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服饰的生意红红火火,江安歌他们的国庆阅兵方阵也开始了正式的排练。
虽然她们不用像部队的军人一样要求肩膀,踢腿完全一致,但也要走的十分整齐才行,于是每天下课后,周围几个学校的学生就被训练老师召集到一起开始对他们的训练,不仅是走路,就连脸上的笑容也要生动活泼。
好在江安歌接受良好,而其他学生也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他们生在这个时代,又恰逢国家的变革发展,能亲身加入到这种举国欢庆的活动中,每个人除了激动还是激动,身体上的苦算什么?只要阅兵仪式能够完美举行,他们就是受再多的累也心甘情愿。
不过薛红军是个疼老婆的,知道这段时间江安歌训练辛苦,家里的事情基本上不用她操一点心,团团圆圆似乎也知道他们妈妈在干一件大事,这段时间格外听话,就连梅姐都感叹这两个宝贝实在聪明,这么小就知道体谅妈妈了。
薛红军的照顾不仅体现在生活上,除了家里家外日常三餐外,他竟然还搬回来一台电视机!
其实电视机这东西前年他就弄到过,只不过那时候江安歌不喜欢,他们便没有留下,但听说这次的国庆阅兵那是要全国播出的,薛红军不想错过江安歌的任何一个镜头,赶紧把电视机抬回了家。
安装天线这天,这个胡同的邻居都知道,这家的小两口竟然买了电视机!
虽说这几年家家户户的日子好过很多,但一台四五百块的电视机那也不是什么人家都能买得起的,别的不说江安歌他们这个胡同里能住得起小洋楼的人家可不少,但电视机也只有两三台。
外面邻居怎么羡慕先不提,就连家里的两个保姆那也是十分高兴,李菊花出去买菜听到邻居们议论更是扬着脸说他们家的电视多么多么大,画面多么多么清晰,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家买了电视呢!
同样出来买菜的赵小妹好奇不已,她还没见过电视机长啥样呢,听说这户人家那台还是进口的,她便凑到李菊花面前问:“哎,能让我去你家看看不?”
李菊花一怔,随即有些尴尬的说:“那怎么行,你也不是我们家人,哪能随便让你进门呢。”
赵小妹撇嘴:“那就等那家人不在家的时候不就行了?咱们都是保姆有啥不能串门的?还是说人家根本就锁在书房里,你沾不上边吧!”
李菊花气的够呛,刚要反驳,旁边的另一个保姆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做人家保姆那就要管好家里的事,要是能随便带外人上门,到时候多了少了什么,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李菊花被这人浇了盆冷水,但也反应过来,这电视其实跟她就没什么关系,她在这激动个什么劲!
这样想着,她看赵小妹便十分不顺眼了,刚这人还想挑唆自己呢,便急忙拉着那个保姆走了:“走走走,咱们别搭理她!”
赵小妹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保姆么,看给她嘚瑟的!”
当晚回家的时候,赵小妹就把这事儿和家里人说了。
“哥,你们以后上班一个月能开多少钱啊?”赵小妹问。
赵良才这段时间被实习问题搞得焦头烂额,闻言也没什么好气道:“这谁知道?可能五六十块钱吧!”
“这么少啊,”赵小妹嘟囔一句:“那得猴年马月才能买上电视!”
赵母瞪了女儿一眼,随即给赵良才夹了块鸡蛋问:“实习单位定下来没有?我今儿听前院儿那家人说他家孙子也是今年实习,去的是造纸厂,进去直接就坐办公室,一个月六十多块呢!”
“我这还没定,”赵良才心情不好:“学校还没通知。”
其实学校已经开始给他们这届毕业生安排实习单位了,班级里除了那些家里有关系找地方实习的同学外,很多都被学校安排去了跟学校有合作的单位去实习,至于赵良才……
之前因为他得罪了陈巧云一家,陈文进可是一直忍到他要实习的时候才动手,以至于到现在赵良才还没收到实习推荐信。
赵良才自己心里也有点担心,他可是知道陈巧云的父亲在教育部门工作,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能力,但现在说啥都晚了,要不是韩盼盼这个贱人……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坐在旁边吃饭的韩盼盼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肯定已经工作了!”
韩盼盼也不生气,该吃吃该喝喝的,直到吃完最后一口饭才说:“你自己品行不端还能怪到旁人身上?我看是你学习不好没本事吧!”
“我可听说毕业实习也是按照成绩划分的,成绩不好自然没有好单位接收!”
赵良才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成绩确实一般,但成绩好也不能代表什么,那些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到了社会上还指不定混成什么样呢,他就不相信凭他这能力,还能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单位?
果然,几天后他们班的辅导员终于把一封推荐信交给了赵良才。
赵良才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一看,刚激动起来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老师,这……”赵良才指着推荐信道:“老师,我是财务专业的,怎么能下车间?”
辅导员闻言看了一眼,就见那封推荐信上赫然写着化工二厂包装车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良才没有被分到相关专业的部门,但现在既然已经分了那就要去报到,如果不去学校就不负责个人的实习情况了,至于以后毕业找工作……就全凭个人的本事。
“赵同学,我建议你还是先去看看,大学生也要从基层做起么,只要你踏实肯干,积极进取,我想等实习结束那边肯定会给你一个适合的位置。”
赵良才彻底懵了,什么叫从基层做起?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就是为了做人上人的,现在竟然让他从基层做起?那他还考什么大学!
“老师,一定是学校搞错了!”赵良才语气里隐忍着愤怒:“我好歹是个大学生,怎么能去车间当搬卸工呢!一定是有人故意搞我……”
“赵良才,这话你可不能随便乱讲,”辅导员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学校安排什么,你作为学生应该无条件服从,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那就自己去找地方上班,正好还能帮学校减轻名额负担!”
“你不想去,自然有人想去,可千万别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