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适时说话,“钱胡子,虽说你现在不常住在村子里,可也是我们柳树村出去的。你与崔氏……”
“没有的事!”钱胡子打断了村长的话,“我与崔氏清清白白的……”
“清白啥哟!当我们是傻子吗!”
“就是!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清白!”
“以前不觉得钱金宝长得像钱胡子,今儿真是越看越像啊!”
“那还不是钱胡子不常住村里,所以村里都没人发现。”
……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打断钱胡子的话,心中思想只有一个:钱金宝是钱胡子的儿子。
“你们……”钱胡子气得想骂娘,却也不敢犯众怒。
钱海盈瞧着崔氏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冷笑不止。
便宜爹在世的时候,对她可谓言听计从,千好万好。
可她呢,却背着便宜爹跟钱胡子好上了。
可惜,终究是看错了人。
想到此,钱海盈决定落井下石,“继母,我真是为你不值啊,事情都败露了,可这男子却没有点担当。”
“你……”崔氏气急,整个人身子都在颤抖。
钱海盈可不惯着她,继续道:“继母,你和钱金宝打了我妹妹,这医药费最少十两,今日的事便算了。”
“没有!”崔氏怒斥一声,上前把儿子拉到她身边,“金宝,我们回家。”
“不许走!”柳何氏上前拦住崔氏,“不赔医药费就想走,门都没有!”
“就是!”钱海盈拽住钱金宝的胳膊,“不赔医药费也无事,那我就把你儿子打一顿!”
在镇上念了两年书的钱金宝,对于大人的话他是听得懂的。
因此,被钱海盈拽住胳膊后,他便朝钱胡子喊道:“爹,你快救我,这个赔钱货要打我!”
钱金宝如此一喊,便是证实了钱胡子与他的父子关系。
“听听听,这爹都喊上了,看来是没有错了。”
“哎哟哟……钱家勤这脑袋上的帽子都绿出油咯。”
“哪是绿出油啊,是棺材板要压不住咯!”
“哈哈……”
在人群后围观的赵大花这会儿正咬牙切齿的瞪着崔氏,心里恨毒了她。
你以为她是为钱家勤那个便宜养子心疼吗?
不,她是怕崔氏这事影响她念书的大孙子——钱子贵。
再过一个月便要会试了。
若是崔氏真的闹出偷人的事情,估计会影响她大孙子的名声。
想到此,赵大花便转身急匆匆的赶回家中,把她听到事情告诉钱老栓。
“老头子,你说崔氏和钱胡子私通这事,会不会影响子贵的名声啊?”
钱老栓抽着旱烟,吐了一口烟圈才道:“钱家勤那个短命鬼早就被咱们踢出族谱了,崔氏真闹出丑事,也影响不到咱们子贵的。”
“那就好,那就好!”赵大花这下子可算放心了。
只是,想到被关在县衙大牢里的小孙子,她就愁眉不展。
“老头子,咱家子才还在大牢呢,你说,那人真的会帮咱们吗?”
钱老栓冷眼看向赵大花,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这话你以后最好少说。”
“我……我不是担心子才嘛。”赵大花抿着她那满是褶子的嘴。
钱老栓轻哼一声,“我就不担心吗?现在只能等。”
“按理说,子贵都去龙城五天了,也该回来了吧。”赵大花想到钱子贵带去龙城的银子,心口就一阵阵的疼。
那可是五十两啊,可是她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钱老栓的烟杆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你这老婆子有完没完?”
“我……”赵大花吓了一跳,心虚的走到堂屋门前往外看了看。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二老再无其他人,才拍了拍胸口。
有些事情他们心中知晓就好,却是不能提的,不然全家老小的命只怕都会保不住。
“我去做午食。”赵大花说完,溜之大吉。
却说在龙城的钱子贵,他经过收买萧家后门的小厮,终于见到了萧大老爷。
书房里,萧大老爷端坐在上首,看着钱子贵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
“你是何人?”他明知故问。
钱子贵偷看了萧大老爷一眼,才道:“在下钱子贵,家中祖父托我给你送一封信。”
说罢,钱子贵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
萧大老爷起身把他手上的信件拿过来,待看过里面的内容后,心中只觉得可笑不已。
“你家中有人被关在大牢,与我们萧家何干?”
钱子贵一愣,没想过萧大老爷会如此说话。
毕竟离家的时候,爷奶十分笃定的告诉他,萧家一定会救子才的。
瞧着钱子贵那变来变去的脸,萧大老爷冷哼一声,“人我可以帮你们救出来,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钱子贵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不甘。
爷奶有这样的人脉,却不想着给他铺路,却用来救钱子才那个废物……
“来人,送客!”萧大老爷一说完,门外立即进来两位小厮,毫不客气的把钱子贵拉出去。
“你们做什么?”钱子贵大惊,“我、我自己可以走!”
“吵死了!”一小斯说完,还把他的嘴巴给捂上了。
待把人从后门丢出去后,一小厮威胁道:“小子,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摔在地上的钱子贵气愤的爬起来,怒视着对面的两人,想发火却又不敢。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去了车马行准备坐车回南溪镇。
只是,他没注意到,他被丢出萧家时,就被人盯上了。
萧瀚看着他的背影,对身后的小厮道:“跟着他,把他的身份以及来萧家做什么都查清楚。”
“是。”小厮立即混进人群里,紧随在钱子贵身后。
天黑前,钱子贵总算回到了柳树村,却不知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
钱老栓得知大孙子回来了,立即把他叫去了自己屋子。
“萧家答应救人了吗?”赵大花急切的问道。
“那人说会帮咱们救人,却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钱子贵面露不甘。
“爷奶,咱们有这样的人脉,你们为何不早点告诉孙儿?”
钱老栓一眼就看出了大孙子的不甘和打算,气恼道:“这人脉早点告诉你,咱家只怕命都不保了!”
钱子贵吓了一跳,“这、这是何故?”
“你不需要知道!”钱老栓一脸严肃的警告他,“不想咱们一家老小丢命,你最好把这件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