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笑呵呵的把银子收进衣袖中,才道:“客官,这事我没法解释,只劝你们晚上不要乱出门,最好明早起来就离开此地。”
郎雲昭点头,算是接受了客栈掌柜的好意。
离去前,客栈掌柜忍不住多看了钱海盈几眼,提醒道:“公子的夫人如此貌美,明日离开时可不要轻易露出真容。”
郎雲昭把钱海盈拉到身后,眼眸不善的瞪着客栈掌柜。
好意提醒的掌柜被他瞪了也不介意,反而笑道:“公子和夫人先好好休息一下,饭菜一会送来。”
目送客栈掌柜离开后,钱海盈才道:“雲郎,这位客栈掌柜说话漏一半留一半,着实奇怪。”
“既然阿盈好奇,那便让速风去查探一二。”郎雲昭说罢,速风便翻窗离开。
钱海盈想阻止都来不及,“雲郎,速风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速风轻功了得,不会有事的。”郎雲昭说完,拉着她到里间的卧房。
这一路上,他们二人都是同住一个房间。
一开始,郎雲昭还有些不适应,甚至害羞。
反观钱海盈倒是自然的很,没有一丝不适,睡着后更是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
郎雲昭由最初的几天不适,到后来的习惯,甚至喜欢上了和她共眠的感觉。
“阿盈若是还困可以眯一会。”郎雲昭笑看着她,忽听门外有动静,立即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钱海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公子,你们的饭菜送来了。”客栈掌柜在门外喊道。
郎雲昭前去开门,把食盒接过来,“多谢掌柜。”
“不用谢。”客栈掌柜往屋内看了一眼,“公子和夫人吃过晚饭就休息吧。对了,公子可要记得交代自己的车夫,晚上千万别乱跑。”
“掌柜的放心,他只是去喂马了。”郎雲昭刚说完,速风就从马厩那边走过来。
客栈掌柜自然也看见了速风,方才笑着离开。
钱海盈看到郎雲昭提着食盒回来,立即道:“总算可以吃饭了。”
“先别急。”郎雲昭把食盒里的饭食一一摆出来,挨个嗅了嗅。
瞧见他的眉宇越皱越紧,钱海盈苦笑一声,“不会都被下了药吧?”
郎雲昭轻嗯一声,却道:“不碍事,只是一些助眠的药粉罢了,我这里有解药。”
一个时辰后,客栈掌柜亲自确认郎雲昭和钱海盈,以及车夫速风都睡熟后,才松了口气。
厨娘,也是客栈掌柜的妻子,忍不住道:“他爹,咱们就不该让他们住进店里的。”
“这话说的,咱们开客栈的哪有不让客人住店的。”客栈掌柜说完,又叹了口气。
“他们住进店里,咱们今晚就不能提前离开,这不是耽误咱们吗?”厨娘显然有些生气。
客栈掌柜握住她的手,“这大晚上的,你就别生气了。”
厨娘:“我是担心……”
“嘘!”客栈掌柜捂住了她的嘴,“等咱们离家合山镇就好了。”
“他们……他们真的会让咱们平安离开吗?”厨娘露出了担忧和恐惧的神色。
客栈掌柜何尝不担心,可他不能表现出来。
一是为了稳住妻子,二是为了不让暗处盯着他们的人发现端倪。
本该睡熟的郎雲昭此刻正和速风趴在房顶偷听,只是,却听得一知半解。
眼神示意速风继续盯着,郎雲昭便快速回了他和钱海盈的屋子。
独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郎雲昭并不觉得安全。
钱海盈并没有睡着。
听见门外传来动静,小声道:“雲郎,是你吗?”
“是我。”郎雲昭走进内室,坐在床沿上脱鞋,准备睡觉。
只是,脱鞋的时候一块布条跟着掉在了地上。
郎雲昭蹙眉,弯腰捡起了布条,展开一看,上面用血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于家村”。
血迹早已经干涸,足见布条上的字写了有一段时间了。
钱海盈:“不会是刚才那个男人赛到你足袜里的吧?”
“是他。”郎雲昭肯定的钱海盈的猜测,“看来咱们去京城前,还得去看看这个于家村到底有什么秘密。”
钱海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溢出了泪水,“雲郎说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郎雲昭把她揽到怀里,“夜深了,先睡觉吧。”
至于速风,他命其他暗卫盯着客栈掌柜夫妻后,便去查探张府的情况。
第二天清晨,郎雲昭刚起来就看到速风火急火燎的从墙外跳进客栈。
“主子,昨晚被张府抓回去的男人,属下已经救出来了,已让人带着他先行离开此地。”速风说完,就听见客栈前院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
不多时,客栈掌柜,以及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年轻管家疾步而来。
“这位公子,昨晚睡的可好?”年轻管家含笑询问,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和温度。
郎雲昭负手而立,对于他的打量一点也不怵,“你是何人?我睡的好与不好与你何干?”
年轻管家没想过郎雲昭会是这般反应,一时间气得脸红脖子粗。
速风立即笑着打圆场,“实在对不住,我家公子夜里看不太请事物,所以不记得你了。”
年轻管家听了速风的解释,脸色才有所好转。
一旁的郎雲昭经过速风的解释,立即朝年轻管家致歉,便道:“掌柜的,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不然天黑前到不了下一个村镇投宿。”
客栈掌柜笑道:“公子和夫人慢走。”
年轻管家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眼中带着探究和审视。
此时,速风已经套好了马车,就停在客栈门外,“主子,咱们可以启程了。”
“嗯。”郎雲昭回屋叫钱海盈,“阿盈,走了。”
待他们的马车越走越远后,客栈掌柜才松了口气。
沉默的年轻管家忽然道:“毛老头,那三人昨晚都没离开客栈?”
“没有。”毛老头附耳低语,“他们昨晚的饭食我都下了助眠药,今早卯时末才醒的。”
张管家睨了毛老头一眼,冷笑着道:“最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