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更简单?”秦风皱眉思索,随即看向叶天玄问道。
叶天玄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时空境的优势是什么?”
“时空岁月。”秦风道。
叶天玄点头道:“没错,时空岁月是时空境独有的力量,也是时空境的优势,其意越强,越能轻易抹灭敌人,但若是敌人的时空岁月不弱于你呢?”
不待秦风回应,叶天玄继续道:“这时候就需要你的道,同境时空对决,决定胜负的,往往是自己的道。”
说着,叶天玄伸手一张,天玄剑出现在他手中,问道:“这是什么?”
秦风看着叶天玄手中的剑,微微皱眉思索了下,道:“这是剑,也是你的道,此剑中蕴藏着你的力量。”
叶天玄摇头。
“不是吗?”秦风道。
“你想太多了,正因如此,你的剑太杂。”叶天玄摇头道:“剑就是剑,仅此而已,可懂?”
秦风微愕。
本以为叶天玄祭出剑是另有深意,原来答案就在表面,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什么道,什么力量,都不重要,那就是剑。
目之所及,就是真。
突然,秦风似明悟什么,猛然抬头看着叶天玄,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的想法反而让剑变得不纯粹?”
“孺子可教。”叶天玄略有诧异的看着秦风。
秦风有些无语。
只听叶天玄继续道:“你所谓的道,所谓的力量,的确能赋予剑更强的威能,但你首先要明白,剑就是剑,只有最为纯粹的剑,才是最强的剑。”
秦风轻轻点头,似懂非懂。
仿佛有一丝明悟,却又始终抓不住,他再问道:“纯粹的剑,莫非要和其他力量分割开来?”
“你错了。”叶天玄摇头道。
秦风不解道:“为何?”
他的执念,他的至诚之道,还有时空岁月之意,不都是他剑的破绽吗,不摒弃这些,他的剑如何纯粹?
这不是叶天玄想说的吗?
“你理解的纯粹,就是所谓的摒弃吗?”叶天玄不答反问道。
秦风沉默。
“没有了这些力量,你的剑的确纯粹了,但力量又能剩多少?”叶天玄再问。
剩多少?
秦风扪心自问。
如果将所有道意都摒弃,只剩血杀剑道,甚至将血意都摒弃的话,他的剑,恐怕只是最平常的一剑。
同境中,绝对是最弱的一剑。
因为已经没有道意增幅,只是最原始的境界之剑了。
“你看我的剑。”
叶天玄忽然说道,秦风抬头看去,就看到一道血虹破空而出,一路切割开这片时空,消失在无尽深处。
“看清了吗?”叶天玄问道。
秦风点头。
“看到了什么?”叶天玄问道。
“剑意,还有血意。”秦风如实道,看向叶天玄的目光有些疑惑,那道剑虹中,同样蕴藏着血意,这就不杂吗?
叶天玄轻轻摇头,挥手再次斩出一剑。
“这次呢?”
“血剑。”秦风道。
叶天玄挥手继续拔剑,“现在呢?”
“剑。”这次,秦风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他双目勐的内敛,眼瞳深处锋芒闪烁,像是明悟了什么。
叶天玄欣慰的轻轻点头,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纯粹,并非意味着分割、摒弃,离开了自身的道,你的剑即使再纯粹,剑威也将有限,所以,所谓的纯粹,是一切皆剑。”
“你首先要明白,什么才是你的道。”
“你修剑道,想要你的剑变得纯粹,就需要达到一种万物皆为剑的境界,剑才是你的核心,无论是你的执念,还是你的至诚之道,亦或者时空岁月,都是剑。”
说着,他紧握手中的天玄剑,再道:“剑在手中,他就是剑,不管它蕴藏了什么。”
秦风颇为触动,沉默许久后才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叶天玄点头,翻手收下天玄剑,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达到万物皆为剑的境界,让你的剑变得最纯粹,至少,是你的极限。”
万物皆为剑!
秦风暗暗点头。
既修剑,便当以剑为核心,剑就是剑,不管领悟多少了力量,亦或者用什么力量去增幅剑威,剑始终不改。
“为什么?”忽然,秦风抬头问道。
叶天玄想试试他的剑,不过是变向的指引他剑道,让他的剑便得更纯粹,变得更强。
但为什么?
在无边狱的指点,可以说是为了追上无心,让其与无心之战相对达到一种公平的水平线。
但现在呢?
他和无心的战斗已经结束,而他和小灵的战斗还未开启。
严格来说,他们之间称不上友,反是敌。
至少,现在是敌对立场。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叶天玄轻笑一声,“好好领悟你的剑道吧。”
说罢,时空变幻。
秦风离开了这片时空,而叶天玄,早已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来到天玄宇宙星海深处,这里,庞大的宇宙本源照耀这片星海,而在那万千纵横交错的能量光线中,盘坐着一道身影,赫然正是小灵。
“数次指引他剑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感受到叶天玄的到来,小灵缓缓睁开眼,看着他轻声道。
“错了。”
叶天玄摇头道:“不过是需要一个傀儡罢了。”
小灵起身,摇头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当年的我,恐怕就已经湮灭在轮回之中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叶天玄摇头道:“就凭夜星河一人,我便无能为力,若是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你。”
“我是宇宙之灵。”
小灵依旧摇头,道:“这世间万物在我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何必执着这点小事,还是说说正事吧。”
叶天玄轻轻挥手,神色逐渐肃然起来,“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小灵沉默。
她自然明白叶天玄的意思。
沉默半瞬后,她走出宇宙本源,挥手便将宇宙本源收敛,道:“出手吧。”
叶天玄点头。
下一刻,他身影闪烁,整个人直接消失在原地,瞬息出现在小灵面前,伴随而来的,还有天玄剑。
一剑刺破星海时空,没有半分保留,甚至那剑意,比战陈青蟒几人时还要可怕无数。
约定之战,他自会竭尽全力。
这一战,将决定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