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雲昭给全村看病和赠药一事,几乎得到了全村人的感激和道谢,唯有少数几家只能在背后骂骂咧咧,却又不敢上门找麻烦。
对此,郎雲昭毫不在意。
他看着面前如狗爬一样的字,深深叹了口气,“与你说了多少遍了,要慢慢写,不要着急,你看看你的字……”
本想说写的连三岁孩童都不如,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钱海盈有气无力的坐在他身边,“怎的不说了?”
“今儿就不练了。”郎雲昭难得没有继续“为难”她,“不是要去镇上买祭品吗?”
“是啊。”钱海盈站起来后又恢复了活力,“雲郎,那我们出门咯,你可不要想我!”
瞧着她高兴的跑出书房,郎雲昭含笑摇头,“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这时,速风出现在书房里,说道:“主子,速雨来信了,四海城的疫情已经全部控制,得病的百姓也全部治愈。”
“嗯。”郎雲昭放下手里的医书,打算上山采药,顺道打个猎。
那丫头昨晚跟他说了想吃山鸡炖蘑菇,这点小事还是能满足她的。
速风看着自家主子背起药篓就走,急了,“主子,速雨已经办完您交代的事情,她是否能回来了?”
“回来?”郎雲昭冷哼一声,盯着速风看。
“当日她送药到四海城外,我便让她速回南溪镇保护阿盈,可她执意不肯,还擅自入了城内。由此被拘于城中,不得轻易离开。”
若不是他及时找到了治疗疫病的药方,而后又日夜赶路回来,他真不敢想那一晚阿盈会经历什么。
每每想到那一晚的事情,他心情就异常阴郁。
他难得在乎一个人,自然想要护她周全。
可身边之人却违背他的意愿,他没有将她杀了,已是开恩了。
“她既然如此喜欢四海城,那就一辈子待在四海城吧!”郎雲昭说罢,转身就走。
已经出门的钱海盈忽然跑回来,“雲郎!”
郎雲昭瞧着她发髻有些乱,上前给她捋了捋,“不是出门了吗?”
“对啊,可我想多看看你。”钱海盈瞧着速风也在,脸颊瞬间爬满了红晕,“速雨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郎雲昭含笑看着她,“你问她做什么?”
“速雨会武,有她跟着我觉得会安全一些。”钱海盈说完,娥眉轻蹙,“她莫不是在四海城出事了?”
“没有。”郎雲昭叹了口气,“不是有速云给你们赶车吗,有他在你不用担心。”
“速云是男子,总归没那么方便不是。”钱海盈说完,挽上郎雲昭的胳膊,“雲郎,我就跟你要个人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郎雲昭能怎么办,只能顺着她,“速雨在四海城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过几日才能回来。”
“我知道了,谢谢雲郎。”高兴的钱海盈踮着脚尖亲了他一下,才跑出院子。
郎雲昭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才注意到速风也在,轻咳一声,“去封信,让速雨三日内务必赶回来,若是赶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三日……”速风又是高兴,又是无奈。
速雨若是现在立即从四海城赶回来,三日堪堪足以。
可从南溪镇飞鸽传书最快也要半日,等她收到信,再赶回来就有些困难了。
“怎的,不想让她回来了?”郎雲昭知道自己给的期限有些强人所难,可那又如何。
“属下现在就去传信!”速风说罢,立即消失不见。
郎雲昭轻哼一声,背着药篓上山去了。
此时,速云驾着马车已经走远,待看不到村子后,才道:“夫人,谢谢你。”
钱海盈正和水珠说话,听到速云的道谢,掀起车帘,“谢什么?速雨姐姐如此能干,我可离不开她。”
“夫人说的是。”速云笑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家主子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便是娶了夫人。
眼看南溪镇就要到了,不曾想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横冲直撞的跑过来,险些和速云驾的马车撞到一起。
“你怎么赶车的?”钱家亮恶人先告状。
速云冷眼瞪着他,“找死?”
钱家亮瞬间就怂了,不敢再和速云对视。
等马车相互错开之后,车内的钱老栓和钱子贵才掀起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钱子贵:“爷爷,方才那人眼熟的很。”
“能不熟吗!”钱老栓没好气道:“那是狼崽子身边的人。”
钱子贵一听,顿时来气,“爷爷,上次的仇我们可不能不报啊。要不是咱家有能耐,弟弟下个月都不一定能从大牢里出来。”
“爷爷知晓。”钱老栓自然也看不惯郎雲昭,奈何他们不是人家的对手。
如今就不一样了,他们有钱了!
“家亮,明日你到县里花钱找些能人,把狼崽子跟那俩赔钱货一起给……”钱老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此次府城一行,让钱老栓明白了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家亮缩了一下脖子,显然被吓到了,但他更舍不得银子,“爹,那可要花不少银子呢。”
“放心,萧大老爷是大方之人,加上卖了那小子的银子,咱家如今也将近有一千两了。”钱老栓不无得意的笑着。
钱子贵一听家里有这么多银子,心里生出不少想法。
钱家亮点点头,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说道:“爹,我听说那小子虽然不得萧大老爷夫妇的喜爱,可萧老爷子却很喜欢他,咱们把他卖去那种那地方,若是……”
“怕什么!”钱老栓自觉是有钱人了,底气十足道:“把他卖去那种地方可是萧三公子吩咐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爷爷说的是。”钱子贵立即附和,“爹,你就别担心了。”
钱家亮一看老爹和儿子如此淡定,挠挠头,觉得自己或许想太多了。
三人美滋滋的回到村里,才知晓整个村子差点被匪徒给一锅端了。
赵大花看到离家好几天才回来的丈夫、儿子、孙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钱老栓看在她受伤的份上,没和她计较,“吵什么!都随我进屋,我有话说。”
“你……”赵大花看似凶悍,实则心里是非常怕钱老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