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哥哥不好,不该这样出现的,只是几日不见,便想念的紧,想着来看看你。”
公子乔眉目英挺生的十分俊逸,他软着嗓音解释:“原先这个时辰你不是也没睡过吗?可今日许是我运气不好,进来便瞧见你睡了。”
见他说话这样温柔,像是生怕自己生气,只只也不再计较了,看着他手上的木雕小人,睡意去了大半。
“乔哥哥是喜欢这个木头雕刻的小人吗?”
公子乔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眼中情绪十分深沉,一时间叫人看不真切。
“对这些木头雕刻的小玩意儿,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见你枕边放着这个东西,一时兴起就拿来瞧瞧。”
“这木头雕刻的东西,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公子乔总爱陷入回忆。
只只也喜欢听别人说一些陈年往事,向来也不会打扰,她打着哈欠直接坐起身,两只手托着小下巴闭上眼睛听他说了起来。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那位天下第一美人的妹妹吗?”
“当然记得,我记性可好啦。”只只睡意惺忪的打着哈欠。
公子乔看着榻上小团子的模样,心里更是喜欢,可看着这样软糯一团的小家伙。
他不由的又想到了自己那个可怜的小外甥……
这些年,流浪在外,也不知他过的好不好?现如今是不是还活着……
“我妹妹不但长的绝美,艳绝天下,还心灵手巧,才思敏捷……她看过一眼的东西,若是上手定能做的出来。”
“我还记得那一年,我生辰的时候,她也同样仿着我雕刻了一个小人,送给我当做生辰礼,只是那时我不知道珍惜弄丢了,自此,这么多年以后的生辰,她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每次都告诉她想要一个同当年一样的小人儿,她却不愿再为我雕一个了……”八壹中文網
“说起来,我那倒霉的小外甥,脖子上应当也挂着这样一个小物件,只是不知这些年辗转各处,现如今是否还带在身上……”
公子乔说起来没完没了,说完这些不见回应,他又自顾自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上的小人儿。
“这小人刻的也太丑了,若是让我妹妹来雕刻,定能栩栩如生,刻个一模一样的小只只!”
“呼——”
公子乔说完,兴冲冲的抬眸,却见榻上本托着小脸听自己说陈年往事的小姑娘此刻已歪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能睡。”
公子乔宠溺的盯着小姑娘的脸看了片刻,随后有些无奈的起身摇摇头,他十分仔细的将小姑娘的身子摆正躺好,盖足被子。
临走前又检查窗户是否关严实,会不会有冷风灌进来……
等确定这屋子里没什么,自己该操心的事,他这才放下那木雕小人悄无声息的离去。
净化秦羡南黑化时的浊气,用了太多神力。
以至于秦韵只这可怜的小身板,终究是有些支撑不住她生了病,开始发起了烧。
月娘是第二天天亮,进门想要伺候小郡主起床洗漱时发现小姑娘双脸红的不成样子,吐出的呼吸十分沉重,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一拍大腿连忙往前院儿喊人。
不多时,揽月阁里挤满了人。
就连今日刚得了休沐的秦洛白也从自己的院子泡到了揽月阁。
府医查探许久,额头上汗珠越发的多。
他周身围了太多人,几乎没沉下心,想要把脉时,耳边便会传来公子们关切的询问声:如何?只只究竟怎么了?
他秦王府的府医,当年也是从宫中太医院之首出来的,一些疑难杂症在他手里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可今日不知为何,他把脉许久,可就是探不出病因。
秦寒因一张脸越来越沉,明明昨日还和自己嬉笑玩闹,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今早却昏迷不醒,偏生这些无用医士还查不出什么。
前去济民堂请秦兆寻的人没回来,他便让人去地牢将那千尘子带来。
千尘子本人前些日子还在地牢里破口大骂,嚣张狂妄的没样子。
可今日出现在揽月阁,像是一夜间被什么东西给驯化了一样,对一屋子的人满是敬畏恐惧的眼神儿。
府医退下后,他便接手开始替只只把脉。
本对自己医术十分自信的千尘子,把着只只的脉搏,眉头越皱越深……
府医缩在角落里,肩膀抖动不停。
老天啊,这是开玩笑吧?
“究竟如何,难不成一个两个的都成哑巴了!?”
秦羡南狂躁的低吼,盯着榻上小崽崽越发不正常的脸色,他心里不安。
苏嫣儿在一旁轻轻抱住了他的手臂:“秦羡南,这医士还没下定论,你稍安勿躁啊。”
现如今还就只有苏嫣儿的话秦羡南能听得进去一些。
闻言,他这才平静了一些。
“这……”千尘子把完脉,整个人噗通一声跪下,身子开始发抖。
“究竟如何!”秦寒因瞪大眼,便是再好的脾气到了此刻也已经被磨完。
“哑巴!都他娘的成了哑巴!一个两个的不是自诩华佗再世,为何现在……”
“来了!公子,郎中来了。”
秦兆寻还没赶回来,附近街上近处的郎中已经被府中小厮接了回来。
像是瞧见了希望,此刻,行礼什么的都无用。
秦寒因和秦羡南一人一个拎着郎中丢到榻前。
“快诊,看看人究竟怎么了。”
结果都一样,几个郎中一圈儿诊下来,皆是瑟缩在角落不敢发声……
这次,便是连秦洛白也不由开口吼道:“你们都怎么了,有话就说出来啊!”
秦寒因见秦洛白如此低吼,都没人开口,他徒手捏住角落里一人的脖颈,死死扼住那人喉咙。
“究竟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那人惊恐的瞪大眼,双脸涨红,一时间挣扎不已。
正当此刻,秦兆寻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这一屋子的残局他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只皱着眉头直奔床头。
秦兆寻当即蹲下,一手握住只只的手腕……
便是片刻,他脸唰地一下白了,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