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是我小看了你们项氏。”
对此,江巍表示十分的佩服,本以为加钱居士只在后世留存,没料到这项氏人不多,但人才济济。
“我很看好你,你要的粮自行从你们运的粮车上取便是。”
江巍默默的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与此同时他还看了一眼身后,项梁这家伙去了这么久,也不知是生是死。
“他不会有事吧?”
不仅是江巍,就连王琼林都对项梁的安全有了一定的担忧,虽说其实力高强,但毕竟是肉体凡胎,遇上了人海战术还是得出事。
“说曹操曹操到,他已经来了。”
随着江巍话语落下,一道灰影霎的自高空落下,他身形健稳,下蹲在车辕上不曾动过一次脚步。
“你小子,险些坑死我。”
项梁摸了摸自己的后脊梁,他到现在还有一些后怕,若不是自己反应高超,先前那一轮箭雨自己莫不是得被射成筛子。
“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安稳回来了么?”
江巍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旋即后仰倒在车斗内的粮草袋上望着乌黑的天幕,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我回来了也是我福大命大,与你没半分关系。”
项梁道完这一句之后既是起身离去,准备与自己的族人点明今日缴获的粮草。
……
“你说什么!”
霎的,城主府邸之内,黄大人满目凶光的看着底下前来汇报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只不过是微微放松,就叫敌人偷了家。
“无妨,我们还有后背的官粮渠道,只有等后备援军把粮草运来了。”
他按着自己的眉头,也不知后续的粮草会在何时运来,好在他们这一次并没有将粮草全部运光,还未自己留下了三分之一的量,节余些吃还可以挺上一段时间。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可他才是松下一口气,府邸之外既是锣鼓喧天,他抬眸外视,可以见得粮仓的方向火光连天,先前好不容易留下的粮草,此刻尽数给他报销了!
“这!这!这!”
黄大人此刻显然是被气急了,一连喊出三个这,就连完整的话他都是说不出来。
“大人莫要着急,我已是打探清楚了,最近的援军天明就会抵达浒洲城,他们人虽是不多,但粮草这一方面,其可是带的十分充足。”
见其如此着急暴怒,一位幕僚倒是不显着急,其微微摇着折扇,缓步踱来。
“希望如此。”
得了此番言语保证,这黄大人终是安下了自己一直悬着的心,只是这粮草的问题,他还需要找个合理的借口将之梗塞过去。
......
天光将是迎来拂晓,在浒洲城的后方腹地上,一支长军悠然开出,其人数不多,也就千把号人,但与他们一起出发的粮食,可真是不少,初略估计,怕是可以维持多达数万人军队一个月的生计。
“呵呵,刚刚收来情报,浒洲城内因士兵监管不利,粮草走水,万担粮食被焚毁的七七八八,现已将上千玩忽职守的将领斩去首级,静候我等携粮支援。”
这支部队里,为首的那位将领才是接来部下交接来的密信,既是将其中内容公之于众,引得一众甲士哈哈大笑。
“这黄守仁倒真是办事无力,区区一个浒洲,他就可以整出这般多幺蛾子来,若是那一众朝廷军未曾败北离去,他莫不是得被直接冲去头颅。”
如此放肆的话语,可以将之道出的也仅有其身旁的副将了,对于自己的心腹,这领军将领显然是不打算过多责备,仅仅是打了个冷哼就阖上了自己的眼眸,其一众士兵已然是昼夜不停,接连四个日月未曾歇息过了。
“笑够了就消停会,还有弟兄需要休息,莫要叨唠到了别人。”
其可以道出此等话语来,也是浅浅收了一波民心,可以在这般时候体恤手下士兵的将领,无不是极好的将领。
“诺!”
得此命令,那副将也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如那统领所说的一般,其身后的数千甲兵虽是整装待发,杀气俨然,可若是细细看去,不难发现隐藏于其眼底的疲惫。
“李将军,人来了!”
在离此地不远的山涧之内,一支同样为上千人编织而出的部队潜伏其间,为首的乃是一位女子,虽是如此,其率领的一众子弟兵对她皆是不敢蕴含丝毫不敬。
“很好,听我指令下达进攻!”
李婉妙听闻此言既是娴然一笑,纵身上马,好不快意。
“将军,天气可是有了些变化?”
与此同时,那支正是朝着浒洲城进发的部队之内,其副将睡意最浅,也是他最先发觉了当下气候的极端变化,先前还是晴空万里天空,如今既是乌云笼罩。
“也对,如此天气实在无法行进,还是找个地方让弟兄们歇息一阵时间为好。”
此统领道出此言,既是挥手示意,叫一众甲兵护好粮草后自行找地方躲避歇息。
可却也奇怪,一段时间过去了,只听得雷声阵阵,却不见一滴雨水落下,如此反常的景象,实在不难叫他们引起戒备之心。
“这天气有些奇怪啊,只有雷响,没有雨落。”
借着帐篷的遮掩,这统帅三军的将领在望向天空的同时喃喃而语,与之反应截然相反的乃是其副将,这人倒是满不在乎接下来的变化:
“不就是打空雷么?老大你多虑了,怎的还有人可以操纵天象?如果真有那也得是神仙,我们必然是对付不了的。”
“你说的也是,好好歇息吧。”
他得了此言语也是安下了自己的心来,只不过接下来的一阵雷响与刺目电光,叫他完全失了理智。
“敌袭!是敌袭!”
其所言语并非是没有道理的,先前斩落的电光丝毫不差的劈中了他们队伍的营帐,若不是有人特意操纵,如何才可叫其劈的这般精准?
不过他如今才反应过来已然是晚了一步,这一阵雷轰,杀伤的人数至少占了此番出行的人数总和四成,如此损失,已是叫他伤经动骨。
“李将军,神仙手段!”
