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七星(1 / 1)

“你要如何,如今都与我们无关了,想做什么就去做罢,林鹊就在小圣贤庄。”

江巍挠了挠头,将这一句话丢下后,既是回身看向正是在折磨赵管家的白琳琅。

“还没折腾够?”

白琳琅得了江巍这般询问,终是收了手,支起了腰杆微微喘息,摸了一把汗滴后悄声道:

“差不多了。”

“那便好。”

江巍颔首以示知晓,随即一脚踩在那赵管家的胸口上。

“说,是谁派你来此处地方的?”

他的眸子霎的冷了下去,此时就连白琳琅都微微一凝,她可未见过江巍此等模样,这一刻的江巍犹如天煞孤星,眸子内的杀气浓郁到冰点,叫人不敢直视。

“呵呵,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叫他有些意外的是,这赵管家居是这般硬骨气,可还未等他道出下一句话来,江巍已是一掌挥上其脸颊,打落了他的下颚骨,随即落出的还有枚暗黑色药丸。

“想要服毒自尽?可没那么简单。”

江巍道出此话之后,寒光一闪即逝,青羽剑不知何时已然是出了鞘,须弥间断了脚底这人的四肢,彻彻底底的将他化为了一只‘人棍’。

“她只是废了你的丹田,但我可没那么仁慈,王公子,可否借几个人将他运到小圣贤庄里去?颜叔公会亲自审讯他。”

王琼林得了此言也觉得甚好,唯一遗憾的是不是由他亲自断了这人的四肢,毕竟真正的赵管家也陪了他这般多时间,无法手刃此人为其报仇,终是一桩遗憾。

“待到审讯结末,我希望可以将此人移交到我手下处理。”

还好这般时候未算太晚,只要此人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他就有办法叫他生不如死。

“王公子自便。”

江巍道出此话之后,既是挪开了自己的脚,任由王府的下人搬动这被削为人棍的赵管家。

“此事已了,我们该作何打算?你可有想好接下来去哪?”

白琳琅瞧见江巍挪动了自己的步子,赶忙跟上前去询问一句,希望得到他的意见以确定接下来的旅途。

“等会。”

江巍当即是看见了天空之上有一只大雕低压盘旋,捏住双指成哨,悠然一吹,长啸铺洒开来,叫那只大雕寻得了目标,直接俯冲而下,稳稳当当的降落在了江巍伸出的手臂之上。

“瞧,来信了。”

眼下可以熬得出一只雕的人放眼全大秦都没有几个,据江巍所知,皇室中也就赢崎有这般爱好。

“王公子,可否取来一块生肉?”

王琼林得了江巍这般要求,既是侧眸看了下人一眼,那位下人倒是个机灵的主,赶忙跑去后厨,在这大府邸里当厨,只要不是新瓜蛋子,都会留下几块肉以备不时之需,况且今日情况特殊,生肉更是备了不少。

“多谢。”

江巍在拿来下人取来的生肉之后,才敢自这只大雕小腿上取下信筒,在将肉块投喂到其口中之后,江巍抖了抖肩,让其原路返回,飞回皇宫之中。

“五皇子来信了,他已是派出死士摸清楚了天网于此地的据点,连带着流沙之人他也一并摸清了。”

“如今天网式微他可以找到其据点我并不奇怪,可这流沙如日中天,他可以探寻到?这莫不是假的据点,专门引我们上钩的?”

白琳琅倒是有些不信,这流沙的情报网要比天网的完善的多,要真的探寻到其据点,那可是难如登天,之前的那一间客栈,白琳琅还是承蒙了祖上的关系照料,才与之搭上了线,如今在齐国,人生地不熟,赢崎即便是手眼通天也断不可这般轻易的找到其据点所在。

“当然没那么轻松,但也不像你说的那般吓人,我想,这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目的是想要与我们见上一面。”

江巍浅笑道,这可是叫白琳琅生了一些戒备心。

“那我们还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

他笑完之后,抬眸看向了天空,既然有人想要自己以及白琳琅上钩,那便遂了此人的愿即可,而且江巍也想知道,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那就依你所说,希望不会出什么乱子。”

白琳琅见江巍态度坚决,也不好反悔,只得轻叹一息,随后远眺院外,不再多说一句话语。

与此同时,远达万里的咸阳城,偌大的皇宫之内,一袭青衣正是与一身锦绣对弈,他们二人相对而坐,眉目低垂,其中尽显纠结以及挣扎。

“殿下,这一步棋你可是决定就这般走了?”

