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彤看着叶骜,心想他比永安侯聪明多了。
“我猜的。”苏彤随意搪塞了一句。
叶骜知道苏彤在搪塞他,但他没有追问。
毕竟今天苏彤救了这位被绑架的女孩儿,如果不是苏彤,这女孩儿很可能已经死在了这里。
“你知道你是谁吗?”就在此时,那被绑架的女孩儿意识终于清醒了。
女孩儿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很虚弱,但呼吸总算平稳。
苏彤用手指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那女孩儿的眼珠随着她的手指做出了该有的反应。
“我父亲是康宁伯……”女孩儿说道。
苏彤早已经为她穿好了衣服,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叶骜面前衣衫不整。
“我是叶骜,是禁卫军参将,是我们的人发现绑架你的人,把你带到了这里追了过来,救下了你。”叶骜解释道。
“谢谢叶参将……”女孩儿挣扎着想要起来向叶骜行礼道谢,但最终没有能够做到。
“姑娘,你现在身体虚弱,不用向我道谢,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姑娘安全就好,不用放在心上。”叶骜招呼了两位禁卫军过来将受伤的姑娘带走,并吩咐人赶紧将姑娘送到医馆,然后通知康宁伯府。
苏彤噗嗤一声笑了。
叶骜转头看向苏彤问道,“你笑什么?”
“我感觉你送走的不像是一个被你刚刚救下,对你感恩戴德的姑娘,而是送走了一座瘟神。”苏彤笑着道。
“你在胡说什么……”叶骜冷眼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担心人家的姑娘会喜欢上你,为了报恩以身相许。”苏彤说道。
叶骜脸颊胀的通红,他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担心,因为喜欢他的女子并不少。
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戳破,很多人或许看不出来,有的人即使能看得出来,也不会这样当面说出来,因为那样彼此都会很尴尬。
可苏彤却是那种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性格。
“哪有那样的事情,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在我面前信口雌黄。”叶骜面色肃然,神情冷峻,语气中也带出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可苏彤并不怕他,而是看向他腹部的伤口,“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叶骜腹部的伤口依然在鼓鼓的,向外冒血,将下面的衣服染湿了一大片。
“不用了。禁卫军里有专门的军医,也有专门治刀伤的药……”叶骜的意思是军医手中的药比外面普通的治疗刀上的药要管用,毕竟禁卫军里经常有人受到伤。
“我的药要比你们军医的要好用的多。你不想尝试一下?”苏彤微微歪着脑袋笑着问。阳光下,她面色白皙,泛着淡淡的光泽。
叶骜是永安侯的长子,她听苏夫人说过,叶骜在禁卫军里是参将,所以他们迟早是会见面的。
叶骜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然后点了点头,刚才他见苏彤治疗康宁伯府那位小姐的时候,手法熟练,看来在医术方面他还有点本事。
苏彤带着叶骜上了自己雇的那辆马车。
叶骜解开自己的外衣,才发现伤口比他预想的位置要低。
“那个算了,我还是回去找军医来处理吧。”叶骜说道。
“你一个堂堂的大男人,矫情什么?我是大夫,在大夫面前有什么好讲究的,何况我已经结婚嫁人,有了三个孩子,男人的身体我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苏彤说道。
叶骜心中莫名的涌起一抹淡淡的失望,失望之余,更多的则是惊讶,苏彤看着很年轻,竟然已经嫁人,而且还有了三个孩子。
再看苏彤穿的衣服,并不是京城那些女子们喜欢穿的款式,像是乡下来的。
他听说乡下的女孩子嫁人更早,没想到是真的。
“位置的确是有些低……”苏彤笑了笑,“你还真能忍,这么深的伤口竟然半点没喊疼。”
“这点伤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叶骜说道。
“伤口需要缝合一下。”苏彤建议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就帮你缝合,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给你做简单的处理,你赶紧找军医帮你缝合,然后上药。不缝合这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既然让你处理,我就相信你。”叶骜说道。
苏彤微微一笑,唇角上扬,看了叶骜一眼,心想,永安侯那个笨蛋怎么能生出这么干脆利落的儿子。
“那你把这颗药吞下去。”苏彤说着拿出了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药?”叶骜问道。
“自然是麻醉药,能让你感觉不到疼痛,不然我一针扎下去很疼的。”苏彤说道。
“我不要吃那种东西。”叶骜摇了摇头。
“为什么?”苏彤嫣然一笑,“因为你是个很能忍受疼痛的大男人吗?”
“不是,我又不傻。”叶骜说道,“听说麻沸散之类的药物会麻痹人的神经,会让人反应变慢。”
“哪个庸医告诉你的,没有那样的事情。”苏彤说着在叶骜的伤口上捏一下。
叶骜感觉到钻心的疼,不由的惨叫一声。
苏彤顺势将那颗药丸弹入了他的口中。药丸顺着他的食道便滑了进去。
“你……”叶骜气冲冲的瞪着苏彤。
苏彤灿烂一笑,“对待像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我向来如此。”
随即苏彤用药物帮叶骜清洗了伤口,然后穿针引线,在他的伤口上做起了针线活。
“你看看我给你缝的漂亮不漂亮?”苏彤掐断了线头,对叶骜说道。
叶骜看了一眼,针脚细密,匀称,缝的的确很好。
“我怀疑你是个绣娘,不是大夫。”叶骜道。
“谢谢夸奖。”叶骜说着在他的伤口外面又敷了一层外用的药物,在上面裹上纱布。
“好了,你可以下车了。”苏彤说道。
叶骜下了马车,整理好衣服,“姑娘,你家在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现在是伤员,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苏彤拒绝。
“你今日帮了我的大忙,如果康宁伯府的那位小姐死在了我的身边,我很难说的清楚。”叶骜说道,“现在又帮我疗伤,两份恩情,我送你回家是应该的。”
苏彤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就答应你的这个请求吧。”
叶骜看了一眼苏彤,总感觉苏彤说话话里有话,而这话外的意思又表现出了浅浅的亲近。
但是她已经是有有夫之妇,对他表达出这样的情感合适吗。
苏彤可不知道叶骜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她听苏夫人说叶骜与自己的关系非常不好,几乎将自己当做人生第一大仇敌,她不想给苏夫人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