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航当天晚上到的,他提前订了酒店,在乔酒这边吃了顿饭后就直接把管薇带走了。
乔酒送他们到门口,看着管薇扭扭捏捏的模样忍不住想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明航也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老夫老妻了,害什么羞?”
等着俩人进了电梯,乔酒才回家,陆逢洲已经把饭桌收拾好。
他洗了手过来,唧唧歪歪的抱着乔酒,“我今天晚上可以住在这么?”
“不可以。”乔酒说,“回你自己家去。”
陆逢洲抱着她不松手,“你现在肚子大了,半夜起来不方便,我在旁边还可以照顾你。”
乔酒说,“我半夜不起来。”
陆逢洲垂着视线看她好一会儿,最后似乎无奈了,嗯了一声,“那行吧,你半夜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
在这边陪了乔酒一会儿,等她躺下了,陆逢洲才起身离开。
乔酒只当做看不到他眼里的犹犹豫豫,直接扯了被子盖好,闭上眼睛。
陆逢洲回了自己的住处,两家差不多的格局,但他这边明显冷清很多。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太困,睡不着,最后他起身出了门。
开车去了医院,慢慢悠悠的进了住院部。
林森住在哪个病房他清清楚楚,直接找了过去。
隔着房门上的玻璃陆逢洲一眼就看到了林森,他住的是三人间,里面稍显杂乱。
林森在中间的床铺,这个时间点大家都休息了,林母睡在旁边折叠的陪护床上。
陆逢洲把林森上下打量一番,没看到他身上有石膏绷带之类,看样子伤的不重。
林森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有些愣神。
也没多大一会儿,他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一条腿稍微有点儿瘸,慢慢悠悠朝着门口走,应该是要去卫生间。
陆逢洲挪了两步,靠在一旁的窗口。
林森推门出来,根本没往旁边看,转个身就朝着走廊尽头走。
等他走了几步,陆逢洲才开口,“林森。”
林森愣了一下,回头看过来。
走廊的灯光稍显昏暗,他眯了眯眼睛,隔了两秒才认出陆逢洲,然后身板一下站直了,脸上的表情也端正起来。
他说,“你怎么来了?”
陆逢洲靠着窗台,“听说你受伤了,顺路过来看看。”
林森皱着眉,“听说?”
是了,他也不傻,他刚给乔酒打完电话,而后就被揍了一顿,再怎么想都不是巧合。
林森咬牙切齿,“是你干的吧,是你找人偷袭我的,陆逢洲你这个小人,我要告你。”
陆逢洲挑了下眉头,“那要不要现在打电话报警?正好我就在这儿。”
林森抿着嘴看着他,气得胸膛起伏,并没有马上有动作。
前段时间跟丁梅聊了聊,知道陆逢洲这人不好惹,有钱,还有人脉。
报警这种事儿,他可能真的不怕。
陆逢洲站直了身子,慢悠悠朝着他走过来。
他比林森高了半头,俩人距离近了,林森就需要微微仰头看着他。
陆逢洲视线下垂,落在林森脸上。
之前这张脸就被他打的没几块好地方,昨天晚上他没动手,都是手下打的,这张脸更惨不忍睹。
陆逢洲等了等开口,“昨晚只是个警告,再不长记性,下一次你可未必有机会站在我面前了。”
林森瞪着陆逢洲,抿着嘴,看起来就七个不服,八个不愤。
也就这时候,病房里突然有声音传来,“阿森。”
是林森母亲醒了,估计没看见他人,有点急了。
林森见状赶紧抬脚朝着病房走去,走到跟前病房门打开,林母看到他松了口气,“你干嘛去了,吓了我一跳。”
林森拥着她进了病房,“我去上了个厕所。”
陆逢洲回过身,林森和他母亲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
他轻笑一声,他还知道丢人。
……
回到家已经半夜,陆逢洲从电梯出来,原本是朝着自己住处走,但想了想脚步又一转,走到了乔酒家门口。
她知道门锁密码,三两下就给解开了。
放轻声音进去,推开卧室的门。
乔酒睡姿还挺乖巧,缩着身子在被子里。
陆逢洲也没开灯,慢慢走到旁边坐下来,搓了搓手后伸到被子里摸她的肚子。
肚子又大了,产检就在这两天,上次产检医生说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叮嘱孕晚期要多活动,生产才不遭罪。
陆逢洲上网查了很多生产的知识,看了两条就看不下去了,太吓人了。
在这边坐了好一会儿,最后给乔酒盖好被子,他起身离开。
乔酒一丁点都没察觉到,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
醒来还是被闹腾醒的,陆逢洲就坐在她旁边,肚子里的小家伙一直不安稳,翻来翻去。
他把手覆在肚子上,脸上的微笑温柔又专注。
乔酒有点烦,翻了个身,“一大早的,烦死了。”
陆逢洲笑了,把手收回来,说了另一件事,“刚才穆老师打了电话过来,说宋婉最近情况很好,给她安排了相亲,她去见了,两人目前在接触中。”
乔酒撑着身子坐起来,肚子里的小家伙还没停。
她抚摸了两下,“她能想得开就好。”
陆逢洲又说,“穆老师本来想跟你通话的,我说你在睡觉,也告诉她不要联系你。”
穆云把她养大,但对乔酒没任何恩情,就凭她从前的所作所为,他都没办法释怀,何况乔酒。
所以这两人不来往最好,做错事的不要妄求原谅,被辜负的人也没什么放不下面子。
等了一会儿乔酒去洗漱,饭已经做好了,两人在餐桌旁坐下来。
还不能吃饭,乔酒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但明显不是之前林森之前的那一串数字。
陆逢洲眼神一扫也看到了,他比乔酒动作快,抄手把电话摸过去,按了免提。
他不说话,对面的人也不开口,乔酒眨了眨眼,有点想笑,先一步问,“哪位?”
那边听到她的声音才说,“乔酒,是我。”
林森。
还真阴魂不散。
陆逢洲表情瞬间拉了下来,“林先生是不是忘了我的警告了?”
林森一顿,不知是不是拉不下面子,他冷哼,“陆逢洲,有意饶你一马,你若不是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逢洲嗤笑,“可真是……”
“自大。”乔酒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