那一袭青衣并非旁人,他乃是早些日子,被始皇帝嬴政一纸奉书召入咸阳的国师大人,关于他的名讳,无人有过了解,就算是始皇帝询问过,所有的朝员都会在第二日将之神秘的忘却,像是此人无法被任何框条以文字束缚一般。

“我以决心,国师何故发出第二问?”

这位被称为殿下之人,自是赢崎,就于刚刚,他下了一步黑子,而这一步黑子好巧不巧,就落于国师预先埋设下的围圈之内。

“你可要知,为人君者,每一步埋设,都将为接下来的步子做出映照,下棋是这般,为人处事也是这般。”

他道出此话的同时,手掌轻敷于棋盘之上,不消片刻既是收走了其上所有的棋子,不难看出,此局赢崎可谓是大败于其马下。

“国师所道果真是得当万分,小子受教。”

见此棋局,赢崎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他像是早已对国师会赢有过一次预判,且预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

“国师,您当真是深藏不露,这世上除却父王,也就您叫我看不透彻。”

赢崎于此时看向国师的眼神中填满了阴翳,没错,在他的世界里,也就二人叫他所观测不透,一位为自己的父王,另一位则是这位国师了,他之所以看不透嬴政,除却帝王心术这一极大的原因,胆量也占了极大的比重,换而言之,他不敢去肆意猜测圣心,身为皇子,若是其对自家父王抱有二心,那他随时都会失了恩典。

而面前这人,则是叫他体会到除却帝王以外居还有一种深不可测的绝望黑暗,这数日以来,赢崎所走下的每一步明棋抑或者是暗棋,都叫他感觉被明摆于另一张更大的棋盘之上,而这棋盘的操局手,除却国师,他想不到还会有何人有如此能耐,至于国师所要决奕的对象,或许便是这片天地罢。

“不仅是如此,有的人伪装的很好,让你觉得你已是将其看透了,可结果呢?云里雾里,水月镜花。”

国师这一语像是点明了些什么,叫赢崎有所得悟,可纠结到底,赢崎还是未曾解出个所以然来。

“还请...”

可还未待到他到完此句话语,一位玄衣大公公既是掸着拂尘,疾步而来。

“打搅了,五殿下,此番是陛下有请,还望国师赏个面子,对坐论道。”

“吾已知晓,公公请回吧。”

得了国师此句保证,这一位大公公才是颔首鞠躬:

“那老身便先谢过殿下以及国师赏面了,此番既是告退,还望国师可尽快移驾。”

“殿下,你刚刚可是要与我说些什么?”

国师此副慈蔼眉眼叫赢崎生不起一丝脾气,在他的印象里,这国师自一开始就像是与天无争,与地无抢,与人间无因果,好一身仙风傲骨泠然于世,他再是组织了语言数息,才将要说明的话语道了出来。

“经由国师一提醒,倒还真有一人叫我琢磨不清,他既是...”

“嘘,道出既罪过,天命之言藏于肺腑不可外泄,你自知即可。”

他在点完此话之后,既是起身踱步而出,矗立于星夜之下,悠然而道:

“陛下所求仅有长生,他并不期望我与哪位皇子走的过于亲近,这一点殿下还得明白些,吾今日应邀前来手谈,已是犯了陛下的大忌讳,你该明白明哲保身并非过错,老夫也无甚过多可与殿下言语了,此番既是告退,一切因果,还望殿下三思。”

赢崎望着这一袭青衣,眸子见神光闪烁,不知其究竟是想到了些什么,或许,真如国师所言,天命之言应藏于肺腑之中罢。

“二位既是潜入我流沙,又何故不现身?”

