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海盈摇头,打着哈欠道:“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是回去再睡一会吧。”
姐妹俩走到东厢时,隔壁屋的钱红枣打开了窗户,“阿盈,可是雲昭出门了?”
“嗯。”钱海盈走到大姐的窗户前,“大姐,是我们吵醒你了吗?”
钱红枣摇头,“这段日子睡得多,每日都醒的早。”
与在罗家相比,她这段日子可谓像在梦里一样,安逸、平和。
钱海盈拉着水珠进了钱红枣的屋子,“大姐,我们陪你再睡一会。”
“好啊。”钱红枣看着两个妹妹一次躺在床的里侧,心里暖融融的。
水珠闭上眼睛之前,说道:“大姐,我睡了。”
小丫头说完,没一会就真的睡着了。
钱红枣微愣,而后忍不住笑了。
反倒是钱海盈,她因为认床的缘故,明明很困,可是却睡不着。
“阿盈睡不着?”钱红枣看着她。
钱海盈翻过身,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大姐,你想过今后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钱红枣没有想过。
经钱海盈如此一问,她眉头皱了起来,“阿盈可是有为难之处?”
担心她多想,钱海盈立即解释,“大姐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就是王大哥挺好的,大姐想过再嫁吗?”
钱红枣微愣,许久才摇了摇头,“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钱海盈知道她还有心结,也不急着改变她的想法。
“大姐,等你养好了身子,跟着我养花可好?”
“嗯。”钱红枣点点头,伸手摸摸钱海盈的脸,“阿盈,等三年孝期过了,你和雲昭赶紧生个孩子,大姐帮你们带娃。”
钱海盈的瞌睡虫瞬间跑没影了。
“呵呵……”她干笑出声,有种心虚的感觉,“大姐,那个……生娃主要看缘分。”
好看的郎大夫还不知道一年后能不能看上她呢。
假戏真做有点任重道远啊。
钱红枣轻声道:“雲昭是大夫,你们俩想要生娃有啥难的。”
钱海盈心更虚了,“大姐说的是。”
好看又有本事的郎大夫还不一定想跟她生娃呢。
“大姐,我好困,再睡一会。”钱海盈说完,一个翻身背对着钱红枣。
此时,跟踪钱子贵到了柳树村的小厮从躲藏的草垛里出来。
看着村子里开始有人出门劳作,便上前攀谈询问,经过多方打探,总算摸清了钱子贵一家的情况。
等太阳升起后,他便悄悄离开村子,去隔壁村也打探了一下情况,这才赶回南溪镇坐着马车回龙城。
未时初,萧瀚准备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归来的小厮。
见此,萧瀚也不急着出门了。
他端坐在书房的主位上,问道:“事情打探清楚了吗?”
“回三公子,事情都打探清楚了。”小厮说完,滔滔不绝的说道:“那人叫钱子贵,是柳树村人,已经考取了童生。
他到萧家来,主要应该是为了他那被关在县大牢里的弟弟钱子才。”
于是乎,又把钱子才的所作所为简单说了一下。
萧瀚把玩着手边的茶杯,皱眉道:“萧家还有这样的穷亲戚?”
小厮摇头,提醒道:“三公子,您若实在好奇不如去询问大夫人。”
萧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起身朝后院而去。
后院,萧大夫人正要出门,半道与儿子遇上了。
“瀚儿,你怎么来了?”萧大夫人笑着上前,将儿子打量了一番,“今日怎的没去书院?”
听到“书院”二字,萧瀚就的脸色就异常的难看。
他昨日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被先生臭骂了一顿,在同窗面前可谓丢尽了脸面,气得今儿便没去书院。
“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已经叫他帮我向先生请假了。”所谓的“他”就是萧旭。
萧大夫人也知道儿子说的是谁,“哦,他帮你请假便好。你来找娘可是月银不够花了?”
“没有。”萧瀚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娘,咱家在南溪镇柳树村那边有亲戚?”
听到这久违的熟悉地名,萧大夫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谁与你提起这地方的?”
萧瀚看出他娘脸色不对,“昨日有个叫钱子贵的人来找爹,他便是柳树村的。”
萧大夫人朝院子四周看了看,拉着萧瀚去她院子说话。
“他找你爹做什么?”
萧瀚把小厮打探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大夫人听后,冷笑出声,“可真是够贪心的!当年他们把孩子卖给我们的时候,说好钱货两讫,如今还敢上门找你爹帮忙,真是不要脸!”
“娘,什么卖孩子?”萧瀚心里隐隐猜到一些。
萧大夫人轻哼一声,“自然是萧旭那个吃白食的。当初生了你后,我就想把他送走,你祖父却一再阻拦,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还能为了什么!”萧瀚不屑的嘲讽道:“祖父素来相信术士之言,说什么萧旭是咱萧家的福星,有他在萧家后代子孙才会富贵延绵。我呸!”
“这话你在娘面前说说就算了,你祖父那里可不要乱说话。”想到公爹对萧旭的看重,萧大夫人心里也很不快。
明明她的瀚儿才是萧家嫡孙,可公爹却重视那个吃白食的,真真是气人。
从萧大夫人这里知道了萧旭的真实身份后,萧瀚心里得意不已。
身在柳树村的钱海盈,经过三天的打理与施肥,她买回来的植物长的越来越好了,少部分的植物已经开始冒花苞了。
睡前,钱海盈跟水珠说道:“小珠珠,后日东篱休沐,我们一起去接他,然后顺道请顾公子过来看看咱们种的花。”
“嗯。”水珠眼睛亮晶晶的,“阿姐,这些花都卖了,是不是能赚很多银子?”
“能赚不少。”钱海盈揉揉她的头,“等赚钱了,阿姐给你买新衣裳。”
水珠摇头,“我不要,咱给大姐买。”
“放心,咱姐妹三人都买新衣裳。”钱海盈打着哈欠,没一会就睡着了。
只是,半夜之时被水珠的哭声给惊醒了。
“小珠珠,你怎么了?”
夜里黑,钱海盈爬起来把油灯点上,发现水珠是梦魇了。
担心她陷在梦魇里出来,钱海盈直接把她拍醒,“小珠珠,快醒醒!”
缓缓睁开眼眸的水珠愣愣的看着她,忽然大哭出声,“阿姐,我梦到东篱哥被人杀了,流了好多血,呜呜……”
“傻丫头,东篱在书院念书,安全着呢,怎么可能……”钱海盈一怔,与她四目相对,“东篱在哪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