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严实,透了些光亮进来,朦朦胧胧的光,却能让冷静隐约看清他的五官。
他的眼睛太亮了,如漆黑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子,又如熄灭的灰烬中仅存的火光,冷静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抖着声音问:“什,什么事?”
费腾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低沉钝哑的声音传来:“最美好的事。”
冷静心里仿若有暖风拂过,吹绿了湖水吹开了百花,她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看着他的极亮的眼睛,轻声道:“好啊。”
费腾亦勾了勾唇角,低头吻上她的唇,好像花瓣一般甜美柔软,是他尝过的最甜味道。
睡袍轻易被解开了,费腾的手探了进去,入手是一片滑腻绵密,宛如最上乘的绸缎,上下游走间,竟是毫无阻碍,她竟如此地“坦诚”。
冷静听到他极低地笑了声,顿时羞恼得不行,抬手捶在他的胸膛上。
费腾捉住她的手,抬头稍稍离开她的唇,哑着声道:“帮我把扣子解开。”
冷静赶紧大口地喘了两口气,又被他堵住了,她则颤抖着手去帮他解扣子。
他的手掌炙热还带着薄茧,滑过她柔嫩的肌肤,陌生又刺激的感觉,令她不自觉地想要颤栗,渐渐地像被点着了火,滚烫,火热。
忽然前面被大力地揉/捏了下,她锁在咽喉深处的低吟不受控制地逸了出来,娇软甜美。
费腾顿时浑身紧绷,蓄势待发。
他已等不及冷静慢吞吞地才解开两颗扣子,自己直起身子,三两下便把衬衣脱下,再三两下,自己身上的束缚也全没有了。
他压了回来,冷静雪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他的吻落在她的肩头,同时伸出手去摸索床头柜上放着的袋子。
冷静可以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吞咽口水的咕咚声格外响亮,好在塑料袋摩擦而发出的沙唰声也很响,很好地掩盖住了其余声响。
费腾随意摸出一个盒子,很快就拆开了,他的唇恋恋不舍地暂时离开她,起身从盒子里取出一枚,转过身子,戴好后,立即欺身压了下来。
再次与她唇舌交缠,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唇移至她的耳后,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还要不要喜欢我?嗯?”
然后他撑起身子看着她,凭着微弱的光线和极好的眼神,可以看到她脸色绯红如艳霞,漂亮的桃花眼染上迷蒙,眼角旁沁着水光,断断续续地说:“嗯……要……”
费腾的手往下探,修长灵巧的手指带着点恶意地捉弄她,又附身在她耳后继续吹气:“要什么?”
一声甜美的低吟冲破牙关,她羞恼地张开小嘴咬在他的肩膀上,娇喘着道:“要喜欢你,也,也要你……”
费腾这才心满意足地附身吻住她的唇,同时找到入口,挺身而入。
那一夜,毕竟俩人都是初次,费腾又因为前两次压抑得太狠,这次爆发出来,难免猛烈,把握不好分寸,直把冷静撞得魂都没了。
她从不受控制的低吟,到断了线似的低泣,再到哭哑了声音,除了初次的疼痛,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身体久久颤栗。
事后,费腾后悔不已,抱着冷静一个劲地忏悔道歉,冷静早已累得说不出话来,加上声音也哑了,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句:“禽/兽。”然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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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费腾就醒了过来,他习惯了早起,一般五点半就会起床。
他睁开眼,发现冷静正枕着他的胳膊,面朝着他,睡得香甜,他凑过去,在她的额间落下温柔一吻,然后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下床去发短信。
他先给特警大队宁致强队长发了短信,向他请半天假,又打了个电话给杨志,让他组织队员们好好训练。
他打完电话,去浴室冲了个澡,他裸着身子站在镜子面前,酒精过敏的红点红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后背的几道抓痕,肩膀上的几口牙印,他勾唇笑笑,这是她留在他身上美好的印记。
他用浴袍裹住身体,回到床前,悄悄地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她,身体渐渐就起了反应。
冷静昨夜被折腾坏了,睡得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时,室内的光线已经很明亮。
她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这让不喜欢裸/睡的她感到十足的不自在,加上身体又酸又痛,尤其是某个部位,提醒着她昨夜令人脸红心跳的美好之事。
她的身后,他似乎还在熟睡,呼吸平稳。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将棉被拉起,盖住自己的头,好一会儿,才敢拉下来一些,偷偷瞄他一眼,见他双目紧闭,没醒过来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冷静的视线正停留在他的胸口,突然想起昨夜欢/爱时,她摸到他胸口下方碗口大小、凹凸不平的疤痕,她猜测那应该是枪伤。
当时她就心里一痛,想要看一看,却被费腾阻止,甚至有些恼怒她的不专心,一下又一下地深入再深入的逼进,让她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此时正是大好机会啊,冷静轻轻地将被子往下拉,他身上未着寸缕,更方便她行事。
碗口大的疤露出来了,狰狞可怖,冷静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他那时该有多痛啊!她将头往下,嘴对着伤疤的位置轻轻吹气,如此她心里的难受才稍稍缓解了些。
费腾洗了澡后回到床上后就再没睡着,强自忍耐着,不去碰她,不去打扰她,怕一触碰到她,自己就又会再次失控。
可她倒好,居然又来挑逗他,而她本人却还浑然不觉,她那樱桃小嘴里呼出轻柔而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胸口,酥麻的痒意瞬间蔓延全身。
他再无法忍耐,伸手将她拉了上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你在做什么?”他的双眸炯炯带着火。
这眼神和昨晚如出一辙,代表的涵义不言而喻。
冷静吓得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道:“把你弄醒了?对不起,我,我就是想看看你胸口的这块疤。”
费腾道:“我没睡。”
冷静“啊”了一声,粉拳砸在他的胸口:“你在装睡哦!”