此番时候的齐鲁大地,恰值明月高升,庭院之中,孤影对月,酒液昙昙,却有酒杯成三摆置于桌面之上。

“何来潜入一说?我等此次前来,可是应了先生所邀才对。”

正是隐匿于暗处的江巍与白琳琅二人,得了此言也只得现身了,对方既然早已发觉了己方二人的存在,那也没有什么隐蔽的必要了,再躲下去那就真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此番美景我只希望可以独自尊享,何来邀请一说,二位,话可不兴乱说啊。”

这身着绢白素袍的男子未曾回转自己的眸子,仅仅是摇着酒樽,就带给了江巍以及白琳琅莫大的压迫感。

“邀贴,不就在此处么。”

白琳琅还以为江巍掏出的是何等拜帖,外表上看来居如此朴实无华,可没有料想过的是,她定睛凝视数秒,发觉那只是页朴实无华的信绢。

“这不是赢崎发给我们的信么?江尘翎你发什么疯?这可是天级顶流高手啊。”

白琳琅只得暗暗戳了戳江巍的腰际,还未等到她有下一步动作,那流沙的高手既是掌心迸发出一股吸力,扯走了江巍手间扬着的信绢。

“有趣,拿着我们流沙的情报,还夜半三更的溜进我院子内,真当我等是死人不成?”

“误会,前辈误会!”

江巍刚是要开口,白琳琅既是一掌盖了上去,叫他半响懵逼。

“误会?如此行径若还是误会的话,你当我是三岁稚童不成?”

白琳琅还想要做些解释,可没料到江巍竟把她拖到了身后,悄声而道:

“若这些情报真就是我们那不成器的五殿下手里豢养的死士可以随意探查出的东西,那你这流沙之内还真就一帮死人当政了。”

“有趣,小子你胆量不小啊。”

得了他此句话语,江巍还迎着其散发出的罡压上前一步,道:

“不是我胆子大,而是前辈有意试探,处处留手才对。”

“你小子说话我中听,过来罢。”

白琳琅还未反应过来,就这寥寥几句话语,既是将他们二人自地狱拖往了天堂。

“江尘翎,你是如何办妥此为前辈的啊?”

在过去的途中,白琳琅悄然侧身俯到江巍耳旁,轻语两句。

“答案已是在前辈手中了,我何时骗过你?”

江巍却略显无奈,他早是与白琳琅说过了,这被收集来的情报就是此为尊者的邀约,奈何她不信,自己又有何办法强求其相信?

“这位小友说的不错,若不是我授意那些人莫要为难你们二位,你们还真以为可以如此顺利的潜入此间院子?”

那流沙之尊主竟不如白琳琅料想的那般是位垂暮老者抑或者是壮年男子,他长着副俊雅书生的模样,实在难以与流沙这般杀手王官之流联想到一起。

“还未请教尊者名讳?”

白琳琅此刻显然是无心开口言语,这般询问对方名号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江巍的肩上。

“不才,流沙孤煞七星之贪狼星,墨子瑶。”

墨子瑶到没有避着自己的名号隐晦不谈,在他看来,既然自己打着广结善缘的意思,邀请了这二人前来作客,那就没必要连自己的名讳都不告诉他们。

“见过墨前辈。”

得了此名号,江巍与白琳琅也是晓得了面前之人或许是想与他们二人结个善缘,因为在实力碾压的情形下,对方作为一名刺客,愿意告知名讳的仅有两类情况,一是动了杀心,二是动了善心,自先前的交涉来看,墨子瑶对他们并未流露出恶意,那仅有的情形也就呼之便出了。

“既然江小友知道我此番所发乃是邀约,想必你对我等的目的也有过揣测了罢?”

“不瞒前辈,却是如此。”

江巍也无甚好隐瞒的,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如此高手,断是不会纠结于对方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们自有评判标杆。

“我就不猜你所料想的为何了,我所求的,只是拔除此地天网杀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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