而在离其不远的一处高山之上,李婉妙正是挟着数位心腹矗立其上,这些人倒是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李婉妙在早些时候既是将他们一齐带了过来,作用很简单,引雷劈自己即可,他们最初并不能理解其用意为何,直到其一指掂起雷电斩落凡尘,身后众人才是理解了她的做法为何。
“不算什么神仙手段,只不过是最基础的引雷术罢了。”
李婉妙倒也没有借机大肆吹嘘,其谦卑的态度,更是引起了身后心腹一阵不大不小的追捧,不过其也无心在意这些人道了些什么,更叫她在意的,乃是下方的一众靡弱甲兵。
“听我号令!冲!”
这一战此刻才算是真正打响,随着李婉妙一声怒斥,周遭山岭间霎的既是闪出了若干项氏子弟兵,其若是神兵降世,只是数息时间,既是杀的这一众浒洲援军溃不成军。
“受死!”
就于那浒洲援军统领将要上马出战之时,一道娇斥自其身后荡出,这也引去了其部分注意力,可高手过招之时,决定胜负的也往往是这微不足道的精神专注,与其失神之时,一道银光既是卷着万重真元,直直斩落。
“将军!”
这一瞬,那叛军副将也是发现了自家统帅的阵亡,其已然是明白了,此战胜负已定,由不得天道半分更改,而他自己,也是淡然的看着面前袭来的剑光,静候着自己的死亡。
“怎么回事?”
可是半响之后,其发觉自己意料之内的剧痛与昏天地暗并未滋生,他大胆睁开了眼眸上的一丝缝隙,想看看当下的局面。
可其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是被吓了一跳,有着如此胆魄,携带将士深入敌军腹地拦截军粮,且是可以一战置胜之人,竟是一位女性!
“你很幸运,我不杀你,你到浒洲城内告诉黄守仁,此路不通,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她道出此话之后又是回眸看了眼身后,这多达数万担的粮草,属实是叫她一阵满意喜悦。
“至于这些粮食,我们笑纳了。”
李婉妙道出此话之后,既是牵了一匹马来,交付到这副将手上,看她的意思,其还真是打算叫这副将前往浒洲,也不知她此举究竟是自信还是膨胀。
“还不快滚!”
李婉妙见这人半天没个动静,眸子内寒光一凝既是呵斥出了此句话语来,其中蕴藏的凶意,不禁吓得那副将身子哆嗦一瞬,也叫自家甲士神魂一阵恍惚。
“果然,女人不好惹。”
见其凶相尽发,位于她身边的某位项氏子弟兵也发自内心的道出了此句话语来,虽说他声音不大,可这也难以逃脱天级高手的听觉,只是一息动作,那道出此话之人既是被李婉妙一脚踢飞了数十米远,好在李婉妙使的是巧劲,这般远的距离,愣是没有叫他受到半分损害。
“私底下嚼舌根真当我听不见?还不快动手!”
李婉妙以她那微冷的眸子环视一圈,所看之处,无人敢抬起自己的眸子与之对视,毕竟这妮子的压迫感太强悍了些。
......
“报!援军允副将前来!”
此时的浒洲城内,黄守仁正是于自家府邸上反复踱步,其发现不仅是粮草遭到了截断,就连水源也似乎被污染了,一大清早,自家甲士尽数发了些不明不白的症状,战斗力直线下滑,若他预感的无误,就算是数百人的小队,此刻都可以将这浒洲城轻而易举的拿下。
他也不是没想过派人出去探查缘由,只是考虑到其身体的状况,若真是江巍等人设下的套路,就算是派人出去了,也只怕没人可以活着回来。
“传他进来!”
听闻是自家援军来了,黄守仁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不断的摩挲手掌,企图自那允副将口中听闻好消息。
“见过黄大人。”
二者见面,虽说当下是危机时分,但必要的礼节还是不可马虎,听闻其与自己行礼,黄守仁才是开口问道:
“诸位可是带了粮草来解我等的燃眉之急?实不相瞒,再不运来粮草,我这浒洲怕是要失陷了。”
可以见得黄守仁此间语气之内大多都是无奈,其所说也全是实诚话,饥寒交迫间的军队可以有多少战力?再没有粮草运来,失陷只是迟早的问题。
“已然是没了希望,粮草在百里之外已是被截了,就连我也是对方故意放回来的,此战,必败!”
“怎么可能...”
黄守仁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信息,本来还以为自己是胜卷在握,可没想到,只是短短一个夜晚,就被彻底的打入了死局之内。
......
“李婉妙派人押着粮食回来了。”
江巍才是与白琳琅商讨接下来的计策,既是听闻一人传来捷报,其起身外出,既是发现又有十数车粮草被押运了回来,李婉妙那道战线看起来效果不错,应当是大获全胜的战果,这些粮食也看着不是全部的分量,他们应当还为自己留了一半的数量,毕竟在援军必经之地设伏,也需要粮草供给。
“如此看来,我们应是不必杀回去了,叫王琼林与项梁率千余人于浒洲城前安营扎寨,堵死他们的前路,接下来的,只需要等他们投降即可。”
江巍道出此话之后,嘴角那一抹微笑又是止不住的扬了上去,在水源动手脚不必多说,就是他的功劳,这下浒洲一是没粮,二是断水,双管齐下不出三日,这些将领既是会完全失去战斗力,再出五日,这浒洲就将是一座死城,如此下来,不消一兵一卒,即可拿下一座防守严密的城池,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只是白琳琅还是心存一丝结缔,此战最无辜的,还是那些寻常人,只不过是住在一座动乱的城池,既是被卷入了一场无谓之灾。
“只期盼,这战斗可以早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