光已隐入其体内,而季康也渐渐的恢复了知觉,他刚想翻身,玉衡抬脚一踩,把季康重新按倒在地上。
众人的目光被玉衡伸出来的一只脚所吸引,那是如同一只鹰爪般的巨足,只有四爪,前三后一,都长着锋利如钩的尖爪。这玉衡看上去像人,没想到长袍之下也长得如此狰狞,保留着妖身模样。
“嘿嘿,和我交换,你们没这资格。”他向下一伸手,又捉住了季康脖子,提着他向头顶一举,然后张开大口,作吞噬状。一股吸力从其口中发出,刚才融入季康头顶的红光又倒卷而回,摄入其口中。
季康大叫一声,本以为自己这次小命不保,谁知一吸之下,除了感觉有些全身有些酸软外,并无太大异样。
那玉衡吞了红光后一皱眉,骂道:“你这个没本事的,那狗精不是你修出来的,居然是个假元神,害我白欢喜一场。”往地上一丢,把季康又扔到了脚下。
季康的修为只是返虚期,而且一体双魂,无法合道凝结金丹,那玉衡并未在季康体内汲取到多少的五行之气。
“我又想过了,你这交换的主意不错,把我奴仆还来,我放了这家伙。”
周围的军士意欲动手,想用上把这家伙乱刃分尸,洪锦却喝道:“不得擅动。来人,把之前抓到的那只怪物抬出来。”
几名军士强忍着怒气,回大营里把龙须虎抬了出来。到了洪锦旁边,那龙须虎已看见了玉衡,连忙挣扎着从担架上滚了下来,单足蹦跳着往玉衡而去。到了近前俯伏在地,瑟瑟发抖。
龙须虎虽然被洪锦砍了一刀,但伤得不是太重,吃过丹药后已好了大半,只在后臀位置贴着杨登敷着的一块红红的药膏,远看如同猴子屁股。
玉衡骂道:“不中用的东西。”
龙须虎连连磕头,哀声道:“我……我……见到了天璇。”
玉衡一听龙须虎说起天璇之名,面色一肃道:“他不是走到我前面去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随后警惕地往四周打量,似乎在担心那天璇会突然冲出来和自己为难。
洪锦一看这玉衡明显十分忌惮天璇,故意堆笑道:“天璇刚才还和我们在一起,既然你们是相识的,要不要请他过来聚一聚?”
玉衡扭头怒瞪了洪锦一眼,双足猛地向前一伸,一对巨大的鹰足出现在龙须虎的头顶,将之一把揪住,然后他背部风身一响,居然长出来一对翎羽如刀的巨大翅膀。玉衡双翅一展,踢着龙须虎往空中飞去。
洪锦和周围军士虽然围拢了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连扇数扇,在高空消失不见。
洪锦赶到季康身旁,问道:“伤到哪里?”
季康摇晃着脑袋道:“幸好这妖怪没吃我,但我全身没有力气,好似饿了十天半月没吃饭。”
洪锦放下心来,只要季康无事便好,至于汲取了一些精气神,迟早能补回来。洪锦又觉得这天柱山里的东西真古怪,要么吃人,要么吸人精气,才进来就有如此怪异之事发生,能在这种险恶地方崛起的家伙都不简单。
可是这玉衡和天璇是有从哪里来的?
明明认识,却有如仇敌,互相防备。
看天璇吸龙须虎元气和玉衡施展在季康身上的手段,法术分明同出一辙,二者必有联系。
把季康扶进营帐后,洪锦也无心安睡了,亲自守着营寨,又让军士安息后把点燃的篝火全都熄灭,务必做到一片昏暗。洪锦觉得那玉衡这么快找上门,就是生火造饭时的烟火给引来的。如今算是爬上了天柱山的半山腰,没有严寒风雪,只有秋意凉爽,不生火取暖也无恙。
一夜无事,当天空再次放亮,休息了一夜的众军卒钻出军帐,无不被眼前之景色所震惊。
昨夜爬上来时看不太清,只知远方有树林,现在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前方岂止只有树林,而是云气缭绕,山花灿烂,各种奇树争奇斗艳,五颜六色极其养眼。加之此地秋意甚浓,地面杂草都是黄绿之色,如铺了一层锦毯相似。
再远处则是继续向上高耸的天柱山,虽没有云层遮盖了,却依旧望不到顶,唯见这高山颜色也虽高度变化。如今在洪锦眼前的天柱山山腰都是五彩斑斓的颜色,再往上甚高处,就成了深绿色,似乎尽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又在这深绿颜色之中还悬挂着数条白带,那是从天柱山顶峰上流淌而下的瀑布。瀑布时隐时现,一直到下方才消失在云气之中。
而极高处已看不大分明,只有一团模糊的橙红颜色。
和云层下方的冰天雪地相比,这天柱山果真不愧为当初的神山之名,曾和昆仑、蓬莱等齐名。即便如今地倾东南,变了天,依旧还有着神山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