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邓捕头问道:“绑架拐卖良民可是重罪,你们可有人证?”
“我是人证。”速雨说完,柳成荣以及个别不怕事的村民都站出来附和。
“我也是人证。”
“我也是。”
……
邓捕头一看人证这么多,神色肃穆了几分,“来人,把地上的犯人绑好,一会带回县衙。”
“是。”小跟班们立即忙乎起来。
“人证也随我们一起去县衙听侯大人的传话。”邓捕头说完,示意村长到一旁说悄悄话。
村长不解,但还是跟在邓捕头身后。
等离人群有些距离后,邓捕头才悄声询问:“柳村长,你们村怎么有人想不开去惹那位爷?”
村长不懂他嘴里的“爷”是谁,“你说谁呢?”
邓捕头才意识到,柳村长或许根本不知道那位爷的真实身份。
“就是郎……郎大夫。”那位爷好好的王爷不当,竟然来这小山村做个大夫,真是搞不懂。
“哦,你说雲昭啊。”村长总算反应过来。
随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给邓捕头讲了一遍。
邓捕头:“……”
送走官差后,村长才遣散了围观的村民。
这会儿,他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瞧见儿子被官差带走,钱家亮万分心痛,却无能为力。
李氏抱着昏迷不醒的赵大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去前,钱海盈看了他俩一眼,皱着眉头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我那便宜爷爷怎么不见他来撒泼?”
郎雲昭:“……”
“钱老栓到隔壁镇接大孙子去了。”白英解释。
钱海盈这才想起来,赵大花可是有两个宝贝孙子。
大孙子——钱子贵,今年17岁,在隔壁镇上念书,已经考中童生。
自觉有了功名,在村里素来高傲不可一世。
钱老栓和赵大花对他那真是宠的不要不要的,只差没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他。
“原来是接钱子贵去了。”钱海盈说罢,啧啧出声。
钱子贵那人早被一家子养废了。
肩不能挑,手不能能提。
虽然考中了童生,书却不见得念的有多好。
记忆里,原主去老宅干活的时候,帮钱子贵打扫房间时,发现他床尾藏了不少图册。
原身翻看了几页,全是两人打架的画面。
她也不懂那是什么,只觉得怪怪的。
现在想想,钱海盈都忍不住脸红。
“还有章氏一家,她儿子钱程都被官府抓走了,也不见她出来闹事。”白英看向郎雲昭,“说起来你们两家还是表亲呢。”
郎雲昭轻哼一声,“我们两家早就没有关系了。”
“雲昭这话可不对。”白英忍不住打趣,“人家章氏对外一直自称是你亲亲表婶呢。”
“亲亲”这词用的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噗哧——”钱海盈到底没忍住笑了。
郎雲昭睨了她一眼,“很好笑?”
“没、没有。”钱海盈捂住嘴,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骗人也要有点诚意。”
“要不,我背过身去笑?”眉眼全是笑意的钱海盈配上一身大红喜服,犹如春日迎风盛开的娇花一般绚烂。
郎雲昭一时看呆了。
绝色倾城的女子他见多了,可笑起来如她这般耀眼、夺目的却是世间少有。
花痴钱海盈:啊!今日一身红衣的朗大夫也那么好看!
怎么办?
她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白英被二人脉脉含情的对视给齁到了。
“咳咳!”白英的咳嗽声唤醒了走神的郎雲昭。
他迅速收回目光,看似没有一丝不自在,垂耳却不知不觉的红了。
厚脸皮的钱海盈继续盯着他看。
瞧她不知羞的模样,白英笑骂一声:“你这丫头,要看你相公回家看去!”
钱海盈嘿嘿直乐,“都是我相公了,在哪里看还不是看。”
“少贫嘴!”白英轻戳她的脑门,“跟你相公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郎雲昭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钱海盈的那句话——
都是我相公了,是我相公了,我相公,相公……
这种感觉令他心里充盈着一股淡淡的喜悦。
郎雲昭的嘴角不自觉的微扬起来。
当他意识到时,内心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抵触感占据。
一直注意他的钱海盈立即问道:“你怎么了?”
郎雲昭抿唇不语,步伐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被甩下的钱海盈愣住了。
“喂?”她提起裙摆追上去,“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一下我会掉银子啊?”
郎雲昭放慢脚步,“要怪就怪你腿短!”八壹中文網
“我……”钱海盈朝他后背挥着空拳。
好气哦,他竟然人身攻击,这就过分了!
回到郎家小院后,钱海盈径直去了书房。
屋檐下,郎雲昭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正在说话的速风忽然顿住,心道:主子好像笑了。
郎雲昭冷眼看过去,“事情办妥了?”
“主子放心,信已经送到县令手里。”速风有点同情钱程和钱子才了。
得罪他们家主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主子,这件事要告诉夫人吗?”速风双眼亮晶晶的。
夫人要是知道主子对她这么好,一定很感动吧。
“告诉她做什么?”郎雲昭说罢,轻嗤一声,“还有,她不是你们的夫人。”
“啊?”速风惊呆了,“主子这是第一天成亲就要把夫人休了吗?”
气得脸色发黑的郎雲昭,“跟速云那个二愣子待久了,你也变蠢了吗?”
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的速风,“那主子为何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不懂就问,他是个好学的属下。
“我们只是假成亲。”郎雲昭并不打算瞒着他们三人。
“啊?”速风险些晕倒,“主子,你你你……”
天啊——
他们期盼的小主子就这样没了?没了!
痛心疾首的速风自闭了。
下午酉时左右,柳东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村子,到镇上念书去了。
作为人证去往县城的速雨赶回来了。
暮色下,她发现藏身在大树上的速风少了往日的活泼,多了一丝生无可恋的气息。
“你怎么了?”速雨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他。
速风低头看她,有气无力道:“小主子没了。”
一脸困惑的速雨,“什么叫小主子没了?”
“哎——”速风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主子还是原来的主子,他一点都没有变。
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