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声地跟她说：“斐斐，你这次考的好厉害啊。”
王斐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卷子，期末调研年纪十几名，这个成绩的确不错。
可是她现在却蔫蔫的，苍白着脸捂着肚子。
同桌一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来哪个了。”
王斐点了点头，下身一阵汹涌。
“我帮你去接点热水吧。”
她没有拒绝，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谢谢。
被热水腾冲的姜汤红茶熏的人脸色变得红润了一些。
她趴在了桌子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朦胧中似乎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弯着腰仔细的观察着她。
明知那个人没有恶意，可是王斐却无端地有些赫然。
可是下身的抽疼刺激着她的神经，像是有个小锤子敲着她的脑袋，沉甸甸的让她不想张开眼睛。
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朦胧之中似乎有人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真温暖……王斐想。
紧绷的大脑休息了一会儿自然是舒服的，王斐睁开了眼睛，惊觉此时已经上课了。
“你怎么不叫我啊！”王斐看着正在讲台上授课的老师，低声的问着，手上急忙的掏出了书。
同桌的眼神闪闪躲躲的，“老师说你身体不舒服，不让叫你。”
“老师怎么知道的……”王斐随口问了一句，而且她睡梦中虽然意识混沌，但是那种温暖还是不会认错的，可是外套呢？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王斐看着自己的可怜又胆小的同桌已经憋红了脸，不敢看自己。
“我……我不会说谎话。”她结结巴巴的说道，视线不自觉的朝着角落的方向移去。
那里有一道视线正在有意无意的朝着这里看过来。
她哪里还会有不明白的道理，温声的说：“没事，我不是埋怨你。”
这月余的时间以来，她的桌子上时不时的会出现些小零食，还有奶茶。
这些专属于那个人的道歉方式，很有辨识度但是他却藏着掖着。
王斐从来都是把东西退回去，或者分给别人，渐渐的也就没有人来送了。
可是那人每当从她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带过来的风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停留。
从后面总是有视线如胶似漆的粘在她的身上，让王斐有些哭笑不得。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和心中的不甘埋怨，其实都在那个骄傲而又不懂事的少年的道歉中消失的烟消云散了。
只是，好像还没有人放下。
也是因为这个，纪然说班里有传闻，王斐就像是失宠的妃子，总有复宠的一天。
王斐听了只是抿嘴笑，关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除了张毅无从得知，纪然只知道自从他们决裂了以后老是有个女生来找赵之琛。
即使他不理不睬。
对上了纪然一脸纠结的表情，王斐收了笑意。
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纪然看不懂的情绪，半是怅然半是遗憾的说到。
“不可能了。”
半晌，一片寂静之中，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可能了。”在说服着什么。
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本来有些紧绷的气氛由于圣诞节的到来而变得有些热闹。
平安夜的那天，班里气氛有些浮躁。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老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班里面吵吵闹闹的，王斐在誊抄着卷子上的错题。
“同桌，你真厉害。”候静眼睛亮晶晶的的看着她，“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学习。”
“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王斐打了一个哈欠，眼里涌出了泪花。
她本来就温润如小鹿的眸子被水洗过，更加的澄澈。
候静戳了戳她的脸，“你的皮肤真好。”
“因为我妈在怀着我的时候天天喝牛奶，我是被牛奶泡着的。”王斐一本正经的说。
“噢。”候静点了点头，“你妈真有先见之明。”王斐噗嗤一声笑了，“好吧，”
如果不是这个这个姑娘有多单纯的话，她会以为这是在骂人。
班级门口三三两两的徘徊着人，都在冲着一个角落翘首以盼，但是都矜持的没有进去。
这时，脸上挂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付枭显得格外另类。
他的手机随意的扔着一个苹果，大咧咧的走进了教室里，朝着角落里正在低着头玩手机的人走去。
“嘿，我说你怎么又来了。”张毅看见这人就烦，上次大人大量的饶了他一马。
没想到他隔三差五的来找赵之琛，什么也不干，就浑身散发着欠揍的气质，让人看着就不爽。
手中的苹果随意的一抛，正中了赵之琛的怀里。
他的眉毛挑了挑，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里如今带了戏谑，“怎么？”
张毅哼哧哼哧的笑了一声，“送苹果这种小女生才会干的事，你付枭也会这么掉价。”
无视着班里女生对他怒目而视，宋殿伟的一句话却让她膝盖一软。
“哥，你是因为没有女生给你送吧。”
付枭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行了吧，看看你混的。”
张毅郁闷的从赵之琛的桌子里拿起一个苹果就啃，那些都是女生们变着法子给他送的。
还有围巾帽子，什么玩意……赵之琛看都不看。
“都拿走。”赵之琛侧了侧身子，露出了自己的桌兜，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东西。
付枭也有些感叹，“你这都能去开路边摊了一声吧。”
见赵之琛不说话，已经痊愈的右手上露出了护腕的边角，一看就是时常佩戴、都有些磨损了。
付枭的视线在班里转了一转，停在了一个方向。
他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这收的再多，不还是得不到想要的。”
赵之琛抬起了头，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张毅将自己啃了一口的苹果扔了过去，“滚你妈的臭嗨，你来打架的？”
“不敢不敢。”付枭笑吟吟的接过了苹果退后了几步，转身。
王斐的背被拍了拍，手里被人塞了一个苹果。
嗯……还是一个被啃过的苹果。
她看着硕大的牙印，似乎还有可疑的口水。
抬眼，这是付枭，她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