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剪梅离开之前想要见赵元昭,没有见到。
想要见元朗。
元朗自然也不见她。
最后她来到了乐安郡主府的门口,想要见乐安郡主,希望跟乐安郡主说一声对不起。
乐安郡主自然不会见她。
“韩娘子,以后好自为之。”如意姑姑面色冷淡地说道。
“如意姑姑,连郡主也这么绝情。”韩剪梅眼眸中透着愤恨的光。
“原本郡主与你也没有什么交情。”如意姑姑说完便转身进了府中,将府门重重地关上。
苏彤坐着张宽的马车,恰好拐进了巷子。
韩剪梅认得苏彤的马车,所以并没有上车,而是等着苏彤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
苏彤见马车停了,便掀开帘子跳了下来,她也没想到韩剪梅还能出现在乐安郡主府的门口。
“我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是不是很满意。”韩剪梅用阴冷的眸子盯着苏彤。
“太高看你自己了。”苏彤语气淡淡,“不论你是之前的世子夫人,还是现在什么都不是,在我眼里你一直都什么都不是。”
“从来也没有任何变化。”
韩剪梅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的。”韩剪梅愤恨地说道。
“那就等你回来再说,还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说出来,显得很可笑。”苏彤说完,走到了乐安郡主府的门口,敲了敲门。
韩剪梅被推上了马车,从马车的窗户上她看到苏彤进了乐安郡主府。
她一直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这是为什么。
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她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昭世子夫人。
苏彤不过是一个村妇,她的傲气究竟是哪里来的。
凭什么她那么自信。
这或许是韩剪梅需要想一生的问题。
“你见到韩剪梅了?”如意姑姑压低嗓音问苏彤。
“嗯,在门口见到的。”苏彤随口回答,并没放在心上。
“她如果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已经是一个消失了的人,不会再有什么作为。”如意姑姑宽慰道。
苏彤不在意地点点头。
“酒醒了?”苏彤看到乐安郡主笑着问。
“本郡主什么时候喝酒了。你可真有意思,本郡主从来都不喝酒。”乐安郡主歪着头不看苏彤。
果然是酒蒙子。喝完死不承认。
苏彤手指搭在乐安郡主的脉搏上。
酒水对胃部的刺激还是很大的。
“你看,好不容易好转的病情,一顿酒喝得又加重了。”苏彤啧啧了几声,语气里带着责备。
“你不是神医吗,这点小毛病都治不了。”乐安郡主语气里夹枪带棒,故意刺激苏彤。
苏彤没有在意,“我可不是什么神医,谁病了谁难受谁知道。”
“烦死了……”乐安郡主烦躁地扭动了几下身体,这动作现在连云诺都不做了,乐安郡主竟然还这样撒娇。
苏彤一脸无语。
或许有的人,一辈子都长不大。
如果真能如此,那也是幸福的。
“是你把元朗带回来的?”乐安郡主吃完了苏彤给他开的药,忽然问。
“嗯,是我在京西北路震灾的时候,在一个村子发现的他,他和一个老嬷嬷相依为命,老嬷嬷死了,留下了他一个人。”苏彤说。
刚见到元朗的时候,还是很惨的。
“他是傻子吗?为什么已经到了京西北路却不回京城。我不在京城,还有燕王在……”乐安郡主像是在问苏彤,又像是在询问自己。
“我怎么知道。我没问过,他也没告诉我。”苏彤回答。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乐安郡主看向苏彤,眼神里满是谴责。
“我们关系是很好,但彼此之间也有距离,谁都有自己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你说呢。婆婆……”苏彤用冷冷的语气道。
“你,你乱叫什么?谁,谁是你婆婆。”苏彤这个称呼显然上乐安郡主有点不太适应。
“你是我婆婆,谁是我婆婆。我还能乱叫不成。我夫君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只关心元朗的情绪,却不关心我的夫君,他那么小,刚出生就被抛弃了。他心里也很难过。”苏彤用冷冷的目光睨着乐安郡主。
乐安郡主被看得有点心虚,错开目光,不敢与苏彤对视。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所以说做娘很难,我不想做,那个王八蛋,”乐安郡主烦躁地骂了一句。
那个王八蛋应该是燕王。
难道燕王用强了。
乐安郡主长得这么好看,愿望把持不住也正常。
“你身体没事,我先走了,你再伤害我夫君,以后你的病爱找谁看找谁看,我可不伺候了。”苏彤不客气地道。
“这个世界伤害我夫君的人还没出生呢,虽然你是他娘也不行。”
“伤害我夫君,我六亲不认。”
如意姑姑一脸仰慕地看着苏彤的背影。
“你看什么看。她凶我,你听不出来吗?你究竟是谁的奴婢。”乐安郡主气呼呼地数落如意姑姑。
“大公子怎么就娶了这么好个媳妇儿,真是三生有幸。”如意姑姑笑着说。
“她究竟哪里好了。长得也就那样,说话还冲,目无尊长……”
面对乐安郡主的吐槽,如意姑姑笑而不语。
*
徐爱萍从世子府搬出来,反而搬到了老爷子那个胡同。
宅子是晋王找的。晋王和晋王妃一直很认可这个儿媳妇。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觉得愧对徐爱萍。
*
宫里这段时间太压抑了,皇后娘娘干脆从凤仪宫出来,住进了苏彤的院子。
老太太住在柳叶胡同周围,胡同里的老伙计们非常开心,因为他们又能听到免费的故事。
这日上午饭吃过之后,苏彤将赵驰和元朗留下来。
“傍晚的时候,乐安郡主要来与你们两个谈一谈。”苏总道。
赵驰站起来就想逃。
不过苏彤一道犀利的目光射过去,赵驰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元朗倒是一直坐着没动。
“所以你们不要出去。”苏彤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元朗倒是淡定,可赵驰却一直坐立不安。
这么大年纪了,忽然要跟亲娘谈一谈,着实有些尴尬。
“赵大人还没去上衙,总是走出来,又走进去干什么?”张婶子和几个大婶坐在柳叶胡同口听老太太讲故事,见赵驰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于是问道。
“哦,没什么,无事可做,溜达溜达。”赵驰说着转身向院子的方向走去。
“老太太,你家大孙子好像有心事。”张婶子说。
“嗯,要见亲娘了。”老太太随口道。
“你大孙子有娘?”刘婶子一脸惊讶。
“老刘,你这叫什么话。赵大人当然有娘,没有娘,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张婶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