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冯森樵依然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背景?
不管是单刀直入,还是旁敲侧击,都被对方防得滴水不漏。
确定对方有意遮掩背景之后,他果断的放弃了刨根究底,免得引起对方的不满。
原本以为,一顿饭之后,这群人总该告辞了吧?
没想到皇甫君骁突然又提出到他们的协会坐坐。
冯森樵显得有点尴尬道:“不瞒公子,咱们协会刚挂牌不久,地方窄陋,而且还在装修着,怕……”
“哎——别怕这怕那的,我又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世家公子,我就认个门喝杯茶就走!”皇甫君骁不悦道。
“就是,你还担心君公子赖在咱们那破协会不成!”
申千枝在一边帮腔。
剑修和走肉身道的都差不多,说好听点是耿直,说不好听是脾气火爆,对他胃口的,称兄道弟,不对他胃口的,转身骂娘。
在席间,这位老剑修也没过多敷衍,而是见缝插针的问了显得有点沉闷的杜青两个有关修行的问题,杜青知无不言,老剑修受益匪浅,知己之感油然而生。
看着濒临叛变边缘的老友,冯森樵无言以对,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地盘。
那是一处近郊之地,地方倒是不小,只是略显破败,做过基本的修缮之后,多了几分古朴生机,隐约可见还有工人在忙碌着。
“闹中取静,地方不错!”
皇甫君骁显得有点言不由衷道。
冯森樵甚不好意思道:“让公子见笑了,咱们这属于自发性的民间组织,争取不到官方的支持,全靠个别善心人士私下里资助,实力有限,纯属玩票,纯属玩票……”
他这话半说得真半假,争取不到官方支持是真的,但是一些富豪们对他们的资助可真不少。
毕竟对于一些有钱人来说,给他们捐赠个百八十万的,完全就是九牛一毛,却可以收获一名五品高手的香火情,这要比在家里豢养个供奉要划算多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注定了他们得不到更多的支持。
毕竟这些有钱人也不傻,在家里养个供奉虽然花钱多,但是却能够随时享受服务,但是这样捐出去的钱,基本上就等于打水漂了。
这感觉就跟包养和点台差不多。
包养那个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点台那个就得看人家心情了,钱到位的话兴许有机会出场,钱没到位的话,顶多就换来个把小时的笑脸。
当然,以上说的都不是关键原因。
导致协会这么穷的主要原因是冯森樵招揽在身边的,基本都是没有组织的散修,换句话来说就是没靠山,没背景,一穷二白,嗷嗷待哺。
相对协会的门面建设来说,这些人的修炼资源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就有过明确条文,加入本协会纯属为爱发电,大家一切自给自足,可既然是一个团体了,你作为团体里的老大,看到某个剑修寒碜得连剑都没有,你得给他想办法吧?你看到某个走肉身道的,每天只能清汤寡水果腹,你也看不下去吧?
一来二去的,冯森樵搞得自己身无长物,至今连个像样的门面都没建起来。
此刻,两人走到了一棵百年老槐下,听着冯森樵的诉苦,皇甫君骁也是哭笑不得:“冯先生,作为一名五品强者,混成你这样的可真不多!”
冯森樵倒是豁达的笑了笑:“人各有志,有人为了资源,或依附宗门大派,或卖身豪门世家,倒是满足了物质上的需求,可得失之间,只有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