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是被人吵醒的。
她睡得很沉,正在深度睡眠中,突然就有人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她整个人一激灵,“怎么了?”
房间开了灯,拉她起来的就是之前的男人,男人沉着一张脸,“赶紧跟我走,快点。”
乔酒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把她从床上拉下来了,鞋都没顾着让她穿。
到了门口,乔酒身子有点晃悠,撑着门框站着,“到底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应该是不想跟她废话,找了双拖鞋给她,“穿上赶紧走。”
乔酒换了鞋,男人一路拉着她下楼,车子在下面停着,他把乔酒塞了进去。
左右看了看,身边没别的人,乔酒自然是生了一些别的心思,想趁机跑。
结果那男的绕过车头朝驾驶室走的时候说,“刘常庸一会儿过来,他状态不对,你得赶紧跑。”
乔酒去扳车门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看着已经上了驾驶室的男人,“他怎么了?”
男人启动车子开出去,“他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有点癫狂,要过来找你,我总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乔酒沉默了一会儿,歇了心思,自顾自的把安全带系上了,“那现在我们去哪?”
男人也不知道,“先离开这。”
车子从小区出去,乔酒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下,还在平城市区内。
这些人也真是大胆,干了这种违法犯罪的事儿居然还敢把她留在市区,也不怕被人发现。
时间有点晚了,路灯昏黄,看男人这开车方向,是朝郊区那边去的。
乔酒原本靠着车窗,等了一会儿,察觉出不对了。
之前打车被尾随,她有点敏感,后视镜看了一会,发现后边有车跟了过来。
她不太记得那车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心里稍微有点慌,害怕是刘常庸。
思量再三,她还是跟开车的男人说,“你仔细观察一下,看看后边那辆车是怎么回事。”
男人已经察觉了,“跟了我们有一会儿了。”
乔酒赶紧问,“是刘常庸?”
男人抿着嘴,眉头微微皱起来,“不太像。”
刘常庸刚才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就按照他那个德性,发现自己带着乔酒跑了,肯定要冲上来把他截了。
但后面那几辆车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一下子也有点摸不清。
原本是想奔郊区去,但现在后边有人跟着,他不太敢往偏僻的地方开,就在市区里绕。
可也没绕多大一会儿,后面那几辆车察觉出不对了,通通一脚油门跟上来,把他的车子夹在中间,胁着他朝郊区开去。
乔酒也看出来对方的意图了,有点着急,“你电话呢,赶紧报警啊。”
她又说,“你放心,碰到警察我替你说话,不会把你供出来。”
男人转头看了她两下,估计没那么信她,电话没给她。
乔酒咬着牙,“刘常庸那个人脾气不好,若是落在他手里,咱俩都讨不到好。”
男人表情绷着,并没有软化。
车子开到城郊结合的位置,路上的车已经不多了。
男人应该也是实在不放心,直接一脚油门把车给停了。
后边的车子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虽然踩了刹车,可还是咣的一声撞了上来。
车身晃动,乔酒朝前一扑,不过好在撞击的不剧烈,没受什么伤。
等着车子稳定,男人解开安全带,“你坐在这别动,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刘常庸不癫狂都跟个疯子一样,真受了什么刺激,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了。
所以乔酒捏紧了身上的安全带,开口,“我有点儿……害怕。”
男人开车门的动作一停,回头看着她,“听着点外边动静,我要是让你跑,你赶紧往出跑,跑到马路中间,人多车多的地方。”
说完他甩上门,乔酒扭头朝外边看。八壹中文網
那几辆车停在他们后边,但车上没有下来人。
乔酒扭着身子,想看看外面的情况,结果后边车突然开了大灯,照的她根本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
这么等了好一会儿,乔酒也没听到那男人又冲她喊什么。
她心里哆哆嗦嗦,犹豫着要不要不管不顾直接开门往外跑,趁着那些车子里的人还没下来,她先抢占个先机,兴许运气好,还真的就能脱身。
这么想着她就把安全带给解开了,结果手刚搭到车门把手上,突然外力过来,直接把将车门拉开。
乔酒一哆嗦,条件反射就啊了一声,身子也跟着往车子里侧缩了缩。
那人就只是开了车门,没有别的动作。
乔酒等了一会儿才抬头,然后慢慢坐直身子,再抬头。
外面站着的男人有点高,身体一节一节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一直到最后她几乎是探着身子才将对方看了个完完整整。
她又哆嗦了,半天才说出话来,“陆逢洲?”
陆逢洲抿着嘴,视线重重地落在她身上,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兴。
乔酒的心总算是咚的一声落了地,她全身一软,转了好几口气才摸摸索索的下了车,“是你啊,吓死我了。”
陆逢洲等着她出来突然伸手抓着她的胳膊,他表情是绷着的,“你怎么……”
乔酒抬眼眼看他,“我怎么了?”
陆逢洲几乎是咬着牙,“你怎么就不能安稳点?”
乔酒眨了眨眼,今天一天没消停,又是被迷晕又是受到惊吓,她突然也来脾气,“你有脸跟我说这个,我是因为谁不安稳的,你有毛病啊,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你要是不来平城,刘常庸会过来?我遇到麻烦还不都是你惹的。”
陆逢洲身子明显一僵。
乔酒顺势甩开他的钳制,“你离我远点,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完她抬手遮着大灯的光线,抬脚朝着车后方去。
走的近了才看到之前下车的男人被陆逢洲的手下后剪着双手按在了车身上,姿态有些狼狈。
乔酒说,“他没把我怎么样,把他放了吧。”
手下肯定不听她的,看着走过来的陆逢洲,“先生。”
乔酒回过头看着他,故意说,“陆先生,这次谢谢你啊。”
陆逢洲才开口,“她说放就放了吧。”
手下松开那男人,男人整理了两下衣服,盯着陆逢洲看了看,表情不是刘常庸看到陆逢洲时的狠厉刘常庸,只带了一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