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
项梁此刻已是想要骂街了,本就因为对方的高阶战力远超自己这一方而备受吃亏,原想着等羽儿伤好了再与他们撕破脸皮,现如今他哪敢生出这一心思?
“既然如此,项伯想必是对我等的条件表示了容忍以及可以全盘接受的吧?”
江巍道出此话之时,面容之上笑意连连,仿若刚刚是他一剑斩开了天劫那般。
“可以...”
项梁已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道出此话来的,他眼皮微微抽搐,看着江巍那天真烂漫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还在这唧唧歪歪什么呢?快来这边搬一搬轴重,我们都快累死了!”
王琼林的声音恍的自后方传来,其语气之内多是不满,也不怨他,这类脏活本是不必他们去办的,只不过先前一役,缴获的崤山轴重实在是太多了,地方除却熊战尽数战亡,己方的八千人马又搬不过这些重物,派得上极大用处的,也就是他们这些修为有成的武者了,就连白琳琅都亲自下场搬运轴重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动身?
“江公子,这些轴重是否可以...”
项梁见不远处的一派火热朝天,不禁也有些心动,如此多的轴重,折算成银子都有不少,当下项氏式微,对外无力,对内不足,他们这一路走来,粮草极为吃紧,原本是他们是打探到了崤山先锋军会途经此地,预备着灭了这一众叛军后利用其轴重维持自身的续航,可没有想到这般甜头,已是叫江巍等人给吃了去,若是再不添补粮草,他们可就是撑不下去了啊。
“这样啊。”
江巍又怎会不明白项梁的意思,无外是想要他们分一些粮草出来,虽说此时他们的粮草极其充裕,甚至多出了近大半,分出一些去根本无关痛痒,可江巍就是有着一层隔阂于心间,非要敲诈一些才觉得可行。
“要粮,也不是不行,只是日后的进攻,你们就得...”
江巍道出此话之时,神秘一笑,项梁见此既是头皮一阵发麻,果然,与江巍谈条件,无外是与虎谋皮。
“叛军危害江山社稷,危害百姓生活,讨伐他们乃是人之本务,何须见外!”
项梁道出此话之后,江巍果真是招手唤来了一些人:
“将这些粮草分与项氏宗族,若有不够再来找我讨要。”
得此语言,项梁终是可以放下一直悬着的那一颗心了,只是接下来的一件事,叫他彻底的蒙圈:
“江尘翎!我项家军的人呢!”
可以叫项梁这般失态,无外是江巍一纸诏书,将项氏部族上下全数充入了自己的部队里,原本只有八千人的军队,得此补充,看着当真是阔气不少。
“我放到朝廷军里去了啊,拿了我们的粮,又签下了条约,拉到我们部队里又怎么了?再说,你们这般讨伐在天下看来无外是两拨山匪火并,我这也给了你们一个正当的理由讨伐崤山,还不得好好谢谢我?”
“人若可以活的与江巍这般没脸没皮,天下估计都得太平不少罢?”
项梁对他实属是无可奈何,每一次自己的想法好似都被面前这年轻人给猜了个透,可就是这般聪明人,看着居是相当轻浮,无意于天下大争。
“都依你,别是拿我等项氏当炮灰即可。”
...
咸阳之内,观星台上,青衣国师正是端杯独饮,其眸子高抬,看着的乃是这穹顶之上的浩瀚星辰,过了小一会,他无声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何不与我小酌片刻?躲于后方实在是狼狈得很。”
“果然是逃不过老师的眼睛,你所预测出的天定战事,可就是指的崤山一战?”
在此时,一袭紫衣边是道着此话,边是摇着手掌上的摇扇,踱步而出,其眸子微冷,但对与面前的青衣,他生不出半丝杀意或是怒意,仿若自己就是一届庸人,无力与其抗衡。
“赵高,你这般问我,不就是想知道那天命之人为谁么?”
青衣倒也懒得与他打太极,此言一出果真是叫身后的赵高瞳仁微张,但也就是片刻,其又恢复了自己那漠然的神情,像是没有被青衣道出的话语分去心神。
“今年的西域贡酒,早就知道你记挂了很多年,特意讨了一些,要拿与你尝尝。”
赵高在盘膝坐下之时,还不忘着倒空面前两樽酒樽内的酒液,旋即其自袖袍内取出了一只玉壶,其中倾溃出的液体乃是碧绿色,浓郁酒香铺散而开。
“此酒人间几回闻,得饮逍遥快活仙。”
青衣才是小抿一口,既是畅快连连,恨不得当场豪饮三大白,可又因此酒稀少,他必须的按耐住性子,不可一次喝光,否则食之过急,入口无味。
“你倒是快活,寻常人想都想不来的高贵身份,你取之唾手可及,贵为帝师,却是无欲无求,你所为是何?”
赵高也看的明白,不与他纠结最初的那个问题,毕竟对方的身份贵为天道,有何是其看不通透的,不想与自己说的,就算穷经一切也是徒劳无获,倒不若换过一个问题,也好借此下酒。
“你是知道的,秦王所求的长生,无外乎是为了一个人,一个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我没有这般灵丹妙药供其活下数千春秋,你还是叫他另寻高见罢,若不是瞧他这里不必做事,还可日日接受供奉,我早就离去了,你当真以为这小小皇宫拦得住我?”
他给予此言之时,乃是再度饮下一口酒。
“要不是秦宫内美酒甚多,还有你这不消徒儿与我频频做对,我才不会与他说蓬莱之事,那处地方,本就不是凡人该涉足的地方,帝王不行,术士也不行。”
“老师又何必操之过急?那徐福可不是一般人,我自赵国覆灭之后与其结识,便是看出了其不一般,若我猜的不错,他便是我那逍遥在外的大师兄罢?”
