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博承一路风尘,带着八百多士兵回到北地。
一众属下见他回来,差点没哭出来。死死扒着他,不打算再放他离开这么久了。
吕博承一边嫌弃一边又心生暖意。
给大家介绍了顾长卿等人。
并把顾长卿等人进行了整编。他手里一千人,百人一都,让他提拔了十个都头出来。
五都一营,裴宴和孙绍又提拔成了营指挥使,各统领一营。
顾长卿则成了军头。虽然五营才为一军,他人手不够,但他毕竟是带资进伍,怎么也能捞个要职当当。
故,吕博承做的这个决定,也没人说什么。
而刘忠仍在顾长卿手下任军师一职。
吕博承回来的消息,自然也被木从珂等人知悉。
而吕博承的妻子竟是越王的干女儿,还被梁朝封为越国郡主!此等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木琼华眼看着竹篮打水要一场空了,心有不甘。
去见了木从珂。
想要木从珂以晋地一地之主的名头,压制吕博承,让他娶了她。反正他妻子在南地,打发不掉就打发不掉吧,人在南地,也不会来北地碍她的眼。
木琼华看中了吕博承,并不打算放弃。
既然他的妻子有越王相护,打发不掉,那她也愿意退一步。反正人在南地。天高路远的。也许没过多久,吕博承就会忘了她了。
木从珂听了她的请求,沉默许久。
自过了年,他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
上个月梁朝又进攻了一回晋地,虽有吕博承的手下率一万精兵相助,但还是伤亡不小。木从珂有些力不从心了。
虽然他也想把晋地的事,儿女的事安排好。
但这个事……
“琼华,他夫人的身份不比你低,咱压不住他。而且万一用强,惹火了越王,到时越王和梁朝一夹击,咱晋地腹背受敌,危矣。”
木从珂温言相劝,想让木琼华放弃。
他是看重吕博承,但现在吕博承骨头变硬了,不能硬啃。
硬啃容易嘣着牙。
但木琼华听不进去。
人就是这样,送上门的东西,通常不屑一顾,而往往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要惦记。
木琼华觉得木从珂眼里没有她这个女儿。
她父王不疼爱她。
她嫁过人了,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父王就不看重她了。当初她还青春年少,父王要用她去联络手下大将时,那时候又是各种赏赐,又是各种的低声下气。
而现在呢……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小女儿。
木瑶英没嫁过人,又最会撒娇讨好,父王就时时惦念着她,什么好的都想留给她。原本也是要把吕博承说给瑶英的,只是后来看到瑶英不要,才让她去接近吕博承。
木琼华,听不进木从珂的劝告。
既然父王不帮她,她就自己想办法。她就不信,有男人不想偷腥的。
男人,不都那个样子吗,家里有妻子,还惦记着外头的。外头的一旦钩上手了,又觉得不新鲜了,又去惦记着钩不到手的。
他们想让她放弃,她偏不。
木琼华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和吕博承生米煮成熟饭。
不过是一个干女儿罢了,能有什么份量!一个土鸡还装凤凰了?听说还天天在外抛头露面。简直不知所谓。
她虽然嫁过人,但跟对方比起来,才是真正的世家名门,身份贵重。
木琼华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她头一次这么想得到一样东西。
这日,晋王在晋城设宴招待吕博承等人。
既已知道吕博承背后也不是没有倚仗,那对待他的态度就不能再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了。还是要以拉拢为主。
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准将来有求到越王的一日。
谷</span>晋王自感自己已日落西山,将来晋地一摊子事要交给儿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挑起来。
还是要帮他多建些人脉关系。
吕博承想了想,欣然应约。
这日的宴会不再是相互试探,晋王极尽拉拢之意,吕博承自然是有感觉的。他乐见其成。
他知道晋王跟乌全忠不对付,乌全忠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那么现在的晋王与他还是同属一个阵营的。
美酒佳肴,鼓乐歌舞,吕博承等人被招待得很是周到。
直饮至更深露重,众人都喝得不少,吕博承等人便被安排住在了晋王府。
吕博承酒量虽然不错,但也抵不住众人轮番来灌他,待宴罢,他被人搀扶着进了房,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觉得身子烧得厉害,又是干又是渴又是燥,直想脱光了睡在冰窟里。
身边有什么东西软软的,冰凉凉的舒服的很,吕博承一把就揽了上去。
又觉得不对劲,强撑着睁眼一看……
“你怎么在这里!”吕博承大骇。
见木琼华衣着清凉,躺在他的身侧,吕博承吓得不轻,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忙低头往身上看去,见衣裳已被人脱了大半,忙一把拢住。
“郡主这是何意?”吕博承气急,眉头紧拧,厉目瞪向木琼华。
“刘长胜!”
“张武!”
“吕郎,省点力气吧。别喊了,他们都睡沉了,你叫破喉咙,他们也是听不见的。”
吕博承听了心生恼意。
翻身下床,背对了她,大步窜到门口,用力一拉,两扇门竟拉不动。显然是被人从外头锁上了。
“郡主,你这么做是想结仇?”吕博承回身冷冷地看向她。
“吕郎为何这般说。难道我不比你的妻子更美艳动人吗?吕郎就一点都不心动?”
“你及不上我妻一分一毫!”
木琼华听完咬了咬后槽牙,但一想门从外头锁上了,他又中了情香,怕是挨不过一时半刻。
倒也不想激怒他。
只在床上侧躺着,手支着脑袋,抬着一副媚眼瞧他。
“吕郎口是心非。放心,在晋地,只要吕郎不想消息外泄,别人是一个字都打听不到的。”
无耻。吕博承心里暗恨。
见她玉.体.横.陈,吕博承心里是半点火花都没激起来,反而觉得难看至极。
“请郡主把衣裳穿好!博承无意冒犯。”
“我不。吕郎觉得我不美吗?”
吕博承没有说话,转身又走向门口,用尽全力往里拽,但两扇门结实得很,半点晃荡都没有。纹丝不动。
晋地这么有钱吗?
这房门都用如此珍贵的硬木?
“吕郎,别白费力气了,省些在床上用吧,夜这么长,有吕郎施展的时候。”
这女人!
吕博承不理,环顾屋内,想着要如何出去。忽然,背后就有一具娇躯贴了上来,一双手臂还抱住了他。
吕博承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
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叫嚣了起来。额上冒出层层细汗。
吕博承拼命压制着,死死咬着牙,两手大力一撑把她的手臂撑开,在她错愕时,又抬起一脚,狠狠地把木琼华踹回床上。
咚地一声巨响。
吕博承看都未看,搬起房里一把高背椅,狠狠地砸上窗棂,咣得一声,窗柱子就断了几根。
吕博承又大力砸了一通,便从窗口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