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若情早早就起来,和纪夜白一起去公用餐厅吃早餐,谁知碰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她昨晚刚警告过的夜阁主。男人身上还穿着睡衣,正在用镊子挑选食物,她看过去时,他恰好也看了过来。彼时,他带着一副眼镜,领口半开,神色淡漠,给人一种禁欲感。苏若情忽而想起了昨晚在电梯处见到的男人。不过没几秒,她就晃了晃脑袋,否决了。昨晚那个男人指不定就是在机场见到的那个,那条狗牙项链一模一样。苏若情收回视线环视一周,余光注意周围,发现这餐厅内不少人,其余还有很多是在看他的……啧,还挺会招蜂引蝶。苏若情悄无声息的咂舌,移开视线去拿碟子,神态格外的冷漠。“若情。”
突然,跟随着苏若情来到红酒区的纪夜白拍了拍她,“那个穿着睡衣的男人,你认识?”
他就在苏若情身旁,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位夜阁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晚他也见过这个人。“不认识。”
苏若情满不在意的回复,把挑好的东西给服务员,顺便又递了一瓶红酒给纪夜白:“试一下,这个挺不错的。”
她昨晚睡不着,点了一瓶。纪夜白看着那瓶红酒,默了默,刚想开口说什么,忽而感受到了一抹灼热的视线。只见距离他们只有两个桌方向的位置,那位穿着睡衣的男人正盯着他,眼睛似乎有些发寒……“走了,吃饭。”
这时,苏若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自从这一趟巡演结束,她心里的芥蒂好像少了点。纪夜白缓缓勾唇,十分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后。而另一旁,正在夹着东西的顾闻,看到这一副格外和谐的画面,碟子差点就被他捏出一条缝,幸而修行非常迅速的过来帮忙接过了。他战战兢兢的盯着顾闻,眼神有些慌乱,“三爷,息怒,稍安勿躁啊!”
他说昨晚这位爷明明住的好好的,半夜怎么突然说要换来这么个酒店,甚至早上还拒绝了送餐服务,纡尊降贵的过来公共餐厅呢。原来是小祖宗在这呢!顾闻脸色显而易见的不好,浓黑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要把纪夜白当苍蝇夹死。修行见状,心脏又忍不住咯噔了一声。“三爷,我觉得小祖宗应该只是想拍肩膀提醒一下男人而已的……”其实,他怎么看这两人的互动画面都怎么正常。顾闻未言,视线沉沉的落在纪夜白的身上。昨天何文打电话过来说,他的经纪人根本管不住他,甚至用参加巡演为借口,现在北新是不敢把他怎么样。不得不说,他很聪明,顾闻嘲讽的想着。也许是顾闻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了,他刚看过去没多久,苏若情就察觉的看了过来。她的眼神由最开始的迷茫,变成了不满。记得没错的话,她昨晚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居然住个酒店都能碰到这人!相对于此,顾闻倒是淡定,非常自然的迎着她的目光不说,甚至没出两秒,就端着面前的餐盘走向她。苏若情不满的脸色更甚,掺杂着各种情绪的眸子一直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这位先生!”
她字音加重了几分:“我说过我是有夫之妇的人,你别过来骚扰我。”
这男人怕不是有那个大病。顾闻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整理着面前的餐盘,又慢悠悠的说:“一个人太孤独,既然碰到熟人,干脆一起吃了,希望这位小姐不要介意才是。”
他说得冠冕堂皇,修行却觉得受到了万般打击。他确实没用,不能缓解顾闻的孤独。“……”对面的苏若情,脸都黑了。她冷呵了声,“我们熟?不就是见过几次面?”
这不是传闻这位夜阁主杀伐果断、冷漠无情吗?为何人是看起来高冷了点,怎么这做派这么幼稚无耻?“在我这里,算熟了。”
顾闻非常正经的说着,微笑道,“你好,我姓夜,你以后可以叫我夜先生。”
苏若情:“……”干我屁事?她耸肩“哦”了声,讽刺道,“我觉得我丈夫并没有兴趣让我认识你。”
“哦?那他又有兴趣让你认识旁边这位朋友呢?”
顾闻笑容未减,只是说完话转而就将视线落在了纪夜白身上。锐利而又冷冽。纪夜白一愣,神色不明的打量着他,这张脸,确实完美无瑕。气氛瞬间有些尴尬。最终,两面夹击的纪夜白,伸出了手,“你好,先生,我是纪夜白,昨晚巡演的参演者,既然有缘,还是一起吃吧。”
“还是这位朋友识趣。”
顾闻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的光,面色格外自然的夸奖。却未伸出手。这么不给面子的做法让纪夜白也跟着尴尬了几分,奈何就一陌生人,他并不在意,盛了一勺鱼子酱放在苏若情的碗中。“若情,吃这个,补身体的。”
若情……听到这两个字,顾闻想喝汤的动作听了下来。这小绿茶是想上位,从姐姐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称呼?“纪先生是吧?”
他盯着苏若情碗里的东西,啧啧两声:“有没有人跟你说,这鱼子酱虽贵,但没并非什么好东西?应该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吃。”
而据他所知,苏若情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坨坨的东西。纪夜白抬眼看他,忽而想起什么,掠过一丝慌乱。确实,对于苏若情现在喜好,他捉摸不透了。“没事,不吃这个,可以吃……”纪夜白说着就要给苏若情重新拿东西,却被顾闻给抢先了一步。“女孩子多吃点肉。”
他将他餐盘中的一晚鸡翅推到了苏若情面前。同鱼子酱相比,这奥尔良鸡翅确实诱人。这也的确是苏若情想吃的,只是她并未接过。“夜先生,既然你是找个位子吃饭,就给我安分点,别来跟我套近乎。”
顾闻昨天下午还打电话给她,说在家乖乖等她,现在弄得她好像出来偷吃似的。她对这位夜阁主更是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