得此言语,青衣的神色终是凝重了一些,可与他先前的态度相对比,仿若又差别不大:
“你既然已是知晓,又何须再问我?这一次的行踪,凭的是他的本事,与我无关,也与你无关。”
“何须动怒?我不过是想找个话题与你论说伦说,再者,我本就是朝廷命官,拿君俸禄,为君分忧乃是常情,再吵下去,这些酒我就一个人喝了。”
赵高也知,对方可以与自己论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无限宽容,若再多说,怕是无益尽害。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青衣道完此话之后又是陷入了许久的沉思,在他眼中,那一颗本该是长久不动的紫微帝星,居是动了!而那前往的方向,不陌生,自是崤山!
“天命与天定,看来这天下终是要不太平了啊。”
...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此时的古道外,黄沙席卷,沙场之间战壕林立,数万大军,此刻就驻扎于浒洲城之外,与之遥遥相对的浒洲墙头之上不知有多少守军巡逻,他们无一例外,尽是崤山叛军的人马。
“宵小之辈,不值得将军挂念,何不打开城门,与我们行个方便?”
江巍坐于马上,声音之内携括着浩瀚数量的真元,席卷向浒洲的守军,其间摄人心魄的威力,就连王琼林与李婉妙对上都是觉得不容小视。
“他何时还修了音威?”
李婉妙挠了挠太阳穴,与身旁的王琼林浅道了一句,她在以前可是从未听闻过江巍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我也不知,只是前几日他与我说自己的攻击手段过于单一了,想要开发些新活,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开发的是这类新活。”
王琼林得言只得无奈耸肩,江巍修行之时都是避开所有人的,其反追踪能力之强,就连他这天级高手见了都觉得无法寻踪。
“放箭!”
崤山叛军与江巍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闻得一声令下,漫天箭锭如飞雨袭来,江巍对此只是报以冷笑,旋即手中青羽剑出,剑气如飞鸟,霎那间既是斩开了一条浩荡大道。
“再来?莫要停下。”
果真,其一剑斩落,浒洲一方皆是静默,江巍对此般效果甚是满意,以更是肆意的态度嘲讽着浒洲守军,丝毫不将其守将放在眼里。
“小辈!受死!”
霎的,竟是有一声怒吼响彻天地,直贯云霄,这可叫众人好奇来人究竟是何方豪杰,如此气贯长虹。
“哟,来了个高手啊。”
江巍可以道出此话,自是因为对方的地级大圆满的修为,如此修为,于凡人来说属实不易,自己也就地级中星位的修为,对方肯下场已是很看得起自己了。
只不过,事无绝对,这人要怪,就怪其自己眼力见太差,惹了江巍这一尊大神。
“下一位!”
与后方众人所料想的一样,江巍连剑都未曾使用,只是探出手臂单掌一按,既是叫其深陷于沙坑之内,犹如倒栽葱,只不过那将士化为了他眼里的葱。
“江尘翎,恐怖如斯!”
项梁本就对江巍的实力没有一个大概的底子,见其通天手段,更是被慑的不敢言语,如此修为的敌人,就算是自己都得纠缠上好一会,放到江巍手中,就是一招秒了的事情。
“待到此间事了,我定是要与江巍再比过一次!”
对于江巍实力表示兴趣的,不单单是项梁一人而已,与其思维一般的还有李婉妙,百家论道那一次,李婉妙既是因为大意而惜败于江巍,此次不单单是江巍实力飞涨,就连她也度过了九九天劫,以武证道,待到回去之后,她定是要试一试,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小子,莫要聒噪,我这城墙厚达十数尺,其中还填充了不少坚固之物,单凭你这歪瓜裂枣,就甭想攻破这道防线!”
只不过,浒洲城内的总指挥似乎是丝毫不在意这地级武者的生死安危,反倒是不断的嘲笑江巍军事力量之薄弱,叫他尽快滚回咸阳。
“我看,真正聒噪的是你才对吧。”
江巍道出此话之时,手中长剑挥落,只是一个呼吸,就要了那武者的性命,尸首分离之时,江巍还贴心的将这无首尸骸丢回浒洲城头。
“收好你下属的尸首,我便是这般好心!”
江巍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感受,留下一阵肆意狂笑之后既是折返自家营地,余下一阵黄沙溅起。
“又失败了?”
白琳琅依靠于营地木栏之上,看着牵马归来的江巍,浅笑一声,只不过对方并未对自己报以愁苦,而是翩然笑道:
“也不算一无所获,我至少斩了他们一员大将。”
这一点,后方尾随归来的王琼林等人倒是可以作证,江巍这一手通天手段,若是不加以疏导,或许会成为三人武心上最大的魔障。
“江公子可谓是神勇无双,在敌军门前叫骂,丝毫不在意对方会施以什么手段,项某佩服。”
项梁道出此话之时满心敬佩,都说武者无法无天,以武犯禁,可普天之下,可以切实做到此话之人寥寥无几,跟有甚者欺凌弱小以证武心,这也是项梁等人最看不起的,唯独江巍,面对强手丝毫不惧,淡若娴静。
可每每念及此处,项梁都不禁想起自家那不成器的侄儿,还真是恨铁不成钢,若是他可以有江巍半成本事,自己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那你当是如何,数日了,他们只是守城,不愿开战,我们粮草虽是充裕,但也禁不起久拖,这般下来莫说其援军,单论部队损耗,我们就得无功班师了。”
白琳琅道出此话之时满面愁容,看来这战事胶着对其影响甚大。
“我倒是有一计可施,若他们不出来,为何我们不可进去?”
江巍此言虽是点醒了诸人,但也面临着一个新的难题:
“他们久守不出,把这浒洲围的水泄不通,要进去可谓是难上加难啊。”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浑水摸鱼,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