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宁红衣走远,江羽才又闭上了双眼,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尽可能的去靠近火堆,勉强可以让自己暖和一点。
这个蟒蛇的寒毒实在是太厉害了,江羽到现在浑身肌肉都硬着,一点能动的迹象都没有,这一关很难过,要是宁红衣回不来的话,自己估计就没在这里了。
他想调动内息来抵抗这个寒毒,但是非常困难,丹田里的内息像被冰封了一样,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它就像是被尘封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只能在山洞里慢慢的等了。
而另外一边,宁红衣已经快急坏了,她着急忙慌的出山洞,甚至前面半个小时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天色又暗,那些东西也不好寻找。
她不熟悉那些药的属性,只能按照江羽的提示去找。
基本上远远的看着像那两种草药的东西她就会飞奔过去,但是最后拿到的结果却都失望透顶。
狼影峰实在是太大了,在这里面只找两种草药简直就是海底捞针,甚至比海底捞针还要困难。
你捞针至少只有针给你看,这里的草草木木,花果树木,基本上都很类似,对于宁红衣来说,所有的东西都很迷惑,根本分辨不出来,这就又消耗了大量的时间。
如同无头的苍蝇在森林里转了一大圈之后,宁红衣还是没有找到江羽说的两种草药,天色都渐渐的亮了起来,黎明刚到,本来是应该迎接新生的时间,可宁红衣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一直找不到,一直找不到,宁红衣都快绝望了。
“这怎么办?”她说,“这要是再不行的话,江羽都要死了,那个蟒蛇的毒那么厉害,也不知道江羽抗不抗得住。”
宁红衣真的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没有用,整件事情里,江羽都是主导者,江羽本来就是帮她才来的狼影峰,自己不但没有帮到他的忙,还让他死在这里了。
宁红衣觉得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自己为什么以前就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有用过啊。
宁红衣攥着拳头,甚至愤怒的拂袖,只恨自己没有本事。
都不说要有师父那么高的本事,哪怕有江羽一样的本事,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也不会这么无力!
但干着急确实不是个办法,宁红衣在心底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冷静,只有冷静了之后才能好好的思考问题,处理现在的情况。
红色的果实,菱形的横截面,还有那个烈茯,所有特征宁红衣都在自己心里默念了一遍。
而就在这个时候,宁红衣视线忽然一转,转到了一颗大树的下面,那颗大树下有一棵草非常显眼。
“三十公分长,菱形的叶子,血红色的果实。”现在朝阳升起,宁红衣对这颗草看得很清楚,所有的特征都和江羽说的那些一模一样。
这,这不就是凝血草吗?
几乎确定了那个东西,宁红衣兴高采烈的跑过去,伸手一探,把那一颗草连根拔了起来,仔细的藏进怀里,准备找下一味草药,烈茯了。
再想起江羽给的提示,性极烈,必定生长在向阳面,又在悬崖峭壁上。
冷静下来的宁红衣就立刻找到了关键点,悬崖峭壁,向阳面,现在刚刚太阳东升而起,岂不是专门找悬崖之上,朝向东方的位置就容易找到?
这么想着,宁红衣也是这么做的,看了看四周的光景,抬头瞧见这狼影峰的远处有一面颇为光秃秃的悬崖,和整个山峰都被植被覆盖的景象很不相符。
宁红衣想着就从这一面悬崖上开始查看,便一个腾身纵身窜了上去。
宁红衣多少也是七级武师的修行者,这些攀登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轻而易举可以做到。
可能是最近两天受的苦太多了,亦或是老天开眼,分清楚了是非对错。
结果就那么一下,刚刚到那悬崖之上,她就看到一个一个模样很像烈茯的草药生长在悬崖之上。
走过去一看,更像,几乎和江羽说的特征一模一样。
第六感告诉宁红衣,今天的这些草药终于找齐,完全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拿到草药,宁红衣心里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拿到草药后的她再不停留,一股脑的直奔江羽所在的那个山洞回去。
宁红衣很聪明,至少晓得在狼影峰里行动,留下足够识路的标志十分重要。
所以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她就在山洞的洞口留下了一个标记,寻着这个标记,宁红衣终于回到了那个山洞里。
一出去至少两个时辰,这个时候的江羽情况已经十分恶劣严重了。
他蜷缩着躺在地上,抱着肩膀,头发上是寒霜,脸上也莫名的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甚至连他的头发都已经僵硬得根根竖立。
宁红衣想过这个寒毒很厉害,但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整个人就像是被丢进了冰窟那样,都被结成冰块了。
稍微摸了一下江羽的手臂,十分的冰手,要是正常人被冻成这个温度,早就死透了。
“喂,江羽,江羽,你还好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宁红衣摇着江羽的身体,期望自己可以把他从昏迷当中摇醒过来。
但江羽抱着肩膀,怎么都动不了,膝盖蜷缩着,整个人像一根冰棍一样。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江羽左边的心脏,在探寻到他胸口时,还能探查到一点微弱的跳动,这就说明他还活着,只要活着,那就有机会。
宁红衣摇头,感叹寒毒厉害的同时,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她在原地不停的打转。
空有两味草药,但却没有办法熬药。
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江羽现在整个身体都被冻成了冰棍,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喝药了。
哪怕自己把药想办法熬出来江羽也不一定能吃下去。
这可如何是好。
一定要想办法把药送进江羽的身体里,只要能进江羽的身体,就一定有答应的。
眼看江羽无论自己怎么催他,推他都没有反应,这让他自己坐起来吃药显然不可能了,那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宁红衣在原地踌躇,思量了很久。
江羽都要死了,可能也顾及不到那么多了,当务之急,还是把江羽救回来才是正经,其他的所有事情,都统统得往后靠。
终于,她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她身不由己,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做的决定。
缓缓的,她把那烈茯的果实塞进了嘴里,嚼烂,同时,又把凝血草也放进了嘴里,和烈茯一样,直接嚼烂。
没有冲烂药物的工具,那就用嘴来帮助做这件事。
药的味道很难闻,入口的味道也几乎把宁红衣的嘴给冲麻木了。
可是她完全不在意,承了江羽的情,那就要把这个恩给还回去。
不就是一点点的亲密接触吗,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这样的事,但为了江羽,这次她宁红衣也豁出去了。
把两种药都放在嘴里嚼烂,宁红衣俯身趴上了江羽的身子,身体相接,虽然江羽的身子极其冰冷,但宁红衣全不在意。
而在趴到江羽的身体上后,宁红衣再低头,脸颊贴到了江羽的脸颊上,嘴唇也贴到了江羽的嘴唇上。
四唇相接,也体温瞬间流转,仿佛是被触碰到了敏感位置,宁红衣整个人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哪怕整个山洞里只有她自己和已经完全昏迷的江羽,可她如此亲密的接触一个男人,还是让她芳心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