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兵围开封,三月份退兵,而后九月初再度出兵,同样是势如破竹,仅三个月,到了十二月初,兵临开封!坚守数日后,大宋出兵与金兵战,然而,现在没有了李纲,西路军失去了精神统帅种师道之后,同样没多少战力,而且已经在井径败了一场,因此,这一次大宋败的很干脆,在金国手中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具体过程不必细表,总之,大宋朝廷以各种方式讨好金兵,甚至皇帝都成了金国的玩物,可谓是将中原王朝几千年的脸都丢干净了,可是,你怎么能指望猫儿放掉爪子下的老鼠?等玩儿弄够了,自然也就到了开饭的时候。靖康二年二月初,徽钦二帝成为金人的俘虏,靖康之耻这几个字彻底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纵观整个过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徽钦二帝只要作死的少一点儿,任凭金兵撞破了头,也绝对无法攻破开封府。所以说,如果仅仅是乱民攻城,赵昚绝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在意。可让他真正不安的,一则守城的禁军,一个便是赵构。他继位以来,虽然也在禁军之中安插了一些将校,可归根结底,这禁军还是掌控在赵构的手中,如果赵构有需要,这禁军能守住临安城么?另外,最近赵构宫中,可是有几个陌生面孔出现。而朝堂上的文武,也不时前往给赵构这个太上皇去问安。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众人多少还避讳、隐藏一二,那么,最近这些时日,这些人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去了。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和太上皇的矛盾还未解决,现在这些人撇开了自己这个皇帝,却是去与太上皇交好,若说后边儿没有人支撑和谋划,他们敢吗?这些人,已经真的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了。为什么?恐怕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们都清楚,自己这个皇帝没用了,或者说,自己很快就不再是皇帝了?唯有日次,这些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现在真正掌控在他手中的力量,只有张浚派遣过来的几千兵马,以及皇城司的部分人手。这些人,现在他根本就不敢放出去,若是因为守城而损失了,那他将成为待宰的羔羊。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昚缓缓睁开眸子,朝着守在一旁的王权问道,“王权,距离给沈堂传旨,已经过去多久了?”
“陛下,再有五日便满两个月了。”
王权略一盘算便是开口。“两个月!”
赵昚轻叹一声,随后自言自语到,“哪怕沈堂接到旨意便毫不犹豫率兵南归,恐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回到临安,也不知晓,朕还能否坚持一个月的时间。”
“陛下且安心便是。”
王权劝慰说到,“有数千利州军的精锐,如何保不得陛下安危?而且,咱们这临安城,墙高城深,那些乱民的手中又没有什么攻城器械,莫说一个月时间,就算是一年他们也攻不破这临安。”
“待到燕国公归来,定能够横扫这些魑魅魍魉,还天下一个太平。”
“哎!”
赵昚又叹一声,“城难破、心易破!这满朝文武,还有几个是与朕一心之人?”
王权正待要再说,大殿之外一个内侍却是进门一步并轻声说到,“陛下,太上皇让人过来传话儿,说让陛下现在过去一趟。”
赵昚先是一怔,随后神色便是平静下来。他知道,这恐怕是他与赵构最后一次有效对话。如果他能够选择妥协,那事情会平息,如果依旧是不妥协的话,恐怕那些人也就真的忍不住了,自己在等沈堂,而那些人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等到沈堂归来?毕竟,这满朝的文武,又有谁是傻子?