“确切地说,我在忍耐。”费腾的呼吸又沉又急促,滚烫地喷在她的脸侧,烫红了她的双腮。
怎么办?冷静看着他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搜肠刮肚地想自救的办法,还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吧。
“你那是枪伤吗?一定很疼吧?”冷静瞥到他的胸口,灵光一闪。
“不疼,这点疼不算什么!”费腾轻笑了下,他看着她:“那你呢?还疼吗?”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怎么不跟她说说这枪伤的故事!
冷静心里腹诽着,脸迅速红艳起来,小声嘟囔了声:“还不都怪你!”
费腾不由得想起昨夜她哭着说要喜欢他,永远都喜欢他,求他放过她的样子,他心里明明万分怜惜,行动上却又忍不住要继续欺负她,只想听她多说几句喜欢他。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大概是她太过甜美,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溃不成军。
费腾怜惜地俯身吻了她粉红脸颊,道:“要不我也帮你吹吹吧!”
说着,他就钻到被子里。
冷静吓得失声尖叫:“不要啦!费腾你快上来!你电话响了!可能有紧急任务,你快出来!”
本来那话只是冷静想让他出来而乱说的,没想到的是,费腾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床头柜上他的电话还真的响了。
是宁致强打来的,看来真有紧急任务。
“费腾,速速归队!有紧急任务!”
费腾立刻答:“是!”
他挂了电话,立刻穿衣,动作迅速利落,穿好衣服后,他连同被子和冷静一起拥住,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道:“我有紧急任务,必须要赶回去了!”
冷静心里很舍不得,但她微微笑了下:“嗯,你去吧!要小心!”
费腾点点头,放开她,走到房间门口,又转头看了她一眼,才扭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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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园的1102号别墅里,林菡芝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气呼呼地道:“你家姑娘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打她一晚上电话,都不接,她这是跟我示威呢!”
冷青松坐在一旁,戴着老花镜,翘着二郎腿看报纸,闻言抬起头来,摘下眼镜,劝道:“兴许是手机调成静音了,没听见。”
“从昨晚到现在,你看看多久了,当时没听见,过后看到了不会回电话吗?我告诉你,她肯定是因为费腾那小子,故意和我示威呢!”
“说到费腾,我觉得人家小伙子挺好的,外貌我就不说了,没得挑,对阿静吧,也没得说。至于你说的孝顺不孝顺的问题,我也赞成阿静的看法,不可妄下定论。”
“好,撇开这个不说,你觉得他这工作呢?”
“如果他没转业,还在特种部队,我肯定反对,那工作性质太危险了。但他转业当了警察,我觉得没问题。”
“没问题?他可是狙击手,工作内容是什么,爆人头啊!你能保证他心理健康没问题吗?你没看到电影里的狙击手很多都患上什么创伤后什么障碍症的!”
冷青松沉默片刻,道:“这种工作总要有人做呀,难不成这些狙击手都要打光棍不成!”
林菡芝起身拎起自己的包,朝门口走去,冷声道:“别人家的女儿要嫁是人家的事,我家的女儿我不同意!”
林菡芝打开车库的门,正准备去开车,王伯走了过来:“太太,对面幼儿园出事了,警察把路封了。”
林菡芝奇道:“幼儿园出什么事了?”
王伯说:“好像是有歹徒持枪进了幼儿园,抓了几个小孩!我听说隔壁的李太太的孙女也送进了幼儿园,出事后,她直接吓晕了!”
“什么!”林菡芝大惊失色,背后冷汗涔涔,隔壁那个叫瑶瑶的小女孩多可爱啊,总是甜甜地叫她林奶奶。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瑶瑶定要平安无事!”林菡芝双手合十。
这时,大门的电铃响了,林菡芝匆匆回到客厅,冷青松正点开可视对讲。
视频里一个身穿黑色特警服的男人道:“您好!我是特警大队的队长宁致强!这是我的证件!”
他说着把证件对着摄像机停留了三十秒,接着道:“请开门,对面幼儿园发生恶性劫持案件。需要您的帮助和配合!”
林菡芝毫不犹豫地开了门,并和冷青松出了客厅,走向外庭。
宁致强带着另外两名特警快速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身姿格外挺拔,肩上背着长条状的黑包,戴着黑色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去大半张脸。
他们脚步如风,眨眼就到了眼前,那名格外挺拔的特警也抬起头来,林菡芝和冷青松都愣住了。
他赫然就是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